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甜远远望着被众多世家官员围攻的顾云起,心中好似燃起了一团烈火。
她的秀眉紧蹙,眼眸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看着顾云起额头上的汗珠和愈发疲惫的神态,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愤怒在她心底翻腾,她恼恨这些人故意刁难顾云起,这可是她的男人,容不得别人欺负。
李甜甜站起来就朝男人这边走。
“顾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王妃看到她往男人那边走,惊讶的问了一句。
“我吃饱了,到处走走。”
李甜甜脸色很不好,随意的回了一句。
就在顾云起苦苦支撑的时候,李甜甜走了过来。
她的眼中满是对顾云起的心疼,与对其他人的愤怒。
只见李甜甜猛地一把扯开那长长的帘子,昂首挺胸,大声吟道。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这是王维的少年行,讲塑了一个武艺高强、英勇无畏的少年英雄形象。
面对众多敌人毫不畏惧,能够左右开弓,射杀敌人,尽显豪迈的战斗精神。
李甜甜又继续说道。
“金戈铁马赴沙场,气吞万里逐虎狼。
利刃破敌肝胆裂,还吾锦绣固金汤。”
李甜甜这些诗句,几乎每一句都是杀声震天、气势磅礴。
瞬间在整个宴厅炸响,原本喧闹的场面刹那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目光齐齐转向李甜甜。
那些达官显贵们,原本或得意、或等着看笑话的表情瞬间凝固。
嘴巴微张,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荣亲王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呆呆地看着李甜甜。
三大世家的官员们更是瞠目结舌,先前的张狂与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女子竟有如此气魄!”
一位老臣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们基本都不认识李甜甜,一是她很少出门,二是男女有别。
所以这里的男宾客基本都没有见过李甜甜,但现在听到她这两首诗。
无论是哪一边的人,都被她的气魄给吓住了。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顾云起看到是自己媳妇,他心中瞬间一喜,赶紧走到她身边去。
“我在那边呆的无聊,就想过来看看你。
没想到男客这边比女客那边更要精彩,甚至比大街上的叫卖声都还要热闹。”
李甜甜也暗讽这些官员像大街上的泼妇,这么多人围着她男人一个人,还给他们比出优越感来了。
一群官员听到她这话,马上脸就涨得紫红,眼睛瞪得溜圆,像被触怒的野兽。
一个官员先跳出来,甩甩袖子站起,大声喊道。
“女人本应守闺房,怎敢扬言上战场!
朝堂之事不容搅,好比乱蹦瞎折腾。”
说完,满座官员跟着附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又有那尖刻之辈,亦步亦趋,接道。
“女子逞能抛绣线,妄同君子论高贤。
胸无点墨装豪迈,腹内空空亦自怜。”
言辞间满是轻蔑,仿若这般女子吟诗言志,便是逾矩犯上、自不量力之举。
更有甚者,戟指而斥。
“小人逐利常聒噪,恰似雌鸡啼破晓。
不识大体胡喧闹,羞煞须眉还自傲!”
把李甜甜比作贪利聒噪的市井之人,肆意羞辱,妄图压下她方才那番磅礴诗韵,以泄此刻羞愤。
宴厅中一时剑拔弩张,诗语皆化为利刃,顿时气氛紧张,气氛冷到极点。
顾云起刚刚准备开口说话,李甜甜就拉了拉他。
之后就不慌不忙,朱唇轻启,曼声而吟。
“诸君自诩乾坤定,腹内无非腐臭经。
巾帼豪情吞日月,岂惧尔等妒贤声。
古有木兰驰塞北,今吾敢为家国鸣。
休言女子才情浅,笔作长戈镇尔狞!”
她的字字铿锵,如金石掷地,反击得凌厉且傲然,这也是李甜甜要公开跟他们宣战的意思。
她这一番反击之词,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那些世家官员的心上。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愤怒、羞愧、惊愕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位世家官员首先按捺不住,起身怒喝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妄言乱语失体统。
胸无大志只知妒,安敢朝堂论雌雄。”
李甜甜冷笑一声,回道。
“尔等鼠目寸光浅,心胸狭隘见识短。
只会勾心斗角奸,哪懂家国忠义全。”
又一官员指着李甜甜,大声指责。
“妇人之见不足听,胡言乱语扰清平。
不懂朝堂风云变,莫在此处乱发声。”
李甜甜毫不畏惧,昂首应道。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蝇营狗苟为私利,有何颜面在此羞。”
此时,宴厅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众人皆屏住呼吸,目光在李甜甜和世家官员们之间来回移动。
“无知女子胆包天,敢与权贵争诗篇。
不知天高地厚处,终将落魄受人怜。”
一位官员咬牙切齿地回道。
李甜甜目光坚定,高声吟道:“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心自有凌云志,何惧群小乱嗡嗡。”
世家官员们群情激愤,纷纷开口指责李甜甜不知好歹。
“女子就该守妇道,抛头露面惹人笑。
诗词本是男儿事,莫要逞强把丑闹。”
“无才无德乱张狂,不知分寸自遭殃。
速速退去莫再讲,免得丢人又现眼。”
“胡言乱语不知羞,敢与官宦争风头。
快快回家缝绣布,莫在此处瞎胡诌。”
李甜甜丝毫不为所动,再次回击。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莫以性别论高低,才情岂分女与男。”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尔等目光短且浅,怎知女子志高远。”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我心光明何所惧,岂怕尔等恶意言。”
随着李甜甜一首接一首的精妙诗句脱口而出。
整个宴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原本趾高气昂的世家官员们,此刻个个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荣亲王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