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自他出现以后便一直任由他施为,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
萧穆尧也在一旁安静地旁观。
这时看贺靖川终于不再那么激动之后,凌烟这才拍拍他的背宽慰道:“我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没事啊!”
贺靖川闻言渐渐身子不再那么颤抖,但还是又抱了她好一会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然后接下来不管是他还是萧穆尧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愿移开半分目光。
凌烟虽没有他们如此相思入骨,但也表示理解与放纵他们。
半年,的确于他们而言够久了。
……………
陆晏清得到消息时还正在审讯室审问犯人。
当时他还非常惬意安然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品着茶。
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的手猛地一抖,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向来平静的眼眸中也掀起了狂风暴雨。
然后他匆匆起身,连衣衫都来不及整理,就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随后他一路紧赶慢赶,从诏狱到太子府的这段路,他仿佛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当他终于看到凌烟时,那一瞬间,他的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他就那样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那声音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
他开始缓缓地朝着凌烟走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又那么坚定。
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他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他走到离凌烟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时,他的双腿像是失去了力气,差点瘫软在地。
但他用尽全力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终于当他来到凌烟面前时,他缓缓地抬起手,仿佛是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的人儿。
于是他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声音轻柔而颤抖道:“你终于回来了,这半年我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着你。”
此时他的眼睛开始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断地聚集。
他拼命地想要忍住,不想在凌烟面前失态。
但那汹涌的情感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终于,第一滴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
紧接着,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每一滴泪水都包含着这半年来他的无尽牵挂与等待。
接着他猛地扑上前去,一把将凌烟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把脸埋在凌烟的头发间,泪水不断地流淌,打湿了她的发丝。
并且还呜咽着说道:“这些日子,每一刻我都在思念你,每一次我闭上眼睛,你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我脑海里,你的离开就像是在我心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现在你回来了,我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的声音剧烈颤抖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深情。
他的内心被狂喜、思念、害怕失去等复杂的情感填满。
这些情感化为了行动,让他死死地抱住凌烟。
仿佛一旦松开,凌烟就会如风中的花瓣般飘散。
他在这长久的拥抱里,贪婪地享受着凌烟在怀的真实感。
他将所有的眷恋、所有的深情都倾注在了这个拥抱之中。
那是一种对凌烟深深的依赖,一种害怕再次分离的恐惧。
他就这样拥着她,仿佛要把自己对她的爱通过这个拥抱毫无保留地传递,不舍得结束这温情的一刻。
凌烟就这样抱着他任由他发泄。
等到他发泄得差不多,她才开玩笑道:“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今天个个都成了小哭包。”
陆晏清闻言立刻慌乱地用双手擦干了眼泪。
然后才轻轻放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嘴硬道:“没有我啊!我没有哭,是他们两个一直在哭。”
萧穆尧和贺靖川脸上的眼泪早已风干。
此刻听到他如此说,两人都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到底是谁哭得最凶!
凌烟见此颇为好笑地笑出了声。
这时陆晏清又撒娇道:“烟烟,他们两个单独霸占了你半年,你可是说好要雨露均沾的,所以我们也要独占你这么久。”
凌烟闻言笑着点头道:“这自然是应该的,不然你以为他们两个为何送我回来便离开了,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好好一解思念之情,再说了,我也很想你们啊!”
虽然不是会经常想起他们,反正在玄月那两个月就没想。
但她的确对他们还是有几分想念的。
而且是越靠近京城越想。
不仅想念他们的人,当然还想念他们的肉体啊!
三人自然也清楚她的思念绝对比不上他们的。
但她能在沈卿尘和楚溪耀的陪伴下还能想起他们并且还思念他们。
他们已经觉得心满意足并且欣喜若狂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们便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幼苗,身体仿佛是轻柔的风,无声地拂过彼此的叶片,传递着生命的活力和深深的依恋。
他们的心灵则像是隐藏的根系,在地下紧紧相连,共享着生命的源泉。
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像是根系间的微妙触碰,诉说着对彼此的深深眷恋和无尽渴望。
他们的身体仿佛是轻柔的光晕,无声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星图。
他们的心灵则像是星辰之间的引力,虽然看不见,但却强大而深刻,牵引着彼此。
共同在宇宙的深渊中旋转、舞蹈。
……………
谢知意和九皇子的婚期刚好定在十二月二十八日。
在他们成婚的前一天,三位公主以及准新娘都来到了太子府。
是凌烟传信让她们过来的。
本来想着七公主怀着身孕,天气又这般寒冷,便特意说明让她不必过府。
没想到她却还是到来了。
凌烟见此也不好责怪她,只是小心地将她搀扶到厅中。
然后让她坐于软榻,还给她身后垫了好几层垫子。
彼时,八公主和九公主还有谢知意已经脱下了厚厚的斗篷,一身轻便地坐于厅中。
因为屋子中不仅烧着地龙,还燃着上好的红箩炭。
这种炭火坚硬耐烧,灰白不爆。
燃烧时火力旺,且没有烟,不会产生煤气中毒的危险。
因此大厅里面温度其实很高,所以三人便急切地脱下了斗篷。
接着下人又为几人上了热茶和糕点。
她们这才开始聊起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