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华忍俊不禁的扯了扯嘴角:“罢了,缘分天定,等过段时间让人去将京城适龄的贵女公子们的画像拿来瞧瞧,其余几个孩子也快到合适的年纪了。”
皇上废太子又改立先摄政王之子莫河的圣旨在午后落下,消息如同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议论纷纷。
“哎,听说了吗?太子被废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就今儿午后的事,圣旨都下了,还能有假?”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废太子了?太子这些年也没犯什么错啊!”
“谁知道呢?皇家的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哪能看得懂?”
“可不是嘛,不过我听说啊,新立的太子,竟然是……”
那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竟然是摄政王的独子,莫河!”
“什么?!!”
这个消息,比废太子还要令人震惊,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莫河?皇上这么多儿子,这莫河又不是皇室血脉,凭什么让皇上立他为太子?”
“可不是嘛,听说前太子和其余几个皇子现在都还在宫中呢,你们说是不是不满皇上将皇位传给他人啊。”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
皇宫,御书房。
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眼中满是阴霾,看着殿中站着的几个儿子,心里憋着一股气,又无处发泄。
“父皇,难道真的要将皇位让给莫河吗?”
说话的是四皇子,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跟几个兄长争斗,到最后竟然被一个从未放在眼中的人截胡了。
五皇子脸上很是不忿:“父皇,大哥做太子以来兢兢业业,也从未出过过错,如今平白削了大哥的太子之位,以后让大哥如何自处。”
“五弟,慎言,父皇的决定岂是我们能置讳的。”前太子如今的大皇子平稳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警告。
“此事你们以为是朕能做决定的吗?莫河若不封为太子,那朕这皇位都坐不住。”弘渊皇上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说话时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拉在地上狠狠的踩踏。
一直没有开口的二皇子却是轻轻笑了:“父皇,如今您身体康健,只要您在一日,那满朝就无人能越过你去,他虽封为太子,但若是他命薄或者是名声臭了,能不能坐上皇位还不是您说了算。”
弘渊转头,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儿子,这件事他心里也在计划筹谋,但不会直接表露出来,眼下有他提出,倒是免了他的心思。
声音带着意味不明的暗哑:“哦?你有什么计划?”
二皇子上前一步,手指在茶杯中轻点,随手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嘴中也吐出一个冰冷的字:“困。”
午后,叶元忠的院子,位于叶府前院最右侧,太阳的光照亮在院中的花草上,很是温暖明媚。
叶阳泽踏入院中,请假回来匆忙,身上的红色官服还没来得及换,青携俊秀的身姿一举一动温润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等待下人进入堂中禀报后,才迈步进入,一眼就见到了坐在正厅上透着睿智光辉的老人。
“大祖父。”叶阳泽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叶元忠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慈爱:“阳泽回来了,公务可还顺利?”
“侄儿一切都好,倒是大祖父,一路奔波身子骨可还好?”叶阳泽关切地问道,目光落在叶元忠那略显苍白的脸上。
“上了年纪的老毛病了,不碍事。”叶元忠摆摆手,示意叶阳泽坐下说话。
两人在屋内落座,丫鬟奉上热茶,叶元忠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问道:“阳泽,你此番让我回京,可是发生了何事?”
叶阳泽侧头看向伺候的丫鬟,低声吩咐:“都出去吧,暂时不需要伺候。”
见下人全部退去,叶阳泽才恭敬地答道:“回大祖父,是阳泽无能,无法让叶家恢复成以前祖父在世时的繁荣,之前听了大祖父的话,才觉得要想叶家恢复从前,只有这一条路,只是孙儿见识浅薄,无法判断,还请大祖父指条明路。”
听了这话,叶元忠眼中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亮光,心中冷哼一声,再怎么聪慧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可是叶家出了什么事?”叶元忠脸上却是一片担忧。
“暂时一切安好,只是.....”叶阳泽顿了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叶元忠追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
“只是四弟自被皇上召回京中后,一直不愿让他回去,直到前些日子因为饷银欠缺的缘故,才让他离京,这也说明皇上还是忌惮,不相信我们叶家。”叶阳泽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阳泽,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有了从龙之功,何愁叶家不能恢复从前。”叶元忠安慰道。
“侄儿明白。”叶阳泽点点头,“之前写信时还犹豫不决该选哪个皇子,如今怕是从龙之功也赶不上了。”
“这是何意?”叶元忠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看向叶阳泽。
叶阳泽压低声音说道:“大祖父刚刚来京城怕是不知,今日发生了大事,皇上下旨废了太子,封了前摄政王的儿子莫河为太子。”
“你说什么!”叶元忠神色大变,惊诧的站起身,见叶阳泽错愕的表情,这才反应自己失态,整理了神色重新坐下才仔细询问:“为什么会这样?那莫河与皇上可是有什么渊源?”
叶阳泽摇头:“他与皇上没有渊源,只是听闻,摄政王是先皇的血脉。”
“可是那也无法解释皇上不封自己的几个皇子,反而封了他这一个异姓的侄子。”叶元忠思绪很混乱,想不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叶阳泽记着祖母的话,摇头装作不知,站起身道:“大祖父先好好休息,孙儿也要回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