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顔言此时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去换男装。她看了看李总管:“若是我这边事情处理得早,那我就找人来通知你,咱们还是得按照原计划去办事。若是处理不好,今日就先不去了。”
李总管会意,道:“那杂家先告退。陶婕妤不必担忧,清者自清,有人想害人,总会露出破绽的,您自己先别慌。”李总管提醒了一句,心里想着,得安排几个人去冷宫附近再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陶顔言得他一句宽慰,笑道:“多谢李总管了。”这时候能不避嫌,还相信自己,陶顔言是感激的。
转而又对贵妃派来的公公道:“还请公公稍等一下,我去换件衣裳就走。”晨起就梳了一个丸子头,既然暂时不能出宫了,那还是得打扮打扮再去见贵妃,气势上可不能输。
清风、明月和香兰都跟进了内室,香兰一进去就跪下:“婕妤,我真的没干什么事啊,就是给香草送了点吃的、用的,还有一件厚些的衣裳,我身上没有什么哑药啊!”
陶顔言让她起来:“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也不是长乐宫任何一个人做的。背后之人歹毒,不知道是跟赵氏有仇,还是跟我有仇,现如今也只能先去见见贵妃再说了。”
贵妃替皇后管理后宫,发生了这种事,要问个清楚也是理所应当,所以陶顔言该去被问询的还是得去,她只是觉得有些烦躁,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还要跟一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人过不去。若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对方最好是永远别露出马脚,否则,她这次一定要狠狠收拾,不扒下对方一层皮,都枉费她重生一次!
梳好头发,化了淡妆,陶顔言披上披风,便带着清风、明月和香兰出了门。
小锦安不放心想跟去,被陶顔言制止:“你好好待在宫里,看看书,写几幅字,等我回来。”
目送着母妃的轿辇走远,小锦安坚定道:“小全子,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出宫去住,我一定要把母妃也接走,在外面天大地大,才没有人会来烦我们呢!”
小全子站在一旁道:“反正主子去哪里,奴才就跟到哪里。二皇子,您别担心,咱们没做过的事,赖不到咱们身上,您还是回屋去看书吧,陛下可说了,等三月份开学,就要送您去蒙学了。大皇子和大公主他们都已经学了半年多,您得好好补一补,才能追赶上他们的进度,不给陶婕妤丢脸。”
小锦安一听,立马回了屋看书写字,比以往都要认真。
庆云宫里,陶顔言到的时候,就见皇帝和贵妃坐在上首。
她上前行了礼,贺临璋道:“贵妃一早派人来跟朕说了冷宫赵氏被毒哑的事,还说一个小太监看见你宫里的香兰给冷宫送东西,便叫你过来问问清楚,你不必担心,朕是信任你的。”
贵妃看了一眼皇帝:“赵氏虽说已经被贬,但到底曾经是嫔妃,陛下还是先听听陶婕妤说什么,再下定论吧。”
陶顔言道:“多谢陛下的信任,臣妾能保证,臣妾和长乐宫的任何人都没有毒害赵氏。我宫里的香兰曾经是赵氏的婢女,与一起被打入冷宫的赵氏的另一个婢女香草关系亲厚,所以才会给冷宫的香草送了些吃的、用的,昨日刚好过去送东西。臣妾想,可能毒害赵氏的真正的凶手就是知道香兰去过,才会祸水东引,想嫁祸在臣妾或臣妾身边的人身上。”
贵妃道:“冷宫里没有别人去过,又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哑药,陶婕妤,你也不要怪本宫怀疑你,除了你,本宫还真不知道还能怀疑谁。”
陶顔言笑笑道:“贵妃没发现有人去过,不代表没人去过。再说了,这哑药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臣妾和臣妾宫里的人可没这本事制作哑药。不妨好好查一查哑药的来源,也许能找到那心思恶毒的幕后真凶。”
贵妃也知道,现在证据不足,确实没办法一杆子把陶婕妤打死。她朝皇帝道:“陛下,虽说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陶婕妤所为,但她嫌疑依然最大,是否先禁足,等查明哑药的来源,再看情况解除禁足?”
陶顔言皱皱眉:“没有实质性证据确定臣妾与此事有关,臣妾又为何要被禁足?臣妾觉得贵妃的安排不妥,提出异议。”
贵妃见自己的提议被陶婕妤当面反驳,十分生气:“那就先把你的婢女香兰送到慎刑司审问,我就不信她能扛着不说实话。”
“难道贵妃娘娘想要屈打成招?”陶顔言依然反对。
“你?那按照你的意思,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要全身而退?”贵妃冷声道。
“臣妾与长乐宫的所有人都没有毒害赵氏,自然没有责任。”陶顔言据理力争。
“好了,贵妃,陶婕妤不会做伤害赵氏的事,再说了,她也没有理由去害人。你再派人好好查查其他人吧。”贺临璋道。
“陛下,赵氏在冷宫疯疯癫癫说了一些关于陶婕妤的胡话,这难道还不是陶婕妤害人的理由吗?”贵妃气道。
陶颜言眯了眯眼睛:“不知贵妃娘娘都听到了什么胡话?”香兰可说了,只要一说就叫香草捂住嘴,那么贵妃能听到什么?
贵妃看了看皇帝道:“说陶婕妤魅惑雍王,又欺骗陛下,理应处死。”
贺临璋大怒:“胡说八道!赵氏真是死不悔改!”
陶颜言却没太生气,反而问:“贵妃是怎么听到的?谁告诉贵妃的?”
贵妃想了想,传了那个举告陶婕妤的宫人。
那人平日就是在冷宫附近扫地,陶颜言见了他便道:“是你听见赵氏说胡话,禀告贵妃的?”
那人点头:“是,奴才听见过。”
陶颜言看了眼香兰,香兰上前道:“你撒谎!赵氏说的时候我与香草都在,香草会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你是如何能听到的?”
那人一慌:“是之前你们不在,她说了我听见的。”
“那是什么时候?”陶颜言问:“赵氏进冷宫没几日,最近才说胡话,你是几时听见的?”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贵妃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贺临璋道:“来人,去查查这小太监,之前都在哪里干活,接触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