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极其成功的渗透、突袭战。
周飞鸿精心策划,从骑兵们何时进入阵位,再到挑选作为尖兵渗透入匈奴营地的周飞鸿亲卫,他都事事躬亲,每一项细节都反复斟酌,力求一击得手。
说实话,一个匈奴的可汗,对于玉门关的整体战略意义虽然有,但是不是最大的。
周飞鸿从来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命或者一群人的命。
他和元康帝想要的,从来都是整个匈奴地区。
这地方,和这地方的人,我大康要了,谁来都没用!
我说的,我要你们死,你就得死!
此时的匈奴营地里,一个身高接近六尺,满脸横肉的匈奴人面色阴沉的看着面前摆的整整齐齐的他的匈奴同胞的尸体。
他们的死因只有两个,要么是被枪形兵器戳死的,要么是被刀砍死的。足足有七百具尸体之多。
男人阴沉着脸,但还未等他发作,一个瘦小的男人喘着粗气挤进了人群。
“不好了不好了...”他满脸惊慌,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绝望:“可汗...可汗死了!”
他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哭腔,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你个狗奴才在说什么?”
男人突然暴怒,探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他语气森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男人。
他认出来了,这人是自己的侄儿、莫珂可汗手下的一个近侍。
其实吧,说好听点是叫做近侍,说难听点可称为男宠。
“回禀贤王,小的所言没有半分作假...”
在呼邪贤王如同铁钳的大手下,这个瘦小的男人无法呼吸,憋得脸色通红,他强撑一口气,努力吐出一段还算完整的话。
“咔嚓”
呼邪冷哼一声,大手一用力,竟然直接徒手就捏断了这名内侍的脖子。
“带本王去王帐。”呼邪随手将内侍的尸体一甩,喝道。
片刻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王帐方向传来。
玉门关。
经过一阵策马奔腾,周牧云拖着疲惫的身躯,率领着玉门关铁骑从匈奴大营里跑了回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极其大胆地行动。
前期渗透,斩首行动,骑兵埋伏,制造混乱,铁骑出击,点到即止,安全撤离。
但,努力是值得的,战果也是丰厚的。
周牧云单手驭马,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手中,是一颗血刺呼啦的人头。
“匈奴莫珂可汗人头在此!!!”
“匈奴莫珂可汗人头在此!!!”
“匈奴莫珂可汗人头在此!!!”
一声又一声清越的长啸,从关外直达关内。
玉门关守卒见状,即刻打开城门,迎接凯旋而归的英雄。
周飞鸿站在校武场的中央,目光欣慰的看着浑身血迹但依然意气风发的大儿子。
周牧云具甲着刃,率领着李三立、牛老八等人,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校武场。
“末将周牧云,不辱使命,为大帅带来了敌酋的人头。”他单膝跪地,将莫珂可汗的人头奉上
人群欢呼起来,所有人都在不断高喊着“万胜”。
旁边的陈苍将莫珂可汗早就失去温度的人头放在了托盘上,双手托举,递给了周飞鸿。
后者凝视着莫珂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淡笑一声随即回身朗声道:
“呵,十余年前,他的父亲,也是上任可汗,就曾被老夫斩于马下,老夫还以为继任者是何等枭雄,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酒囊饭袋。”
“着人下去,本帅要于此处举行祭天仪式,以告慰玉门战死的大康儿郎!”
“至于匈人...等着吧,洗干净脖子,等老夫来收。”
......
对于匈奴人来说,打击一下接着一下。
先是大营被渗透得七零八落,一股子敌军摸了进来,将大营里安睡的莫珂可汗干净利落地枭首。
然后立刻分兵寻到了他们存放粮草的地方,几把火下去,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当然也没完全烧光,但对于这近十余万的人来说,这点粮草七天内就会消耗殆尽。
西北草原不比富庶的南方,他们想整点粮食可谓是难上加难。
至于肉食...天,光吃肉真不行的。
这不是被逼着搞生酮饮食么?
粮草没了还能够咬咬牙派遣信使回去传令调集,但...
这一股如潮水般杀来的近五百的骑兵可谓是给他们的士气来上的重重的一击。
周牧云用一记干净利落的穿刺告诉了匈奴人:
哦,原来,大康人的骑兵也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哦,原来,玉门关,还有一批能战的骑兵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就等待他们放松警惕后亮出獠牙。
现在匈奴人很不对劲。
就像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这一套组合拳下去,匈奴人的士气就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毕竟这里还有那么多人,而这些愚民又很好糊弄。
长生天保佑啦,封官发财啦,美人美酒啦。
但是,周飞鸿很不给面子,对面的玉门关大康戍卒也很不给面子,他们憋了个大的。
祭天!
主祭品,是莫珂可汗的人头。
玉门关主帅周飞鸿,面向东南,庄严祭祀。
莫珂可汗的脑袋与那些猪狗牲畜的祭品无异,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在了供桌上。
祭祀完成,周飞鸿大手一挥,直接将他的脑袋挂在了城头,就挂在面朝匈奴大军的方向。
寓意不言而喻:老子就这样干了,你服不服?不服就干!
此举,为提振大康戍卒的士气,打了一剂强心针。
原来,匈奴人也不是不可战胜,他们也会死,他们刚刚被我们的骑兵捅了个穿,作为主帅的莫珂可汗还把性命丢了。
当然啦,对于匈奴人来说,现在他们就像是一堆缩在一起败犬,死气沉沉。
“当啷”
呼邪面色涨红,他将一个心爱的玉质权杖猛掷在地,顷刻间,这一枚价值不菲的玉权杖便化成一地碎片。
他看着营帐外士气低落的匈奴步卒,咬牙切齿地道:
“大康两脚羊欺人太甚,传本王令,即刻整军,明日...”
“攻城!”
砰的一声响,他一拍桌面上的舆图,掌心的位置,正是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