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周牧枫说到做到,抓着大康士卒们足时足量的用投石机朝匈奴人的城墙砸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大石头。
哪怕夜晚,石炮营也不眠不休的用着既定好的射表朝着匈奴人的城墙方向射击。
无数三百斤甚至四百斤的石炮,无数带着烈焰和死亡的“流星”,带着恐惧,带着复仇,朝着敌军义无反顾地砸去!
纵使投石机砸到城墙一下没啥动静,两下也没啥动静,三下亦没啥大不了的。
但,十下,百下,千下呢?
纵使投石机甩出的烈火石弹命中率奇低无比,哪怕打到城内也有大部分的石弹砸在空地上。
但,一天,两天,三天呢?
三天的日日夜夜,七十二小时的不眠不休。
这座孤立在荒原上的城池,早就摇摇欲坠了。
呼邪贤王也不是曾组织过两次出城反击,但都被疯狂的大康人撵了回去,最近的一次,他们的骑兵里那些古怪的机器只有不到百尺。
将他们赶回去后,这帮大康人也不攻城,就守着那些个投石机不断地轰击着面前的城墙。
投石机附近,大地被血液染红,但,它们依旧矗立在地上,不眠不休,不息不止地喷吐着死亡。
城内一处宫殿内,呼邪贤王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乌拉拉跪了一地的部下们。
“王上,末将实在是无法突破大康人的阵线啊,他们的那些古怪的刀刃,实在太克制我等的骑兵了。”一名将领双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几天来,他奉命从城后集结,强袭大康人的营地,但...
收效甚微,每当他们突进到弓矢的射击范围之时,迎面袭来的便是密密麻麻的箭矢。这些箭矢一律装载百炼钢的箭头,锋锐异常,撕裂他们的皮甲简直是易如反掌。
好不容易准备突进到他们的步卒面前时,大康人冷笑一声掏出了一种长柄武器。
他们列队结阵,陌刀手曲着身子蹲在前方,陌刀刀柄锄地,刀刃直至奔袭而来的战马,第二列则是紧握木盾的健壮步卒,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战戟,看上去勇猛异常,最后乃是预备队和步弓手。
(网上查到的唐朝时期陌刀阵,也不知道弓骑兵磨不磨得掉他们。)
他率领的这帮轻骑兵一冲进去...不,是根本冲不进去。
那些古怪的长刀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他们连带他们的坐骑撕开,就像一柄锋利的长刀切入他们常吃的羊肉一样。
他也尝试过使用骑弓朝他们放矢,但只能对他们造成有限的杀伤,因为这帮人身上的铁甲...
哦,长生天啊,这帮人身上的铁甲几乎能够包裹住他们身上的绝大部分部位。
大康人哪来的那么多铁制甲胄?
据他所知,大康帝国虽然铁产量高于他们匈人好几十倍,但他们冶铁的水平也跟己方相差无几啊,这帮人一看就是用的百炼精钢打制的甲胄,否则怎可能将他的精锐弓骑兵射出的弓矢大部弹开?
“本王不想听你装可怜。”呼邪贤王面色冷厉:“你该知道,对面的大康人将我等的城墙打得千疮百孔,有的地方甚至被打穿了,再拖个两日,尔等都要成为大康人的奴隶。”
他上前两步,揪起面前将领的衣领:“你只需告诉本王。能不能再战了?”
那名将领面如枯槁,喃喃道:“王上,末将可战,但...我匈奴勇士们,已不敢再战了!”
面对不可敌之人,谁又敢说能战?谁又敢说敢战?
呼邪贤王暴怒一吼,猛地拔出腰刀,欲要斩下。
当刀刃离那名部下的脖子只有不到三寸之时,他顿住了。
斩人容易,找人难!
他已经找不到合格的将领了!
他又不是小胡子,放着曼斯坦因不用非要在打斯大林格勒的时候派一个脓包保卢斯出去。
他手下的人,真的没了。
嗯,绝不是因为他脾气稍稍有那么点不好的原因,绝不是!
“罢了,你起来吧,是本王心急了!”呼邪叹息一声,罕见的服软了。
“末将谢贤王饶命!”死里逃生的将领重重叩首,战战兢兢的直起了身。
“现在...何解?”呼邪贤王那满是肌肉的脑子懒得再想,直接将问题抛给了手下的将领和军师们。
众人战战兢兢,你观我我观你。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军师站了出来,他语气有些颤抖:“王上,吾等认为...可降!”
“是啊王上,我等投降吧。”
“投降?”呼邪讥讽一笑,突然暴起,手起刀落,老军师人头落地。
“再敢出言投降者,犹如此人!”呼邪双目猩红,看上去好像一头噬人的雄狮:“给本王想!每个人都要想出三法,想不出,亦死!”
......
周牧枫同样双目猩红,他站在不断起起落落的投石机旁,面容冷峻。
周飞鸿倒没他这般憔悴,他远望前方早就千疮百孔且烧痕累累的城墙。
配重杠杆投石机投出的火弹不完全砸入城内,有部分正正砸在了城墙上,桐油滴落,将城墙烧蚀片片。
“老二,你该去休息了。”周飞鸿看着自家二儿子满脸憔悴,忍不住出言道。
“哼...”周牧枫冷笑一声,断言道:“这破城墙还真挺硬,不过今天,劳资就让它变成一堆废墟!”
“老梁?”
“这儿呐!”统率配重杠杆投石机的老梁钻了出来,还没等周牧枫发问,便直接抢答。
“都尉,你要的东西我昨日带人做好了!”
“很好...”周牧枫点头:“东西呢?”
老梁努努嘴。
远方,一列马车缓缓驶来。
周飞鸿一愣:“老二,这是啥?”
周牧枫伸伸懒腰,没打哑谜直接说道:“一台...超级大的...”
“投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