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明郑重点头:“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沈玉华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叶子明:“这里面有祖母为你准备的东西,到了南境再打开。”
叶子明接过锦囊,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他翻身上马,回首望向家人,眼中闪过不舍之色:“告辞了!”
马蹄声渐远,叶府众人目送叶子明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沈玉华转身对叶思源和叶安宁说道:“你们随我来。”
三人来到偏院,一片郁郁葱葱的藤蔓映入眼帘。
叶安宁好奇地蹲下身,轻抚着叶片:“祖母,这是什么植物?我从未见过。”
沈玉华微笑道:“这叫红薯,是一种产量极高的粮食作物。”
叶思源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祖母,这种作物真的能当粮食吗?”
沈玉华点头:“不仅如此,它还易种植、生长快。思源,我告诉你要如何种植,你仔细记下它的生长过程。”
叶思源立即取出纸笔,认真记录起来。
叶安宁则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红薯藤蔓和叶子。
待叶思源记录完毕,沈玉华又将叶安宁带到书房。
她从书案上取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递给叶安宁:“安宁,这是祖母写的一些东西,你回去仔细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
叶安宁接过纸张,只觉沉甸甸的。她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食物制作方子和一些工坊图纸,还有一些奇怪的工具。她惊讶地抬头:“祖母,这些都是您自己画的吗?”
沈玉华微微一笑:“此次去南境,我会让叶善在明日书院里选一批擅工艺的学子过去,其余的你挑选合适的,但是里面有关于红薯的,这些的制作坊必须建在南水县。”
“南水县,那不是三哥说最靠近军营的地方吗?”叶安宁疑惑道。
“我会让思源将红薯种植的方法交给叶家军,你的工坊本就是为了加工红薯,自然不能离得太远,以后还会建别的工坊,要让叶家军能自给自足,不再被朝廷挟制。”
叶安宁双手捧着纸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孙女想狭隘了,多谢祖母!孙女一定会认真研读,不负祖母期望!”
沈玉华欣慰地看着孙女:“去吧,。”
叶安宁郑重点头,告退离开。
转眼间,就到了先皇祭日。
天色微明,叶府门前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仆从们来回穿梭,将各种祭祀用品搬上车。
沈玉华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忙碌的人群,沉声道:“都准备好了吗?”
宋嬷嬷快步走来,恭敬回答:“回老夫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好,那就出发吧。”沈玉华微微颔首,转身走向马车。
叶家众人紧随其后。
马车缓缓驶出叶府大门,向皇家祭祀广场驶去。
不多时,马车抵达广场。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各家贵族纷纷到场。
沈玉华在红绡和宋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在人群中,不多时,听见公公高呼一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所有人齐齐跪下行礼请安。
“免礼!朕今日率众祭拜天地神灵与列祖列宗,愿神灵庇佑,先祖保佑,国家昌盛。”
祭典仪式开始后,沈玉华站在人群中,目光扫过周围的贵族们。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沈玉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红绡立即上前一步,低声问道:“老夫人,您冷吗?要不要披件外衣?”
沈玉华摇摇头:“不用,我没事。”
红绡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退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玉华感觉双腿越来越沉重。她暗暗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疲态。
终于,漫长的祭典仪式结束了,沈玉华在红绡的搀扶下走到马车前。
叶阳泽见她脸色很差,便提议道:“祖母,华岩寺只是上香祈福,想来皇上也不会太计较,要不您还是回府休息吧。”
沈玉华强打精神,摇头:“不能落人话柄,放心吧,我若是坚持不住会寻个地方休息的。”
见她坚持,叶阳泽只能叮嘱红绡好好照顾,随后跟着皇家队伍向华岩寺出发。
上了马车后,霍莹华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祭典都站了这么久,还要去寺庙,也不知皇上今年是怎么想的。”
秦淑华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大嫂,慎言。”
沈玉华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皇上自有考量,我们做臣子的,跟着去就是了。”
霍莹华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马车缓缓行驶,沈玉华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红绡见状,轻声问道:“老夫人,要不要喝点水?”
沈玉华睁开眼,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然后问道:“安宁和思源呢?”
“他们在后面的马车上。”红绡回答。
沈玉华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她心中盘算着:这次去华岩寺,恐怕不只是上香那么简单。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多时,马车队伍抵达了华岩寺。
一行人缓步走向大殿。沈玉华强打精神,跟在队伍后面。
她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人,发现不少人同她一样都面露疲态,还有些上了年纪的,脸色苍白两边都被扶着才勉强站稳。
正殿中央,只见一个面容苍老慈悲的和尚盘坐在正前方。
见到皇上皇后,也并未起身,只是微微点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大师,此次劳烦您了!”皇上很是客气的说了一句。
“老衲与先皇也是棋友,也该为他祈福诵经,开始吧。”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皇上和皇后站在正殿中间,接过一旁的小和尚递上来的香,跪下祈愿。
沈玉华这才注意到,那个递香的小和尚不是无忧是谁,心中奇怪他怎么这么久还在京城,莫不是改换他寺了?
随着皇上皇后跪下,冷硬的地板硌得膝盖疼。
心里无声的骂了这个该死的皇权时代,默默的将衣摆挪到膝盖下稍微垫了垫。
“施主,这个给您!”无忧不知何时走到沈玉华身旁,递了个蒲团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