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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王府,前院。
“所以,吾弟你是铁了心要谋反吗?”
萧若风心有不甘,软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温彦钊坐在他对面,拿起罗管家刚送来的金桂乌龙,分别给萧若风、雷梦杀倒了一杯:
“谋反?我不觉得我在谋反,一栋房子自根基开始朽烂了,就该推倒了重建。”
“难不成等到栋梁枯朽、椽子生虫,一阵风吹倒的时候被埋在废墟里吗?”
茶水犹如流金,桂花的清香混着乌龙的厚重一齐钻入鼻腔。
萧若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北离如日中天,为何在你口中倒像是腐朽不堪的危楼?”
温彦钊吹了吹茶杯的热气:
“这壶金桂乌龙市价多少,不知殿下知道吗?”
萧若风看了眼茶杯疑惑道:“不过是一壶普通的茶水,能值多少钱?”
雷梦杀也呷了一口,闭着眼回味道:
“确实是好茶,若是在普通茶楼估计也能值个二三两银子!小温,我说的对吗?”
温彦钊摇摇头:“不止!”
随后冲着远远躲在一边的老罗管家问道:“罗管家,王府里的金桂乌龙多少钱一壶?”
罗管家闻言蹑手蹑脚凑了过来低眉顺眼道:
“公子有所不知,咱们王府从来不论壶算价。不过这金桂乌龙称不上咱们王府最好的茶叶!”
“这东西产自闽州,桂花出自蜀中桂奚,天启城的茶商会将采购的乌龙茶静置半月窨透花?香,再复火烘干,如此反复三回,这金桂乌龙就好了!”
温彦钊点点头,微笑着问道:
“像王府这种成色的茶叶,管家从茶商那里采买的话,要多少银子一两?”
罗管家思索了一会,肯定地道:
“公子不知,这茶叶算不得尖货,王府的茶都是天启城中有名的玉壶春供货!”
“一斤也就是二百两左右,不贵的……”
温彦钊挥了挥手,罗管家识趣地闭上了嘴退了下去。
“一斤普通的茶叶二百两,那咱们这一壶少说也得放二两茶叶吧?”
“二二得四,也就是四十两!殿下可知天启城近郊的农户一家五口每年的口粮所需多少吗?”
萧若风思索了片刻眉头一紧道:
“这……愚兄着实不知!”
温彦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一家五口算上油盐茶,一年到头也就三十两!”
“这一壶茶就是五口之家一年的口粮钱,北离治下的小民百姓,又有多少户每年能赚够三十两银子呢?”
这一番说,直说的萧若风闭口难言,心绪万千。
虽说萧若风素来节俭,不尚奢侈。但作为皇子的他,更是清楚萧家皇室有多奢靡,北离万千王公贵胄,有多铺张……
沉吟半晌后,萧若风还是心有不甘地发问:
“依你所言,难道要百姓 与王侯完全平等不成?普天之下自然贵贱有别、穷富不等!”
“况且我萧家先祖是靠着披荆斩棘、挥洒热血才得来的皇位,莫非仅仅因为你刚说的这些,就要被推翻吗?”
“你的话却有道理,王公奢靡也确实不对,但是若是因此便要谋反推翻北离,恕愚兄难以苟同!”
温彦钊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萧若风的话,而后冷哼一声,单手在空中一抓!
“嗖!”
一大簇新鲜翠绿的桂枝便从门口那处花篮中飞入他的手里,上面还带着清新香气,似乎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般。
温彦钊摊开手掌,将那簇桂枝拿到萧若风面前沉声道:
“这东西可认得吧?”
萧若风点头道:
“认得,桂树枝叶罢了,天启城中达官显贵、大户人家嫁娶婚宴都用桂枝装点。”
温彦钊冷笑道:
“没错,但是天启城方圆三百里都没有产桂树的地方!”
“这桂枝是从千里之外送来的,连同桂花和一切天启城没有的东西,都是从天下各处进贡而来的!”
“桂奚城的事殿下应该有所了解吧?正是我温彦钊做的!”
“该死的桂奚狗官,借采桂之名敛财,短短一月便达十万之巨!整个桂奚城农户不过十万,却要抛家舍业去采什么桂花桂枝!”
“就为了一个皇子的大婚?你知道多少小农百姓因为一篓桂花交不上被酷吏鞭笞致死!”
“你知道多少贪官墨吏借此兼并田产,害的百姓家破人亡、惨死路旁吗?”
“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琅琊王,你只需要让你的父皇兄长满意就万事大吉了!”
“然后就可以继续蒙着头做你纵情江湖、恣意人间的春秋大梦!”
“内里宦官干政皇帝听信谗言、外面贪官横行民不聊生……”
“有位圣人说过,这样下去……国恒亡!”
……
景玉王府东北,光禄街口。
“叶鼎之!”
“你再敢往前一步,两边的弓弩手就会让你万箭穿心!”
一名铜甲革兜的军校手持马槊,将追击萧若瑾的叶鼎之逼停在光禄街口。
被萧若瑾劫持走的易文君,正在前面那辆疾驰而去的马车里。
叶鼎之手中真武剑剑刃染血,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砸成几瓣。
他身后,是几十具王府门人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叶鼎之已经杀红了眼,那些阻拦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挡住第二剑!
那军校面对索命厉鬼一般的叶鼎之,也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若不是两侧楼顶布置了百十多个弓弩手,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单人执槊逼停叶鼎之!
“让开,或者——死!”
叶鼎之声音森寒彻骨。
那军校手中的马槊几乎都握不住,眼见叶鼎之并无退意,只能颤声喊道:
“左右,放箭!”
叶鼎之仰天一啸,双眼泛起紫金色:
“蠢货,你觉得几个弓弩手,能杀死我?!”
啸声过后,街边两侧高楼上,箭头飞蝗般对着叶鼎之倾泻而下!
“死!”
一声暴喝起,金刚怒目相;不动明王功,邪魔皆畏惧!
一尊高达十数丈的怒目金刚将叶鼎之护住,更诡异的是这尊金刚也同样手持一把数丈长短的巨剑!
“叮叮叮……”
箭头纷纷撞在金刚躯体上,随后便折断落在地上!
那校尉早被叶鼎之一剑斩杀,头颅高高飞起,随后又被金刚一剑斩为飞灰……
“文君!”
清除了光禄街的障碍后,叶鼎之操纵不动明王所化的金刚直追而去!
……
几个呼吸的功夫,终于在崇佐街尽头,将马车堵住!
“轰!”
叶鼎之如天神下凡,一掌将那头青鬃马拍晕,眼见马车要倾倒在地,叶鼎之内力一吐将车厢稳稳卸下放在路旁。
“文君,你怎么样?”
叶鼎之撤去不动明王功,直冲到车厢旁,却不成想一道掌风袭来!
“嘭!”
“云哥,小心!”
易文君惊呼之下,萧若瑾猛地一掌朝叶鼎之打去……
叶鼎之心急如焚一时不防,被结结实实打在肩头!顿时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呕出口鲜血。
随后,萧若瑾挟持着易文君跳出车厢,阴笑着道:
“叶鼎之,不想她死就赶紧束手就擒!”
叶鼎之睚眦俱裂,厉声道:
“萧若瑾,你敢动文君一根头发,我让你全家陪葬!”
萧若瑾不怒反笑:“哼哼,凭你?一个叶府余孽罢了,你能苟活到现在,得多亏我父皇开恩!”
易文君一身红装,瞳孔颤抖着:
“云哥,你快走天启城中都是影宗和王府的人,你快走啊!”
伊人垂泪,少年心碎。
叶鼎之只觉五内俱焚,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萧若瑾,你若是个男人,就放下文君跟我单打独斗!”
萧若瑾眼神阴冷道:
“叶鼎之,我可远不是你的对手,不过……”
“这条街都是我的人,你若是束手就擒我还能奏明父皇给你留个全尸!”
“若是依旧负隅顽抗,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此时的叶鼎之仰天长嚎一声,如狼似鬼!
他的双眸几乎完全被紫金色所覆盖,眼见他又要被魔仙剑的魔性侵蚀,易文君泪水涟涟嘶喊道:
“云哥,你快走,别管我了!你快走啊!”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身影自街心闪到萧若瑾面前:
“殿下,这小子交给我,你快带着文君走!”
萧若瑾一见是易卜,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多谢易将军相助,叶鼎之此时怕是魔性入心,易将军千万小心!”
易卜冷哼一声:
“这小子也跟他师父雨生魔一样,练了魔仙剑!果然是一路货色!”
叶鼎之闻言怒极,大喝一声:“匹夫,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随后手中真武剑横斩而出,一道近乎凝成实质的紫色剑气斩向易卜!
“轰!”
易卜手疾眼快,提剑横挡,又一牵引将那道剑气引向一旁的民宅!
轰然一声,民宅一面墙壁毁于一旦,成了废墟!
易卜接了这一剑小臂酸麻,心下惊骇道:
“好强的剑气,内力修为怕是还在我之上!”
萧若瑾在易卜身后,还想着趁此机会让四下埋伏的人暗杀叶鼎之,所以迟迟没有离去。
但易文君却慢慢运行内力,一点点逐渐冲破了先前萧若瑾点的穴道!
就在易卜和叶鼎之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易文君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如影随形!”
易卜怒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墨影鬼魅般冲向叶鼎之!
叶鼎之横剑在胸,堪堪挡住易卜凌烈的攻势……
两人身影快如闪电,但他能清楚地看出,易卜剑法老道,加之叶鼎之心忧易文君,所以让易卜逐渐占了上风。
萧若瑾左手一抖从袖子里抽出一枚袖箭,袖箭小巧精致,箭头上还有一抹幽幽蓝芒,看上去便知淬了剧毒!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只等一会叶鼎之势颓,找机会发出这支箭,要了他的性命!
叶鼎之紫眸圆睁,心下清楚如果不能快速解决易卜,定会让萧若瑾带走易文君,倒是再去寻找怕是不易!
于是周身内力疯狂涌向心脏出,赤金色光芒陡然亮起,不动明王功骤现!
一记魔王降世当头斩落!
“轰!”
街道中央被这一剑斩出来五六丈的深沟……
而易卜也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萧若瑾见叶鼎之此时露出空挡,左臂灌注十成内力,准备一箭朝叶鼎之射去!
“爹!”
但令萧若瑾没想到的事,易文君惊呼一声,挣脱萧若瑾的胳膊,足下生风冲向易卜……
“嗤!”
那支袖箭准确无误的射进了易文君后心!
“呃!”
易文君顿觉后心一阵剧痛,脚下一软没了力气跌落于地!
“文君!”
叶鼎之撇下真武剑,箭步窜到易文君身旁,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云……哥……,我好冷……”
易文君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脸色的血色也越来越稀薄。
“文君,文君!你怎么了?”叶鼎之托着易文君脖颈,刚要单手向她背后输送真气,却摸到了一支袖箭!
萧若瑾见自己袖箭误射中易文君,顿时一惊,心下悔恨不已!
但看到叶鼎之那可怖的模样,想也不想纵起轻功翻越民宅。临走前对着当街两侧埋伏的门人吩咐道:
“上啊!快上,把王妃和易将军救下来!”
“谁能提着叶鼎之人头来见,我定会奏请父皇赏金千两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门人一听这话,纷纷掏出兵刃嘶吼着朝叶鼎之围攻而去!
萧若瑾见状,丝毫不敢耽搁,脚下纵起轻功消失在光禄街的尽头……
……
(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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