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了没?没死赶紧起来!”
极其不耐烦的声音突兀的传入新一的耳中,听起来就让人不爽,即便意识有些模糊,但新一的眉头还是微微皱了起来。
“还不起来?”
啪!啪!啪!啪!……
某个瞬间!唰!
桃红色和青绿色的异色双眸瞬间睁开,新一的眼前也立刻出现了一座木屋屋顶的画面。
但是,来不及看这是什么地方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让新一直接暴怒,挣扎着站起身就扑向了面前的那道身影,“你这个混蛋!!”
而突然暴起的新一也让金黄色眼眸的武鬼一愣,但它的反应极快,加上新一现在的虚弱状态,武鬼只是侧身一闪,接着顺势一推,新一就直接踉跄的摔倒在地。
“终于是醒了,没白费瞬一的那点血。”看着复苏的新一,武鬼眼神略微有些复杂的说道,然后将手中已经空了的玻璃瓶随手丢掉,又从腰间拽下一面银镜,扔到了新一面前。
“小东西不错,挺方便的,不过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咱也不好意思明抢,下次有机会我也抓两个有异空间血鬼术的鬼试试。”武鬼抱着双臂说道。
可新一看都没看银镜,只是满眼怒火,咬牙切齿的盯着武鬼,如果不是现在身体虚弱的厉害,他绝对要开启暴血狠狠撕碎这个扇了他不知多少巴掌的王八蛋!
看出了新一眼中的怒火,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武鬼稍微有些心虚,毕竟它刚才扇的确实很爽,因为在新一的身上,森木瞬一的影子太浓了,而武鬼一直很想有机会修理那个高冷的逼王一番,所以刚才就情不自禁的扇爽了。
不提往事,武鬼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正色的对着新一说道:“咳咳,小家伙,既然你醒了,就跟我走吧,见一见一位早就等着你的人。”
新一这时候也勉强再度站起了身,就是脚步有些虚浮,虽然走的不是很稳,但也能跟上武鬼。
武鬼直接推开房门,夜空下,清冷的月光照映,入眼就是一片非常宽阔的院子,精致的雕塑和假山垒砌在池塘中,池塘边是一棵茁壮的桃树,翠绿的枝叶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摆动。
“花里胡哨。”新一无视了那些华美的雕塑,倒是池塘边那棵生机勃勃的桃树让新一觉得很舒服,自身的森之呼吸天然的开始运转起来,淡淡的生机之力也开始修补起新一虚弱的身躯。
武鬼通过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了新一的情况,看到新一已经能重新运转森之呼吸,它暗自点了点头,不论怎么说,瞬一有了这个传人,也是足够了。
新一跟在武鬼的后面,虽然很不爽,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见谁,不过,武鬼的身上并没有敌意,加上之前在意识混沌之时,新一再度看到了森木家族的先祖森木瞬一,冥冥之中似乎有声音在告诉他,武鬼不会是他的敌人。
很快,武鬼七绕八绕的带着新一来到了一座房屋前,武鬼率先上前敲了敲门,“翔久,那小家伙来了。”
“进来吧。”木门内传出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武鬼也是很不客气的一脚踢开木门,自顾自的便走了进去,新一在门外犹豫了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最终也选择了走进房间。
房间内比较昏暗,只有一个不太明亮的灯泡散发着昏黄色的光芒,勉强能靠着这点光亮看清房间内的陈设。
一排排柜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散发着或浓或淡的药材香气,另一边的桌子上则陈列着一件件看上去就很高级的科研器具,比如显微镜小坩埚什么的。
还有不少看上去就挺古老的各色书籍笔记整齐的码在一起。
这样的房间陈设,倒是让新一想起了在浅草相遇的女鬼珠世,也是差不多的布局。
在新一的面前,还摆着一张矮小的桌子,一道身影正伏着身子奋笔疾书书写着什么。
武鬼径直走到那道身影身边,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喂!翔久!人都进来了!”
“啊?哦!真是抱歉,刚刚突然有了灵感,真是失礼。”名叫翔久的人立马用满是歉意的语气说道,随即便放下了笔,抬起头看向新一。
新一此时也看清了翔久的模样,简单的西服小马甲,黑色的头发微卷,鼻翼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博学之士的模样。
但是獠牙露出嘴唇,手上同样有着锋利的黑爪,它显然也是一只鬼,可最让新一震撼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名叫翔久的鬼的面容!
这张脸!太熟悉了!新一永远不会忘记!曾经破庙中那双猩红色的血眸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无惨!!
下意识的,新一的手就向腰间探去,可却并没有抓到日轮刀,因为此时的他还穿着病号服的,可即便没有日轮刀,新一的身体也做出了反应。
体内稀薄的鬼血再度沸腾,右眼猩红色浮现,獠牙生长,利爪伸长,肌肉紧绷,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而长相酷似无惨的翔久也是反应了过来,赶紧站起身,有些慌乱的摆手说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新一桑,我不是无惨,我叫翔久!只是长的和无惨有些相似而已,不要激动!”
“噗呲~”一般看戏的武鬼忍不住发出了嘲笑,眼前的这一幕和四百多年前何其相似啊,那时候的森木瞬一也是这样,日轮刀直接就拔出来搁到翔久的脖子上了,啧啧啧,真是怀念啊。
“瞬一啊瞬一,为什么你会那么做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宁愿自尽也不能让无惨得到?”武鬼金黄色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追忆,有些感慨的说道。
而另一边,翔久竭力解释着自己真的不是无惨,只是长的和无惨相似而已,好说歹说,这才勉强让新一放下拼命的架势。
一屁股坐到地上,新一看着眼前的两只鬼,心里也明白,自己能从上弦之贰童磨手里逃出来,多半是靠着它们,不过新一的脸上并没有多感激,谁知道这两只鬼又是为了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还是翔久先开口了,只见他温和的问道:“新一桑,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多久?不知道,三天?”
“不,是整整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