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我被一个不知名物体给冰醒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没错。
就连床头的小夜灯不知何时都被人关了,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空荡荡的床铺上只留下一床掀开的被子。白浩仍在呼呼大睡,我的打脸伺候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算了,就他那胆子,有他没他都一样。想到这我就打算起身,怎料他这时候却突然醒了。
“嗯~呜~ 怎么??”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并做了个嘘的表情。
他点点头,我这才放下手。
“嘘!”他学着我的样子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货还没醒酒,我将刚刚被冰醒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毫无惧意,站起身来又想大吼大叫以示威严,还好我眼疾手快,再次捂住他的嘴,“你特么淡定些,范小姐现在还不知所踪。”
说话间,一个冰冷的东西踩住我双脚,再低头,什么都没看见,打开床头灯后,一串带有水迹的小脚丫暴露了他的位置。
我看向脚丫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古曼童?”
“古曼童?嗝,当然知道,夭折小孩的灵魂,被人利用经咒的力量,放入做好的牌或塑像中,戴在身上可保一方财运亨通,娱乐圈的明星就喜欢整这一出。”白浩故作神秘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那你猜我们这佛牌里有没有猫腻?”我故意说道。
“这玩意?还真不好说……嗝……不过,我可一点也不害怕,毕竟!毕竟我脚踢各路恶鬼的本领可不是盖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行。”我将他拉过来在他耳边说了自己的计策。
“嗯,这床不错,我今晚不想睡地铺了,既然范小姐不在,那我睡床也没事吧?”他演得有模有样,屁股沾床的那一刻却一个猛翻身,将丝绒被朝门口扔去,我也猛地扑过去。
就这样一人一个方向,用丝绒被将那只小鬼兜住了。
不得不说醉酒后的白浩战斗力真的强,他让我让开,随后一个人兜住被子,不知害怕似的抱住小鬼,“你个小东西,还想害人,我今天非得把你的屁股揍开花!”
“小禾禾,去,把咱俩鞋带解开。”
想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我照做了。
接到鞋带的下一秒,他一脸邪笑,随后就将小鬼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小鬼浑身发黑青,一根头发都没,最重要的是:他不过四五个月大小,连话都不会说,身体却很完整,应该不是流产下来的,看着反倒像是活生生从孕妇肚子里剥出来的。
“让你装神弄鬼,让你装神弄鬼!”白浩顺手拿过自己的鞋子,对着他的屁股打去。
这鞋……看样子是不能要了,我真想看看他明天醒酒后会是什么反应、
“小孩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点头或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
“咿咿呀呀。”他乱叫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难道大脑还没发育完全,听不懂人话?很快我就否决了自己这一想法,因为透过昏黄的床头灯,我发现他的耳朵和别人长得不一样。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示意白浩将他放下,怎知这小鬼看着被绑的牢牢的,沾地的一刻就隐身了。虽然只是瞬间,但我还是看清了他的耳朵,里面的耳膜被挖了。
好在双手双脚上有鞋带,还有一路滴水的脚丫子,无一不在透露他的位置,我们跟着他来到了之前范小姐的房间。
屋里一片黑暗,床上还有余温,看来她之前是梦游回自己屋睡了。
那小鬼咿咿呀呀的指了指卫生间,里面随即传来一阵流水声,待我们靠近,他消失在了原地,地上遗落的几根鞋带仿佛在诉说他曾来过。
白浩:“这流水声咋那么熟悉呢?”
不光他觉得熟悉,就连我也觉得那声音莫名耳熟。
他猛地拉开卫生间门,看见的就是以下一幕:
磨砂玻璃门后的范小姐若隐若现,她正对着面前的浴缸一通尿,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过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
“艹,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白浩的声音惊动了范小姐,她明显抖了一下。
“不对,如果被附身,应该会抽搐才对,她这样子看起来挺正常的。”
他话音刚落,范小姐真就开始倒地抽搐。
我俩相视一眼,赶紧跑了过去,浴缸的活塞是打开的,里面的尿已经顺着下水道流了下去,非但不臭,反倒有一股异香。
首先声明,我并没靠近嗅,而是这香味过于浓郁,而且和前几次amable(阿玛布尔)出现时带出的香味一样。
“小禾禾,干嘛呢?快帮忙呀!”一旁的白浩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只知道癫痫发作时,家人应将患者平躺在床上或是纸板上,并将患者的头部侧歪,以免口中分泌物的流出,同时还需要将患者的牙齿中间放入尺子或是木片,以免患者咬伤舌头,同时还需要将周围的危险物品撤走,以免患者受伤。
可是范小姐这症状明显不是癫痫。
“管那么多干嘛?就当癫痫来处理!”醉酒后的白浩不但胆子变大了,仿佛还多了“统帅千军”的能力。
几番折腾,范小姐终于恢复了正常。
白浩:“你没事吧?刚刚你被附身了,你有印象?”
“有印象,不过不是附身,而是梦游加癫痫,刚刚谢谢你们了。”
不是附身,那说明佛牌里的小鬼是指引我们来保护她的。可是她站着尿又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