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和司厌前往机场的同一时间,徐氏总裁办,夏安安推门而入。
“舅舅。”
徐宴之正在处理工作,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服套装,配着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有种一丝不苟的严肃。
他从桌案前抬眸,看向夏安安的那一眼,让夏安安不自觉的收敛了言行,微微放低声调,“舅舅,你忙完工作了吗?我有事找你。”
徐宴之合上文件夹,放至一边,说,“什么事?”
夏安安又恢复常态,向前两步还未开口,情绪已显激动。
徐宴之一眼扫过去,她立刻醒觉,捏着手指,控制自己尽量平静的问。
“舅舅,你知道夏妗现在住在哪里吗?”
徐宴之皱眉,转瞬即逝,嗓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安安抿了下唇,不好直接说她不放心,怀疑夏妗昨晚勾引了司厌。
只能说,“我找她有事。”
“找她有事?”徐宴之蹙了眉,“你知道你现在的形象有多重要,非要找她麻烦,这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上次去医院闹过还不够,一定要等她跟你鱼死网破,你才满意?”
他厉声,“你要是这么不懂收敛,就别指望嫁司家了,找个要看徐家脸色,能纵容你这刁蛮任性性子的男人嫁了就好。”
夏安安完全没想到,她不过说找夏妗有事,徐宴之就能这么一顿输出的凶她。
顿时委屈的不得了,“我说什么了,到底我是你的亲外甥女还是她是?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要找她麻烦,而不是她要找我麻烦?她上次在美容院差点淹死我,我告诉你,你也不管。”
“那是为你好,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徐宴之沉声。
“所以我听你话了,没去报复她,我还不够收敛自己的性子吗?你就是永远看不到我的好,妈妈说的对,你就是被夏妗迷了心智,到现在还在向着她。”
夏安安自小被娇纵惯了,徐家如今只有她一个孙辈,徐夫人宠,徐婧徐宴之同样宠。
便宠的她,娇纵蛮横,口无遮拦。
就连这被徐夫人,徐婧,再三交代不可提及的话题,她也一激动脱口而出了。
徐宴之脸色明显下沉,隐在镜片下的眸子也寸寸凉下来,夏安安心里发怵,低下头不敢看徐宴之的脸色,紧咬着下唇,却还忍不住喃声,“本来就是。”
空气里格外的安静,夏安安有些站立难安,正不知道该怎么打破气氛时,徐宴之开口了,语气温静,好似刚才对她的责问根本不存在。
“说吧,你找她有什么事?”
夏安安其实不太敢说,但她实在忍不住,昨晚被折磨的一夜没睡,她今早的黑眼圈盖都盖不住。
大不了再被骂。
她干脆道,“我怀疑夏妗在勾引司厌哥哥。”
这样大的事,徐宴之的反应竟很平,只微微沉声道,“怀疑做不得真。”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怀疑?”夏安安根本不知道,徐宴之知道的比她多比她早,她介意着他的反应,“舅舅,你就不怕吗,要是夏妗勾引了司厌哥哥,我还怎么嫁给司厌哥哥?”
徐家这么重视和司家结亲,舅舅怎么能是这个反应。
夏安安皱眉,心里不舒服,“你是不是就是要包庇夏妗?”
“包庇?”徐宴之脸色一变,“没有证据的事你说包庇,你知道豪门婚姻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徐宴之的质问让夏安安顿觉心虚。
她怎么会不知道,徐夫人和徐婧无数次的跟她说,‘忌猜,忌妒,忌问。’
“教了你这么久,竟然还是毫无长进。”徐宴之摁着眉心,“你除了姓徐还有什么是拿的出手的?钢琴你弹不明白,做人,你做不明白,如果我是司夫人,看清你不过是个有头无脑,口无遮拦的白痴,也是断然不会让你进司家的大门。”
徐宴之一贯是疼爱她宠爱她的,即使偶尔会说她,也绝没有像现在说的这么狠的。
夏安安先是一愣,下一秒直接哭了起来,“舅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难以接受。
看她哭,徐宴之半分怜爱的神情都没有,冷冷道,“你再不收敛,就不止是我这么说你。”
夏安安不服气,“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司阿姨喜欢我,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徐宴之冷漠的让她看清现实,“司夫人喜欢你,不过是看在徐家还有你母亲的面子上,你真以为她对你是偏爱,她若是真偏爱你,你母亲这几日约她谈及你和司厌的事,她就不会模凌两可,不给个准话了。”
“什么意思?”
夏安安听了这话,哭都顾不得了,紧张的看着徐宴之。
徐宴之看她一眼,说,“司夫人说,年轻人的事交给年轻人,你能做的了她儿媳妇,她高兴,做不了,也无妨,她和你母亲的关系,她看你也是半个女儿。”
后面那话,仍谁都知道是场面话,重点在前,司夫人的态度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夏安安完全不知道知道自己哪里做的有问题,“司阿姨之前还说她就中意我做她儿媳妇。”
徐宴之没理会她。
夏安安彻底坐不住了,直接上前扯住徐宴之的衣袖,“舅舅,怎么会这样,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喜欢司厌哥哥的,我没有要去猜忌他,就是昨晚,我们在长安,夏妗和周行衍也在,后来司厌哥哥去洗手间,就再没回来,恰好夏妗也是这样,我就…舅舅,你知道的,夏妗恨我也恨徐家,我担心她故意勾引司厌哥哥报复,才会怀疑的,但我保证,我没问过司厌哥哥,我只问你了,舅舅,昨晚江烨说,司厌哥哥要去m国,你说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去和他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