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威怔怔的把冷绝剑柄中的东西拿出来,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手里的东西,与越冲手中的龙形玉符截然不同,赫然是一块儿铁质的虎形兵符!
谢威带兵多年,自然不会没见过虎符长什么模样,他手中的这一个,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可据他所知,目前大盛的几支军队,虎符都是掌管在皇帝或者是世家和权臣手中。
这兵符,又是属于哪支军队,
他可从未听说过,太子殿下,私下里,养有军队啊……
谢威拿着手中的兵符,只觉得被一个巨大的谜团包裹,“这兵符,是从哪里来的?”
越冲也没想到,谢威的冷绝剑中,会是一块兵符。
他的龙形玉符可以调动太子的暗卫,这块兵符,能够调动的,又是哪支军队呢?
就在谢威和越冲愣神的时候,谢知韫走上前,接过了谢威手中的冷绝剑,然后,仔细检查了一番。
从冷绝剑的剑身之中,拿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素色丝绢。
拿出丝绢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丝绢之上。
可很快,众人都有些失望,因为丝绢上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丝绢。
谢知韫轻蹙着眉,没有放弃,仍旧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丝绢,觉得这丝绢定不可能这么简单。
在他打量的时候,花映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我过去曾听父亲说过,有一些植物的汁液非常神奇,与其他东西混合之后,会变成无色的染料。
可若是被水或者是特定的植物汁液沾染,原本的植物汁液便会显色,十分奇特。
这块丝绢上,会不会就用上了这些东西,咱们要不要撒点水试一试?”
花映雪话音刚落,谢知韫立刻点头,“试一试!”
谢知礼动作很快的解下了腰间悬挂的水壶,递给了谢知韫,谢知韫拧开水壶的盖子,在掌心之中倒了些水,轻轻的在指头上沾上了一些,小心的撒在了丝绢之上。
众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集中在丝绢之上,见没什么反应,都有些失望起来。
花映雪想了想,“酒!用酒试一试。”
谢知礼点头,下意识的想叫青峰给自己送酒来,可还没喊出口,便听到身后的越冲开口问道:“药酒可以吗?”
花映雪点头,“都是酒,应该可以。”
越冲弯下腰,又从床板底下翻出了一小壶药酒。
谢威看着他熟练翻东西的样子,欲言又止,心里也有种冲动,很想要趴下去看一看,这人的床板就这么点儿大,底下到底都藏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什么都有?
见谢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越冲挑了挑眉,“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没喝酒,这酒不是用来喝的,身上的旧伤太多了,底下人找了些药酒给我擦身上。
发现有用之后,我酒一直备着了,时不时的拿出来擦一擦,这药酒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越冲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到了花映雪惊喜的声音,“有!有效果,能看见字出来了。”
两个人没再说话,赶紧朝着花映雪手中的丝绢看去,果然发现,原本的素色丝绢上,开始慢慢出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字迹。
看到有字迹浮现的瞬间,两个人都不由得激动起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可能是太子殿下,留给他们的最后一封书信了,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
很快,丝绢上的字迹逐渐清晰,勉强能够看个大概了。
谢威迫不及待的接过丝帕,与越冲一起,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从丝绢上的第一个字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两个人的眼眶都不约而同的红了。
“是!是太子殿下的字迹!”
先太子是一位才华横溢,史书双绝的天才,即使不是皇子,也能凭借出众的天赋出人头地。
可偏偏他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生下来的嫡长子,他的才华,和他的琴棋书画,反而成为了他并不出众的优点。
而为了避嫌,他也很少在外面展露自己的笔迹,只偶尔兴致上来了,在东宫静静的描字作画。
那些作品谢威和越冲得过不少,却都没有好好珍惜,损坏迷失了许多。
直到太子骤然离世,所有的一切都随东宫付之一炬,他们才发现,过去不曾重视过的这些东西,到底有多么宝贝。
如今时隔多年,他们终于再次见到了太子的笔迹,心中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让他们忍不住想要抱住这条丝帕睡一晚上。
两个人凑在一起,都没管谢知韫他们能不能看到,只是埋着头细细的看着丝绢上小的如同蚂蚁一般的字。
看了半晌,两个人终于看完了丝绢上的内容,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谢知韫和花映雪他们见了这模样,也连忙研究去了丝绢上的内容,看完了,才明白了两个人为什么沉默。
原来,当初先太子被派去黄河治水,便已经知道这是先皇给他布下的杀局了。
可即便是如此,在得知黄河流域的百姓因为洪水流离失所的百姓们,难以维持生活的惨状后,他还是毅然前往了。
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而这个结局,太子早就在先皇对他经年的冷淡中,预想到了,所以,才会暗地里把自己手中的势力,给越冲还有谢威留下东西。
越冲分到的,是太子手下最能隐忍的暗卫部分。
谢威分到的,则是太子手中,最为赤忱勇敢的暗卫军。
这支暗卫军,是太子殿下一个人培养出来的,平日里,都散在京城的大小街巷之中,打探各方的消息。
但只要持虎伏者,在京城的暗处,标上对应的暗号,所有在附近的暗卫军,都会寻着暗号找过来,共商大事。
而更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去找管理暗卫军的人,这个人,刚好的是,谢知韫他们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