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压低声音道,“我真没得罪你吧?你别害我。”
司厌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想着刚才制衡何尧单那么帅的男人,现在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夏妗问,“司厌脾气很不好?”
江烨想了一下,“也没。”
除了冷一些,司厌倒没有多暴躁。
“那不就对了,你怕他做什么,连名字都不敢说。”
“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江烨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还真第一次有男人,把她当洪水猛兽,夏妗不服,“我看上你,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还真是。”
江烨不动神色的朝夏妗往后示意,“你不觉得司厌现在那张臭脸看起来,分分钟能把我踹下去喂鱼?”
夏妗还真瞥了一眼,“你看错了,他那张臭脸,分明是想把我们都踹下去喂鱼。”
江烨忍俊不禁,继续,“司厌那张脸,半年见不着一点笑,你怎么忍受他的?”
“不需要。”
“嗯?”
“我和他又不熟。”
江烨‘啧’了声,想说都能一起床上运动了,竟然还说不熟。
只是嘴还没张开,一直被两人当空气肆意闲聊的司厌,突然起身走向两人。
江烨身手敏捷迅速闪开,站在安全区域,朝司厌坏笑,“是她看上我,可不是我看上她,要踹踹她。”
“...”
司厌皱眉,夏妗无语。
游轮停在了岸边,司厌抬脚上岸,夏妗跟在后面,江烨最后跟上。
他们来的这座岛,不是商业开发区,没有多的数不清的海岛商业街。
只有靠海而建的一幢一幢别墅,和贵到离谱的会所度假村。
是有钱人的销金窟,欢乐场。
江烨应当是经常来,码头的停车场,停着他的敞篷超跑。
两人位。
但好在,他停在这里的超跑不止一辆,将其中一辆的车钥匙抛给司厌。
江烨站在跑车前朝司厌挑眉,“好久没比了,来一场?”
司厌拉开车门,“来。”
两人就这么不顾她死活的定下了飙车,夏妗纠结的不太想上车。
司厌坐上车,手搭在方向盘上,才朝她看过去,“上不上?”
那语气,她要是说不上,他立刻就能一脚油门下去,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能不上吗?
虽然不情愿,夏妗还是上了车,把安全带系的死死的,边系边质疑,“你行不行?”
又不是专业场地,连个防护的安全措施都没有,这条路,司厌大概也不熟。
他才回海城没多久,开的车也不是他的,不一定顺手。
这么多不确定因素,夏妗越想越觉得自己小命不保,系好安全带还不够,手死死的攥着带子不放。
担惊受怕的样子,让司厌觉得好笑。
眼底浮着的那层薄薄的笑意,随着身边跑车飞驰,轰鸣声骤起,消失殆尽。
夏妗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因跑车疾驰,惯性的向后倒去。
耳边是跑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呼啦呼啦的风声,车速快到她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海岛的路弯度很大,总有一面靠着海,是没有遮挡的陡壁,每一次过弯,夏妗的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
她不怕死,但真不想这么死。
好几次,跑车极速冲向弯道时,她都忍不住尖叫出声,直到安全通过。
司厌和江烨的车不断地交替前后,每一次被司厌超,江烨都在后面兴奋的狂叫。
像个没有进化好的人猿。
临近半夜,海岛上几乎没有别的车出没,但几乎不代表彻底没有。
两人又一次你追我赶,分不出输赢的当头,前方弯道处突然窜出来一辆车。
亮着白的刺眼的大灯,两车极速对冲,夏妗脸色惨白,血色尽失,失声尖叫的下一秒。
司厌一个猛打方向盘,几乎贴着江烨的车头,从他的车道快速的通过弯道。
身后是江烨兴奋的高叫,“刺激。”
司厌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刚才的危险根本不存在,淡定的一批。
只有夏妗,还处在刚才的后怕中,身体发软。
直到车子停在了目的地,江烨趴在车门前,坏笑的问她,“刚才是不是很爽?”。
她才一吸气,彻底爆发,“爽什么爽,我差点没命。”
她这一大声,把江烨吓了一跳,缓过神来说,“哪会没命,你坐司厌的车,心放肚子里就行,他可是拿过nascar冠军的人。”
“我管他什么冠军,冠军了不起?出事你能替我去死?”
“....”
夏妗现在明显不好惹,江烨摸了摸鼻子,走过去拍拍司厌的肩,“我先上去了。”
说完就溜。
夏妗对着江烨倒是凶巴巴,现在只剩司厌了,反倒咬着唇不说话了。
坐在车里也不下来,就一副我在生气的样子。
司厌单手插兜,站在一侧,黝黑深邃的眸落在她身上,好半晌,才开口,“还不下车?”
没什么温度,也不带什么情绪。
可这四个字,拎出来,怎么看都是不耐烦的意思。
夏妗板着脸,眼神不悦的看着他,“你不觉得应该和我道歉?”
司厌睨她一眼,像是提醒,“没人逼你上车。”
“你!”
夏妗气的咬牙,但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自愿坐上的车,憋屈的不行。
司厌莫名的有耐心,看着她,陈诉一般,“自己做的选择,就该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事后后悔,晚了。”
说话的同时,他走到了车门边,高大笔挺,188的身高,隔着车门,压迫感十足。
夏妗坐在车里,有种被俯视的不适,皱眉抬头朝司厌看过去,却刚好对上他分外深沉黝黑的眸。
如幽深见不到底的暗河,蕴藏着让人无法窥视的暗潮汹涌。
夏妗一怔。
数秒。
倏地挪开视线。
强压着心绪,她吞咽了一下,说,“选择前,我可没想到会这样。”
“后果自负”
司厌的手落在车门上,压低的声线,侵略意味十足,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就是苦果,也得自己受着。”
夏妗手指一颤。
下一秒,司厌突然俯身,气息落于颈边时,激的夏妗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防备油然而生。
但只是一瞬,司厌按下她安全带的锁扣,直身撤开,“走了。”
他漠然的转身,留给她疏离冷漠的背影。
好似刚才那一抹步步紧逼的压迫感,是夏妗过于脑补生出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