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大早,韩庭轩窗外就响起了很敲打声,很轻,就像是用什么很尖的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敲击木板。
韩庭轩皱了皱眉,自己昨晚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一大早就被吵醒,他很不开心的起身,推开了窗户。
结果,窗外什么人都没有,窗框上有一只头顶有一撮白毛的小麻雀,正在窗框上跳来跳去。
看到他推开窗,那鸟儿竟然也不怕他,歪了歪头,朝他走了几步,然后朝他伸了伸腿。
“你这鸟儿,真有意思,你竟然不怕我,你是饿了吗?我给你拿吃的。”韩庭轩转身回去拿了一块糕点,仔细捏碎后,撒在窗框上,嘴角勾起,他记得苗苗之前也养过一只鸟儿,好像是是一只麻雀,好像头顶有一撮白毛,她还给它起名,“小白!”
小白!韩庭轩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盯着小麻雀的头顶看,这这只小麻雀的头顶,竟也有一撮白毛,难道是巧合?
嗯?朝我伸腿是什么意思?受伤了,不像啊!
韩庭轩试着朝鸟儿伸出手去,结果发现鸟儿一点儿也不害怕,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些嫌弃。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大概是魔怔了,鸟儿还能有表情,它怎么可能嘲笑自己。
自己心里的想法才升起,就见那鸟儿颇有些不耐烦的用喙了啄自己的脚,眼神有些着急。
韩庭轩低头盯着鸟腿看,才发现上面绑了一条很小很细的布条,他轻轻的伸手把布条解下来,就看到了一行很小很小的字,他连呼吸都停止了,这,这是苗苗的字迹。
他高兴的在原地蹦了蹦,苗苗给自己写信了呢。好半晌,他才在小麻雀嫌弃的眼神中,低头认真看信上的内容:北境有异,慕容反叛!
轰——
韩庭轩的脑子炸了。
苗苗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被忠义侯的人带走了吗?
难道说?
忠义侯的人带着南夷人去了北境,去和慕容稷谈合作了。她的意思是慕容将军府已经投靠了忠义侯。
哦,对了,闻卿旭那小子跟自己说过,在京城伤了苗苗的人就是慕容将军府派回京城的质子。
哼,好一个慕容将军府,就算你不反叛,就凭你伤了苗苗这一点,我就不会放过你们。
还有,“北境有异”是什么意思?她既然说慕容反叛,那再“有异”的,就不会再是北境军,难道是,北方的游牧民族打算从北边攻进来!
那坏了,现在大庆内乱,敌人再来侵袭,这不是腹背受敌么。
他前脚打后手的拿着字条出了门,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把窗户推高了些,又倒了杯清水放到桌子上,不管小麻雀能不能听懂,嘀嘀咕咕跟它说了半天才出了门,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快,最后直接小跑起来。
因为走的太急,他没注意到那边闻卿旭也同样着急的进来,这不,原本就不对头的两个人嘭一下撞到了一起。
这一撞,简直跟火星撞地球一样,霎时间两人就过了几十招,打的整个院子飞沙走石,呼呼作响,才刚刚在正堂里坐下来准备谈事情的几个老臣,也纷纷起身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是自己不省心的儿子和人公然干架,瑾亲王觉得自己的老脸有些烫,这个兔崽子,要打架也不知道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这样公然干架,还隐隐有些落人后的样子,这不是丢我瑾亲王的脸么。
“住手!”
“住手!”
瑾亲王和昭顺帝同时出声,两人又过了两招之后,才收了势,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一见面就打架,你们是三岁小孩吗?”瑾亲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梗着脖子跪在地上的儿子,用力戳了戳儿子被打的淤青的眼眶,看样子,恨不得自己再补上一拳。
“是他走路不看路先撞到我的。”
“你还好意思告状!”瑾亲王瞪了他一眼,拳头都捏了起来,宋毅看的额头直跳跳,忙起身拉住了瑾亲王。
瑾亲王回头,发现拉自己的是宋老头,看在他一大把年纪,昨天又受刺激的份上,收了势,余怒未消的坐回到椅子上。
昭顺帝捂着嘴清了清嗓子,掩住了嘴角的笑意,这两位都是自己看好的小辈,看到他们这么活力四射,自己也觉得精神抖擞,不过,该问的话还是要接着问的。
“说吧,你们俩找我什么事?别说没事啊,我知道你们两个的性子,没有火急火燎的事情,你们不会那么匆忙的过来找我。”
韩庭轩听完这话,觉得自己心里的气突然就散了,悄悄瞪了自己父王一眼,看看,人家皇上就是英明,一眼就看出了症结,您老人家倒好,就知道骂我。
瑾亲王被自己儿子的眼神看的额头直跳跳,手痒痒的很想揍他一顿是怎么回事。
“哎呀,瑾亲王,你都一把年纪了,火气怎么还那么大,王妃也在身边啊,对了,要是还不够的话,你不是找我要了一个后妃么,我让你帮你接过来?”
瑾亲王老脸一红,旋即面不改色的端起茶杯喝茶,一副不是在说我,我听不见的样子。
“哈哈哈哈”看到瑾亲王吃瘪,昭顺帝的心情更好了,“说吧,嗯,闻小子,你先说。”
闻卿旭忙打起精神,把自己要禀报的事情娓娓道来,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他听从昭顺帝的吩咐去了青州和福州,已经收归了两地的兵马,除了驻守军营的外,其余兵马已经在益州、青州、福州三州交界处扎营,等候调遣。
“好,好样的!”昭顺帝高兴的从上首下来,用力的拍着闻卿旭的肩膀,“不愧是老闻的后代,虎父无犬子,一代更比一代强!既然两州的兵马都是你这边收拢的,青州和福州的兵马就交由你统辖!”
“是,臣定不负皇上所托!”闻卿旭单膝跪地,行武将礼。
“好,好,好。”昭顺帝连道了三声好,然后心情很好的看向韩庭轩,“说说吧,你这边的事情。”
韩庭轩咽了咽口水,想先问一问“皇上您心脏好不好?”不过到底是没敢问出来,而是偷偷打量了一下大殿里的人,发现石神医和陈老太医也在,才稍稍松了口气,“臣收到苗苗,呃,就是臣的未婚妻郑姑娘的来信,请皇上过目。”他特意把未婚妻三个字说的很重,中途还挑衅的朝闻卿旭抬了抬下巴。
“呈上来。”
韩庭轩亲自把那细小的布条放到昭顺帝的手里,昭顺帝一看,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撅了过去,陈老太医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过去给昭顺帝施针,顺气,好半晌,昭顺帝才缓过神来。有些虚弱的坐在椅子上,捡起布条,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把布条递给了郑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