人心里难受,就会想要喝酒。
夏妗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清吧,她在海城没什么朋友。
一个周行衍,一个沈渔。沈渔去了y国,就只剩周行衍,但那张脸,她从早看到晚,早烦了。
夏妗没想喝太多,有没有人陪就不重要,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酒店,越安静越容易胡思乱想。
一些情绪,就很容易被无限放大。
人声鼎沸,反倒平静。
她是这家清吧的熟客,吧台的调酒师对她很熟悉,她刚坐下,他就给她递来一杯玛格丽特。
夏妗坐在吧台前,静静的喝。
这家清吧很安静,有民谣歌手驻唱,娓娓道来的音乐,适合静品。
但清吧就是清吧,再怎么文艺范,也有许多打着文艺名头的男人来这儿想要艳遇。
夏妗独自喝酒,又美的突出,自然就有很多男人大胆来搭讪。
夏妗觉得烦,喝了手里的酒,往洗手间去。
但人倒霉了,就是喝凉水都呛牙,也怪她自己,以前惹得烂桃花太多。
她才刚走进去往洗手间的长廊,迎面就撞上了熟人,其实也不熟,也就是她当初为了气徐宴之,同他吃过一次饭,喝过一次酒。
但对于男人来说,却不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和夏妗很熟,因为他们约过两次会。
“阿妗。”男人亲昵的称呼声传来,夏妗才抬眼认出他来,不想理,她朝着洗手间去,男人却上前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阿妗,没你这样的,我哪惹你不高兴了?”
夏妗疲于解释,事实上,和她约会过的男人在彻底放弃前,都会对她有所纠缠,总要问个清楚,为什么突然不理自己了。
还能为什么呢?因为没能让徐宴之在意。
“你放手。”夏妗用力甩了甩手,没能甩开男人的桎梏,男人上前一步,站至她面前,“阿妗,给个机会,陪我喝两杯好么?”
询问的腔调,但根本没给夏妗拒绝的机会,她被男人捏着手腕,带去了酒桌。
桌上还有其他一些人,都是海城上流圈眼熟的面孔。
“哟,这不是夏妗嘛,何少,你这是还念念不忘啊。”那些人调侃,语气里全是兴味,自然也少不了赤裸裸的注目。
“夏妗,听说夏家正在给你物色相亲对象,你瞧瞧我怎么样?”又是一番调笑声。
夏妗忍不住皱眉,何尧单也皱眉,谁都不想自己看上的人,被明目张胆的觊觎。
“阿妗,我们出来说。”何尧单干脆将夏妗拉出了清吧。
这一块很繁华,不止有清吧,附近餐厅咖啡厅,西餐厅...应有尽有。
何尧单捏着夏妗的手很用力,她喊了几次松手他也不听,拽着她就往旁边的餐厅去。
夏妗被拖着踏进餐厅的下一秒,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个世界是真小。
小到她和司厌像是彼此携带gps定位系统,哪哪都能碰上。
餐厅进门的第一条廊道左手边,司厌正与人吃饭,对面坐着的人她倒是不认识,想来是司厌的某个旧熟人。
他这一遭从鹿城回来,叙旧的饭局酒局倒是挺多,就是不知道哪来的玄学,两人次次都能撞见。
司厌晚上穿的倒是休闲,和在鹿城时一样,黑色t恤配着黑色裤子,没早上在咖啡厅那一瞥的矜贵精英气,很低调。
他正端着水杯喝水,灯光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外突出。
应该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抬眼随意的一瞥,恰恰就和夏妗的视线对上了。
讲真,夏妗的第一反应是有点尴尬。
回来海城碰上司厌这几次,她次次都在和男人纠缠不清,司厌以前说她在海城挺有名,她那有名的水性杨花的名声看来要被她做实了。
尴尬归尴尬,两人视线相对时,夏妗还是第一时间朝司厌释放出了求助的信号。
司厌盯着她看了两秒,接着冷淡的转开视线,漫不经心的放下手里的水杯。
狗男人,见死不救!
白睡了。
“阿妗,我们边吃边聊。”
夏妗正气着,被何尧单自说自话的拖进了餐厅,甚至担心她逃走,将她堵在了座位的里面,而自己坐在外侧,时刻防备着她。
夏妗又朝司厌那看了一眼,他正与对面的人说话,连个余光都没给她。
心里那股说不出的郁闷,更深了几分。
夏妗看出来了,她根本指望不上司厌救她,既然不聊也得聊,她干脆就既来之则安之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