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回完余烨最后一句,刚熄灭手机,远远就听到说话的声音。
白薇和曲靖川,彼此嫌弃的声音由远及近。
“刚才你就没赢我。”
“看你是女人,让让你罢了。”
“你有这么好心?”
...
夏妗听到声音的下一秒,立刻起身,挪离司厌八丈远。
司厌视线跟过去,蹙了蹙眉,腿受了伤,跑的却比兔子快。
她倒是很会避嫌。
“阿厌,原来你回来了,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
白薇远远跑过来,走近了才发现夏妗,问她,“怎么没在内场玩?”
夏妗说,“玩了,没意思就回来了。”
“这样。”
白薇注意力又转向司厌,“阿厌,曲靖川他们定了包间,今晚一块去玩呗?”
她挨司厌很近。
司厌拉开距离说,“不去,累。”
“啊~”
白薇又失望又失落。
曲靖川说,“好不容易回来,专门给你办的接风宴,好几个同学都特意抽空来,你不去算怎么回事。”
“你张罗的,你自己想办法。”
司厌是真不给面子。
曲靖川懒的在他这儿浪费口舌,转头瞄向夏妗,视线一对,夏妗就知道大事不妙。
刚转头,曲靖川一个跨步到了她面前。
“你会去的吧?”
夏妗立马就要拒绝,嘴巴刚张,曲靖川一个低头凑近她。
“要我告诉白薇,你和司厌是要赶着回去来一发吗?”
谁要赶着回去来一发了?
这人也太能胡说八道了,夏妗皱眉,曲靖川微笑。
“妹妹,给哥哥个面子。”
这面子,夏妗不想给。
“我不要。”
“别啊,你不给我面子,我可真就胡说八道了。”
说完直起腰,转头叫白薇,“白薇薇,有个秘密我得告诉你,你知道夏妗...”
夏妗不经吓,眼瞅曲靖川来真的,立马抬手扯住他衣袖。
“我去。”
她还指望明晚白薇带她去秀场。
“这才对。”
曲靖川薄唇勾笑,他话说了一半不说,白薇追问,“什么秘密,知道夏妗什么?”
“哦。”曲靖川瞥一眼司厌,坏笑道,“知道她千杯不醉。”
“真的假的?”
白薇像是看到对手了一样惊喜。
“假的。”
司厌面无表情的斜一眼曲靖川,说,“她一杯倒。”
夏妗,“....”
千杯不醉虽然夸张,但一杯倒,这太离谱了。
她这酒量,怎么着也算女中豪杰了。
夏妗没反驳,他听的懂司厌这话里的潜意,她今晚不能喝酒。
她也没想喝,她要是喝多了,色心大发,抱着司厌啃怎么办?
她就是酒壮色胆的人。
司厌防的应该也是这个。
“阿妗,你酒量这样差的吗?”白薇可惜道,“还以为能和你好好喝一场呢,你应该多喝酒,酒量都是练出来的。”
“别怂恿,她醉了会咬人。”
司厌漫不经心的搭话,语调懒懒,细听下一丝缱绻,夏妗心跳加速,条件反射瞪他一眼。
胆子太大。
不怕被看出来。
胆小如鼠。
司厌扯唇,觉得可爱,却实在喜欢不起来,本末倒置,她竟然比他还怕被人看出。
“你怎么知道?”
白薇嗅出一丝不同寻常。
夏妗越心虚越激动,“他胡说八道。”
司厌的确擅于胡说八道,跟夏妗学的,气定神闲道,“很多人看到,要找人对峙?”
夏妗,“....”
白薇看看司厌又看看夏妗,噗呲一声笑出声,“怎么办,突然好心疼江烨。”
说完,朝夏妗眨眨眼,坏笑,“你咬他哪了?”
夏妗,“....”
正尴尬,她的救星回来了。
沈渔姗姗归来,隔着距离,问,“我让大家久等了吗?”
“没。”曲靖川说,“我们刚回来。”又问,“玩的开心吗?”
沈渔淡淡微笑,礼貌回应,“风景很好。”
“那是,我的马场。”
曲靖川得意的挑眉,半点不谦虚。
白薇怼他怼惯了,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他身上,“人家夸的风景,大熊山的红枫是你种的吗,你就嘚瑟。”
“白薇薇,我得意关你什么事?”
又开始了。
夏妗大大的松了口气。
松完气,又瞪一眼司厌,拉着沈渔去更衣室换衣服。
沈渔明早一早的飞机,拒绝了和夏妗她们一起去玩。
夏妗虽然舍不得和她分开,但尊重她的意思。
一行人下山时,是下午五点。
下山的路,风景又美上一个高度,有晚霞,红透了半边天。
夏妗忍不住拿手机拍了好几张live图,挺想分享的,但不能。
她随手将照片发给了留守海城的周行衍,想着这个时间点,这家伙大概还没睡醒。
可惜,她想错了。
周行衍这浪荡子,不分白天黑夜,电话秒打过来时,夏妗还在拍照,太沉浸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出车窗。
好在她手指灵敏,最终保住。
随手接起电话。
那边周行衍语调浪荡且风流,“宝贝儿。”一贯的腔调。
贴在耳边却格外大声。
不小心触碰,开了免提。
夏妗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车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
包括,她身边开着车的司厌。
几乎是在这句‘宝贝儿’出现的下一秒,车子猛的一个急刹车。
停了!
车内陡然安静下来。
夏妗捏着手机的动作有点僵,那边周行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轻的笑。
“有男人陪,还知道想我?”
笑声透着股说不出的寂寥,夏妗知道,周行衍一定又宿醉了,并且不少。
她抿唇,在这种时候,她做不到一句话不说,或是冷淡的一句‘挂了’,就挂掉周行衍的电话。
她虽然总是嘴上嫌弃周行衍,但其实,她心疼他,因为他们同病相怜,都是寄人篱下,被人当狗一样践踏,自然,周行衍不是寄人篱下,他是被人夺了家。
但也没有太大差别。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好朋友的原因,芸芸众生中的另一个你。
“你又喝酒了?”
她只能尽可能的无视车内诡异的寂静,同周行衍说,“身体不要了?别发疯,要喝等我回去。”
斥责的语气,更显亲密。
司厌落在方向盘的手,一寸寸收紧,醋意发酵,强烈的占有欲又开始撕扯他。
他已经难抑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