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酸掉牙啦。”朱宁玉皱着眉把嘴里吸食了液体的灯芯草草茎吐出来。
    “我想我知道了幽冥花是什么味道。”苏显儿道。
    “什么味道？”朱宁玉和唐姝扭头问。
    “根据前面四种灵芝草的味道，我猜五色灵芝草应该集齐了人体所需的五味，分别是酸、苦、辛、甘、咸。”苏显儿娓娓道来，“我们就咸的没吃了，所以幽冥花的味道应该是咸的。”
    “嗯有道理。”唐姝道，然后无意间一瞥，扫视到付梓序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梓序你怎么了？”唐姝定睛看了看付梓序。
    付梓序的眼睛恢复了正常：“我感觉……我的灵力好像提升了一级。”
    “什么！你又升级了？”林跃连忙盘腿坐下来，“那我感受一下，是不是我也升级了。”
    结果其余四人都没有升级，只有付梓序升级了。
    “这不公平啊，为什么就梓序哥哥升级了，我们也都吃了灯芯草啊。”朱宁玉鼓起腮帮子，很不服气道。
    “而且不是说体内要集齐五色灵芝草，灵力才会提升一级吗，幽冥花我们都还没吃呢。”苏显儿不解。
    “可能……刚好我的灵力到临界点了吧。”付梓序心里也极为不解，因为自己的灵力并没有到升级的临界点。
    林跃拍拍屁股站起来：“走了，回客栈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冥界了。”
    几人沿原路返回，付梓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朦胧的蓝紫色微光在清朗的夜色下看起来如梦似幻……
    五人回到望月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天色昏暗，街道寂寥。许是刚吃了灯芯草的缘故，他们毫无睡意，精神充沛。
    “我好饿啊，我好想吃热汤面啊。”朱宁玉摸摸干瘪的肚子，她就中午的时候吃了两块馕。
    唐姝指着不远处街角的转口：“那是不是有一个面摊？”
    几人顺着唐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支了个油布雨棚，袅袅白烟正从棚里冒出来。待走近，他们便闻见了热气腾腾的面香。
    “真的是面摊啊。”朱宁玉冲进去坐下，兴冲冲对摊主道，“老板，来五碗热汤面，要大碗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面很快就好。”摊主忙回身下面。
    这面棚面积小，除去灶台，刚好能容纳两张桌椅的范围。因此为了多赚一碗面钱，这个摊主每天都是起早贪黑，这几人还是今天来他摊的第一波客人。
    转眼面就一碗碗端上了桌，汤色鲜亮，浮着几点油星，面上铺了几片菜叶，撒了一把葱花。
    “好香啊。”朱宁玉端着面碗深深一嗅，忙不迭夹起面条放入口中，第一次觉得路边摊的素面好吃。
    这时外面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雨棚上，声音空落。雨雾被风吹斜，飘进棚内，好在面汤的热气冲散了空气中雨水带来的冷意。
    听说那五人出了望月城，萧杭和乌玄、乌赫两兄弟深夜来到望月台。
    地上是大片触目惊心的尸体，但尸体已经不再堆积如山，血腥味也不重，只是寒气还在空气中弥漫浮荡。
    白天陆陆续续有居民自发来处理尸体，将楼上的尸体捆扎成堆抛下楼，再运去郊外焚烧。
    那些城中的居民看起来心情很好，几乎是欢快地处理着望月台的尸体，不嫌累也不嫌脏。
    萧杭看着萧条的望月台，心不见底地往下沉。这以后逍遥快活的日子是没了，他只能庆幸还好自己侥幸逃脱了。
    “城主，我们接下来去哪，要出望月城吗？”乌玄问。
    萧杭摇头：“清衣楼的人，想找人并不难。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回望月台，况且其他地方我们也不熟。”
    “有道理，望月台那娘们已扫荡过一遍，肯定以为我们不会再回去了。”乌玄道。
    “这事要怪就怪狼野，要不是狼野把那娘们带来看劳什子风景，我们也不会正好撞她刀口上。”乌赫恨恨道，“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啊！”
    说到这儿，萧杭咬牙切齿：“早就听说苏灵儿曾经创立清衣楼的时候，屠了整个青菱宫来为自己扬名立威。我看这个清衣楼的新任楼主屠我们的人八成也是为了在五界扬名立威。”
    “那岂非清衣楼每上任一位楼主，就灭一个门派吧。”乌赫在地上啐了一口痰道，“他妈的，我看那狼野分明就是故意的，与那娘们狼狈为奸，然后把算盘打在了望月城上。”
    萧杭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唉，饿了一天，先吃饭吧。”
    “这个时辰饭馆都还没开门呢。”乌玄道，但是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响。
    三人走了几条街，都没见有卖吃食的。中途下起了雨，乌赫闯进一间民宅准备偷几把伞。
    房间里突然有响动声，床上的夫妇惊醒过来。
    乌赫脸上露出阴狠表情，吓得夫妇二人不敢吭声，只是用惊恐眼神望着他。
    乌赫眼神在穿着睡裙的女人身上流连了一番，想这时候也不好造作，便吹熄刚点的烛火，拿着几把伞闷声走了。
    见歹人走了，床上的夫妇大松一口气。妇人缩在丈夫怀里，仍心有余悸。
    终于，在街上转悠许久，三人碰见一个在街口摆早摊的，面香味扑鼻而来。
    乌赫高兴得吹了声口哨：“有面吃了，不过出来得急，我身上好像没有带金珠，你们带了吗？”
    萧杭奇怪地看向乌赫：“乌赫，在望月城吃饭，我们什么时候付过账了？”
    “城主，这小子怕是被清衣楼的人吓傻了，居然知道吃饭要给钱了。”乌玄哈哈笑起来。
    三人说笑着拐过一道弯，走进雨棚内。
    五人抬眼，随意望向走进来的三人。
    “客官，要吃面吗？”摊主热情地招呼新来的客人，却发现第二拨客人突然脚步顿住，眼神惊惧地望着棚内的人。
    苏显儿转眼看向对面，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甚至带着几分娇俏，就像是遇见了特别喜庆值得祝贺的事一样。
    苏显儿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让付梓序心里一动，但转瞬他发现她的笑容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刚来的客人。
    外面雨点大了起来，雨声从稀落转为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