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曦微露,沈玉华便起身梳洗打扮。
“云锦,问问大夫人昨日选的礼品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沈玉华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
云锦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老夫人,礼品都已备齐,正在装车。”
沈玉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站在一旁面色紧绷的叶阳泽说道:“阳泽,不必紧张,你舅祖父们都了解你,不会为难的。”
叶阳泽有些羞窘的应道:“孙儿明白,只是今日换了身份前去,有些不适应。”
沈玉华轻笑几声,知道他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没有打趣他。
待一切准备就绪,沈玉华带着叶阳泽和几名仆从,乘坐马车向沈府驶去。
马车行至沈府门前,早有仆人等候。沈玉华刚下车,便见二哥沈建义和三哥沈建礼已在门口相迎。
“二哥,三哥,让你们久等了。”沈玉华微笑着上前行礼。
沈建义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玉华身后的礼品上,不禁挑眉道:“妹妹,这是何意?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沈玉华笑道:“二哥莫急,待进了屋再细说不迟。”
几人进了厅中,分主客落座。沈玉华示意仆人将礼品一一呈上,只见琳琅满目,既有珍贵的书画字帖,又有精美的瓷器玉器,还有各色名贵茶叶。
沈建礼端详着眼前的礼品,忍不住问道:“妹妹,这是何意?莫非有什么大事?”
沈玉华轻抿一口茶,缓缓道:“二哥三哥,今日前来,确实有一件大事相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为阳泽求娶琬琰。”
此言一出,沈建义和沈建礼俱是一愣。沈建义率先开口道:“妹妹,你是说…要让阳泽娶我家琬琰?”
沈玉华点头应道:“正是。琬琰懂事乖巧,是个好姑娘。若能娶进叶家,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不知二哥三哥可愿意?”
沈建义与沈建礼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沈建礼沉吟片刻,道:“这确实是桩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沈玉华追问道,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沈建礼缓缓道:“琬琰的父母和祖父祖母都在蔺州,这等大事,还需问过他们的意思才能做决定。”
沈玉华闻言,心中稍安。她微笑道:“这是自然。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表达一下求娶之心。至于具体如何,还需两家慢慢商议。”
叶阳泽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此时终于开口道:“二舅祖父,三舅祖父,琬琰表妹善良懂事,又有咏絮之才,若能得到她的青睐,实乃我毕生之幸。还请舅祖父们成全。”
沈建义看着叶阳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笑道:“你与我们都是知根知底,我们自是相信你不会伤害琬琰,大哥之前就有提过,所以定是不会拒绝,但是该有的礼节不能少,就多等一段时日也无妨。”
沈玉华见气氛融洽,心中大定。她举起茶杯,笑道:“那就先谢过二哥三哥了。祝愿我们亲上加亲。”
众人举杯,厅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沈玉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能成。
从沈府出来后,沈玉华并未立即返回叶府。她跟叶阳泽说了一声后,转头对红绡低声道:“去一趟集市。”
红绡微微颔首,上了马车后,穿过几条街道停下,沈玉华下了马车,带着红绡步行往深处走去。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又穿过几条脏乱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红绡皱了皱眉正要说她去便好,但沈玉华却面不改色,径直向前走去。
最后,她们停在一间破旧的打铁铺前。沈玉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潮湿,一个独眼男人正坐在桌前,大口吃着菜喝着酒。
他对突然闯入的两人毫无反应,仿佛她们是空气一般。
红绡上前一步,开口道:“请问,您是余丘大师吗?”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继续自顾自地吃喝。
红绡有些不悦,正要再次开口,沈玉华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
红绡会意,从腰间取出自己的软剑,放在桌上。
独眼男人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放下筷子,伸手拿起那把软剑,仔细端详起来。
“荧光剑…”他低声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久没见过这把剑了。”
他抬起头,目光在红绡和沈玉华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沈玉华身上:“你们找我有何事?”
沈玉华从袖中取出几张图纸,递给男人:“余大师,我想请您按照这些图纸打造一些东西。”
余丘接过图纸,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他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浓厚的兴趣。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这些设计很精巧,是个随身携带的好东西。”他抬头看向沈玉华,“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沈玉华微微一笑,语气平静:“余大师无需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互不相欠。”
余丘盯着沈玉华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好,这单我接了。半个月后来取货。”
沈玉华点头道:“多谢余大师。”说完,她转身离开,红绡紧随其后。
走出铁铺,红绡忍不住问道:“夫人,那些图纸上画的是什么?”
沈玉华勾唇一笑:“阳嘉要成亲了,我给她做些防身的东西。”这可是参考现代拍戏的道具画的,不确定哪一款杀伤力强,索性都做出来,到时先试验一下。
红绡就没有多问,出了巷子,又去了首饰铺子,打了两套首饰,才回府。
蔺州的回信如一阵春风,吹散了叶府上空因叶阳嘉赐婚圣旨留下的阴霾。
沈玉华捧着信笺,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喜事将近。”她轻声道,目光扫过信中字字句句,“沈家人都很支持这门亲事。”
叶阳泽站在一旁,双手负于身后,浑身也笼罩了一层喜色。他笑道:“此事还要多谢祖母,沈家人不爱沾染权势,若不是祖母的关系,便是孙儿再优秀,舅祖父也不愿琬琰表妹远嫁。”
沈玉华将信递给他,继续道:“大哥之前就很欣赏你,倒也不全是我的缘故,沈文轩已带着妻儿启程来京,想必是要当面商议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