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嘴里叼着一棵狗尾巴草,双手撑着后脑勺,右腿搭在左腿上,就这么大剌剌地躺在了半坡上,他看了一眼天空,按理说,吴邪他们应该要到了,怎么还是不见人影。
就在黑瞎子犹豫要不要回去接应他们的时候,嘭嘭,两颗礼花弹升空,黑瞎子一下子弹跳着起来,出事了。
“噗”,黑瞎子吐出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拿上背包,就往林子那边赶。
然后在双向奔赴之下,两波人正好在吊死林的边缘遇上了。
听到脚步声,双方都先是警惕,黑瞎子耳朵好使,吴邪这边都不用南风开口,“是黑爷”,墨亦一句话让伙计们都安了心,他就说,运气不能这么背吧,还能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啊。
确定了是吴邪他们后,黑瞎子不再躲藏,直接走了出来,“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了”。
“嗨,遇到了一群黄皮子,邪门得很,多亏了南风妹子,我们才能这么快走出来”,胖子这会想起来还有些瘆得慌。
“怪不得,你们迟迟不来,我探路的时候倒是没发现这边还有黄皮子,是我大意了”。
“嗨,这谁能说得准,这群长毛畜生诡异得很,咱们还是快点出这林子吧”,王胖子总觉得在这林子里,他背后发凉,还是先离开为妙。
然后胖子把早上打包的肉夹馍递给黑瞎子,“喏,黑爷,专门给你带的”。
黑瞎子咧嘴笑了,走了过去接过来,拍拍胖子的肩膀,“还是你贴心,不像只会压榨黑爷的某些人,胖子你可真是搞后勤的一把好手”。
某些人吴邪和某些人解雨臣齐齐翻了个白眼,这突然有些手痒,怎么办,尾款不想给了呢。
黑瞎子走到南风身边,见她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转身走向黎簇,左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脸欠揍的说,“怎么样,小子,刚才害怕吗,后悔了吗,后悔我也不会退你钱的”。
黎簇立马挺起胸膛,“你才害怕呢,我好得很,也不后悔,我年轻体力好,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这后边的路还长着呢,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还能不能行”,这会的黎簇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刚才心惊肉跳的样子。
被无辜扫射的老家伙们,都盯住了黑瞎子,你说你,惹他干什么,他能c4炸自己,你能吗。
黑瞎子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然后右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沉默是金,他还是喜欢金子。
出了这片林子,就要走一段陡峭的山路,他们是在八月里上的山,没下雪,还好走些,要是入了冬,这冻土加上冰雪,又滑又陡的,就更难上山了。
因为路不好走,也没个歇脚的地方,一直翻过了这座山头,队伍才停了下来,早就饥肠辘辘的众人,迅速行动了起来,警戒的警戒,生火的生火,架锅的架锅,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
一人一碗泡面加一个鸡蛋和一个肉夹馍就是他们的午饭了,你还真别说,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吃泡面,那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稍作休整,把火堆用土埋住后,继续出发,他们得在天黑前至少翻过两座山头去。
越往上走,海拔越高,能感觉到温度明显降低,甚至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积雪,在太阳落山后,他们成功到达了今晚的露营地。
奔波了一天,见队伍停下后,黎簇一屁股坐下了,今天的运动量属实有点超标,吴邪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带着伙计们搭帐篷。
王胖子则是带着两个伙计做起了老本行,焖上了一锅米饭,热了带上来的红烧肉,还煮了一锅野菜汤,野菜是大家在路上采的,担心米饭不够,又一人分了一个饼子,两个伙计把上山路上遇到的三只野鸡和一只兔子都给清理干净后,用木棍架在了火堆旁,开始烤肉。
男人们走了一下午早就饿坏了,先吃上了野菜汤就饼子,南风烤了烤王胖子早上给她做的肉夹馍,味道依旧很不错。
等烤鸡好了,黑瞎子又给她送过来一个鸡腿和一个鸡翅膀,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也不说话,就默默地啃着另一个鸡翅膀。
黎簇这边啃着兔腿有点受宠若惊,刚才吴邪笑意盈盈地把兔腿递给他,要不是他亲眼盯着烤的兔子,他都要以为吴邪在肉里下毒了呢,不过这野味可真好吃,等回去了带着苏万和好哥他们去郊区逮几只兔子,自己烤着吃。
夜色降临,营地燃着篝火,除了守夜的人,伙计们都进了帐篷,吴邪在闭目养神,王胖子早早地打起了呼噜,解雨臣拿着手机回复今天的消息,黑瞎子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那两个汪家的人把消息传出去了,我走的时候,看到有人上了山,刚才我也看到了有人跟着我们”,黑瞎子扭扭脖子,躺在了睡袋上。
吴邪笑了下,“要是有哪一次汪家不跟着,我还真不习惯了”。
解雨臣一边回消息一边说,“他们要跟就跟着吧,能死在长白山,他们也不算白活一场”,一身粉色的衬衣的衬衣却透露出一股杀气。
“啧啧啧,花儿爷,真是心狠手辣啊,小三爷,你怎么看”,黑瞎子打趣地说。
“我闭着眼呢,我看不见”,吴邪表示,他爱好和平,不参与你们的纷争。
“可怜我的大徒弟,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怪我怪我,都是家学渊源啊”,黑瞎子假哭几声,还像模像样地用袖子擦擦眼泪,表演得挺真情实感的。
解雨臣听完笑了,抬起头来回打量着他俩,“原来师徒之间还能这样,是我孤陋寡闻了”。
吴邪直接气笑了,怎么这两人现在倒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了,气鼓鼓地翻了个身,然后就迎来了王胖子一个超级响的呼噜,吴邪,我现在不是吴邪,是无语。
黑瞎子哈哈大笑,解雨臣也笑出了声,吴邪用卫生纸把耳朵堵上,自己催眠自己“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夜渐渐深了,帐篷里也都安静了下去,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而盘腿修炼的南风,突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