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
此次科举考中的学子如今已是如假包换的进士。
但是他们都一直没有等到通知他们去参加殿试,更没有给他们发放进士服教授他们面圣礼仪。
他们便心中清楚此次科考成绩可能要作废不算数了。
肯定其中大有隐情,但是眼下他们还不清楚而已。
他们心中五味杂陈,好不容易努力一朝考中了,成绩却不作数了。
真是时也命也!
那些未考中的举子除了一些心中不甘心想要寻求一个答案跟公道的,或者是猜到此次科考成绩作废的都滞留在了京城等着重新参加科考。
除了他们,其他举子都已经离开了京城。
而此次科举舞弊的幕后之人也终于浮出了水面。
十一皇子。
他今年十七岁,外表看着人畜无害,是个软萌少年。
实际上一直都在伪装。
他的生母是敬嫔,早已香消玉殒。
但是敬嫔却出身世家大族许家。
许家文风鼎盛,族中子弟大多出类拔萃。
他们并不限制子弟如何发展。
因此除了家风使然大多子弟都从了文,还有一些人却入了行伍。
许家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很多官员都与他们有亲缘关系,早已跟很多官员密不可分。
这些年来十一皇子一直都表现得天真烂漫,实则私下一直都在联系这些朝臣。
如今朝中已经有二十几位官员都是支持他的。
再加上收买或者策反一些禁军还有族中一些军营之人。
到如今他已有三万将士跟随。
其中就有八位将军。
而且分散在各个军队当中。
所以他虽然没有控制这些军队,却都知道他们的动向。
这些年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他已经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实在等得太久了。
所以他策划了舞弊案,猜到了父皇绝对会让老六出京查案。
果然如此。
如今老六已离京几百里,再也没有回返的可能。
就算他突然反应过来回返,时间上也来不及。
等到他回京,他已然成为了新皇。
他若不甘心就此生乱便视为谋逆,所以他也只能认命。
至于其他皇子,他根本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不足为虑。
他唯一的对手只有老六,其他人还不值得他上心。
而如今老六已经出京,那么便到了他出手亮相的时刻了。
此时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却掩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
十一皇子在禁军的簇拥下,步伐坚定地来到了御书房。
此时景昭帝还在批阅奏折,袁公公随侍在侧。
他手中执着朱笔,正全神贯注地在一份奏折上批注着,眉宇间透着专注与深思。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御书房原本的宁静。
景昭帝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仍未停下手中的朱笔,以为只是普通的喧嚣之声。
然而,当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景昭帝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奏折上移开,望向御书房门口。
就在这时,十一皇子带着一群禁军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
景昭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挺直了脊梁。
一开始,景昭帝的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因为他看着自己曾经疼爱的十一皇子竟带着兵刃和人马闯入御书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但仅仅片刻,震惊便被帝王的威严所取代。
他怒目圆睁,猛地一拍龙案,大声喝道:“大胆!你们竟敢如此无礼闯入朕的御书房!”
景昭帝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带着不可侵犯的帝王之威。
但他的内心却在急速思考着应对之策,目光紧紧盯着十一皇子,已经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
十一皇子则一脸胸有成竹,昂首阔步地迈进御书房,丝毫没有被景昭帝的怒斥所影响。
随后站在距离景昭帝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身后的禁军如同一堵钢铁城墙,将御书房围得密不透风。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景昭帝身上,缓缓开口道:“父皇,今日儿臣来此的目的,父皇应该知晓吧。”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景昭帝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着。
“朕这些年真是错看了你,朕从未料到,在你那看似恭顺天真的假面之下,竟藏着如此可怕的狼子野心,朕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却不想被你蒙骗了这么久,居然连朕的禁军都为你所用。”
景昭帝的手指紧紧抠着龙椅的扶手,那雕花的纹路似乎都要被他生生捏碎。
十一皇子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他向前一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大声质问道:“哼!你现在才知道?在你心里只有老六,只有他才是你唯一的儿子,我们其他皇子又算什么?我们就只是你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景昭帝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深处的某个痛点。
他寒心又失望地怒喝道:“你住口!你怎敢如此妄言!朕对你们一视同仁,都是朕的儿子朕自问对你们仁至义尽。”
十一皇子闻言讽笑道:“这话,父皇您自己信吗?”
景昭帝斩钉截铁地回道:“朕是对老六寄予厚望,所以才对他更为重视关注多了些,但你们也是朕的儿子,朕当然对你们同等疼爱。”
十一皇子却觉得他是在狡辩,根本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戏谑地冷笑道:“罢了,现在争论这些也没意义,因为老六赶不回来了,不过就算他能赶回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甚至……他可能再也没办法回来了呢!”
景昭帝听到这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慌与恐惧。
他的嘴唇开始哆嗦:“你……你把老六怎么了?你这个逆子,你竟敢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悲痛欲绝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