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莹华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儿媳明白。我这就去安排阳泽院子的人收拾行囊。”
待霍莹华退下,沈玉华又沉浸在眼下的事务中。
次日清晨,晨雾未散。
城门口,沈玉华一行人与恩阳长公主的马车汇合。
恩阳长公主掀开帘子,对沈玉华微微一笑:“沈老夫人,久等了”
沈玉华回以一礼:“没有,老身也刚来不久。”
马车跟在恩阳长公主的马车后缓缓启程,向华岩寺进发。
经过一路颠簸,车队终于抵达了华岩寺。
华岩寺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古木参天,烟雾缭绕。
青石台阶蜿蜒而上,直通大雄宝殿。
殿前香火鼎盛,钟鼓声声,庄严肃穆。
沈玉华和恩阳长公主携手拾级而上。
步入大殿,檀香袅袅,佛像金光闪耀。两人虔诚叩拜,上了香火。
礼佛完毕,拒绝了僧人的引路,恩阳长公主邀沈玉华到后院赏景。
后院曲径通幽,一池碧水荷花点缀,岸边垂柳依依。两人漫步至凉亭小坐。
“以往见到沈老夫人,我便心生敬意,上次宴会闲聊后,便觉得很是投缘,以往总在寺院修行,偶尔想要找人说说话,也不知对谁说,这次有你同行,也觉得有趣了些。”
沈玉华也忍不住笑了:“看来我与长公主很有缘分。”
说完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说来也是无奈,如今府中一个孙儿一蹶不振,另一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又在战场上,我日夜难安,此次带着我那大孙儿过来,也是听我那小姑子说请大师驱邪,想着试一试也好。”
恩阳长公主一脸悲悯的安慰:“这寺中的澄心大师佛法高深,可以去请他给叶大公子瞧一瞧。”
沈玉华微微一笑:“那一会儿老身便去问问。”
闲聊了一会儿,恩阳长公主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沈玉华便告退了。
回到僧人安排的客院时,她转身对身旁的宋嬷嬷道:“去问问僧人,可否见一见澄心大师。”
宋嬷嬷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回来禀报:“回老夫人,僧人说大师有故人来访,近日不见客。”
沈玉华挑眉,这么巧,枉她还在想办法如何圆过去,如此倒省事了。
日复一日,沈玉华与恩阳长公主每日同进早课,打坐诵经。
课毕,两人常在院中打理药圃,关系愈发亲近。
这日,两人刚打理完药圃,恩阳长公主眼尖,瞥见围墙上一颗果树,果实已经熟透。
她眉眼含笑,对沈玉华道:“沈老夫人,我们去摘些果子尝尝如何?”
沈玉华笑道:“好啊,正好解解腻。”
两人带着丫鬟来到果树下,正要采摘,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嗖”的一声,一支飞镖钉在了墙上。
沈玉华心头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山林中涌出一批黑衣人,朝她们冲来。
红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沈玉华身前,还未动手,就在此时,几个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中,黑衣人节节败退。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被擒住,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天际。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转眼间消失在山林深处。
那几个暗卫朝恩阳长公主恭敬行礼,随即无声无息地隐入暗处。
红绡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快步上前拔下墙上的飞镖,递到恩阳长公主和沈玉华面前。
沈玉华接过飞镖,仔细端详。
这飞镖做工精巧,通体乌黑,尾部刻有一朵诡异的花纹。
她眉头紧蹙,喃喃道:“奇怪,这样的飞镖我从未见过。”
恩阳长公主闻言,脸色骤变。
她颤抖着手从沈玉华手中接过飞镖,越看脸色越是苍白。
沈玉华察觉到异样,关切地问道:“长公主,您怎么了?可是认得这飞镖?”
恩阳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这飞镖…与我驸马遇害时身上的飞镖一模一样。”
沈玉华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震,追问道:“难道是跟害死驸马的人是一伙的?”
恩阳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低声道:“多年前,我驸马接了差事南下,途中遇刺身亡。当时查案无果,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处遇到同样的飞镖。”
沈玉华沉声道:“看来这次刺杀并非偶然,背后定有隐情,也许查清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便能顺藤摸瓜查出驸马遇刺的真相。”
恩阳长公主点头,眼里满是忧色。
两人也没了再摘果子的心思,各自分开回院子了。
夕阳西下,华岩寺内钟声悠扬。
沈玉华正在院中沉思,忽见一名丫鬟快步而来。
“沈老夫人,恩阳长公主让奴婢前来传口信。”丫鬟恭敬地说道。
沈玉华微微颔首:“说吧。”
“长公主说,明日要回城,问老夫人是否一同回去。”
沈玉华点头应声,未有片刻犹豫:“你回禀长公主,就说我明日与她同行回城。”
丫鬟离开,沈玉华转身对身旁的红绡低声道:“去将痕迹清理干净。”
红绡应声而去,沈玉华望着远处的山峦,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用过斋饭后,沈玉华与恩阳长公主在寺门前汇合。
恩阳长公主笑道:“沈老夫人,此次是我的不是,本想再多待些日子的,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沈玉华回以微笑:“长公主言重了,能有这几日安宁,已经够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登上马车。
一路上,沈玉华时而掀开帘子,欣赏沿途风光。
抵达京城时,恩阳长公主掀开车窗同她告别:“沈老夫人,希望下次还能一同前往。”
沈玉华笑道:“那老身便等着长公主邀约了。”
分别后,马车往安乐侯府而去。
沈玉华回到鹤松院,刚喝了一盏茶,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霍莹华带着叶家众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母亲,你可算回来了,这几日可还安稳?”
沈玉华放下茶盏,笑道:“怎么,我才离开几日,府里就乱了?”
霍莹华连忙摇头:“哪里会乱,只是有你在,儿媳安心些。”
沈玉华挑眉忍不住也笑了。
就听霍莹华继续说道:“过两日就是给阳嘉补办及笄礼的日子。原本正要写信送去华岩寺,没想到母亲这么巧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