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呢,萧砚他们哪招呼的过来,自然还拜托了里正和村长一块帮着招呼。
里正和村长平时哪见过大人物,还是这么多大人物,说话都很是磕巴。甚至不敢说话。只是陪坐。
可就算不说话,只是陪坐,里正和村长也是心里说不出的光荣。
这都够他们吹很多年的了。
萧富华他们等萧氏一族的人虽然以前也没见过这些人物,但奈何是他们族里人中了举啊,他们底气足,竟没一个磕巴的。
萧富山、田氏、姜生财、孙氏自然更是底气十足,加上之前一直在学着做生意,跟很多人打过交道,反正没一个怯场。
别人忙着招呼客人,姜宁宁自然是赶紧安排人去采买东西,为明天办酒席做准备。
这次自然要买的东西更多。
档次自然更要上去一点,不能跟上次中秀才一样。
好在他们都入住新房子了,新房子够大,现在就算办酒席,也不怕办不了那么多张桌子的酒席了,家里都有空间能摆的开的。
自然又要设席面谢师,请书院的先生们来吃席。
虽姜萧学堂还没正式开学,但文武先生都已经雇了,学堂的文武先生自然也要顺便请来吃席。
不过到底姜萧学堂没有放在萧砚名下,故而,姜宁宁得与萧砚一块去请。
等送走三位老举人,姜宁宁就与萧砚一块,去请书院和学堂的文武先生们明天来吃席了。
骑马去的,这样快。
萧砚这才有机会,跟姜宁宁私下说梁大人到底叫他进考场都聊了些什么。
姜宁宁大概猜到人家会将答卷呈到御前,给这里的皇帝看,也知道举人都是有资格被保举当官的,但没想到人家会保举她老公为登平县令。
不过……
“这样也好,你当了县令,也算有实权了。虽然没法跟那些更有实权的相比,但到底是有了。这样也省的你继续考了。回头你好好当这个县令,尽可能不让逃荒到我们县的任何百姓饿死,也算是报答他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砚点点头。
先去鸿鹄书院请先生们。
时隔十五年,登平县竟然又出现了举人,还是两个。
其中一个还是头名解元。
尤其是这两个举人还都出自鸿鹄书院,鸿鹄书院更是名声大噪,来求学的不计其数。
文先生们又是忙的不可开交。
明明休沐的日子,却全来书院加班了。
就连两个武先生都也来了书院加班。
只不过另一个武先生是真来帮忙的,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帮一下。
而嵇维则是来怀疑人生的。
他的徒弟萧砚,竟然又考了个头名……
老天爷,这文武双全也不是这个文武双全法吧?就算是天才,好歹也收敛点啊,他都要怀疑他徒弟萧砚迟早会中状元了。
他堂堂武将出身,徒弟要是最后考了个文状元……
嵇维赶紧又打开酒葫芦,闷了一大口酒,压压惊。
他甚至脑子里胡乱想着,要不要仗着功高,赶紧去皇帝那保举他这徒弟一个武将当当,不然他这徒弟真哪天考上了文状元,文武百官岂不是会笑话他,说他教出来的徒弟,竟都武不如文?
不然怎么选择考文状元,而不是武状元?
虽然他知道他徒弟身手现在比他还高,兵法甚至都能举一反三,让他总是大开眼界,完全不敢相信打仗竟然还能那么打,但到底是走文举了啊。
可又不好让徒弟转走武举。
毕竟徒弟本来就是读书人。
萧砚、姜宁宁先去请了文先生他们,才来请嵇先生,正好就见嵇先生喝酒压惊的场面。
两人对视一眼后,还是朝嵇先生过来了。
嵇先生看见他们了,也只是瞥了一眼,说道:“行了,知道你们是来请我去吃席的,我去就是了,快走吧,我正烦着呢。”
一点不客气,也十分烦躁、脑壳疼。
头好大。
姜宁宁和萧砚都忍着笑,但还是施了一礼,才走。
虽然书院另一位武先生没有教过萧砚,但萧砚和姜宁宁还是出于礼貌,也去请了。
那先生也不是个忸怩的人,看别的先生都去,一块去也当是去凑个热闹,便也同意了。
然后姜宁宁和萧砚才打算出书院,去请倪先生他们。
可他们还没出鸿鹄书院,倒是碰见了曹封他们。
曹封他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都低着头朝他们过来了。
自从萧砚换到秀才班后,因还在鸿鹄书院,自然还会不时碰见曹封他们。
但每次曹封他们还羞惭的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所以后来每次碰见,曹封他们要么就是掉头走,要么就是赶紧换路走。
不过自从萧砚考中秀才,还是头名后,曹封他们就变了很多,再没有欺负过贫苦的学子了,而且开始十分尊重贫苦学子了。
算是完全相信寒门真能出贵子,不能小瞧任何人。
看曹封他们变了,现在挺好的,现在那些贫苦的学子也不计较以前的事了,觉得以前曹封他们也只是嘴上过分,毕竟没动过手,也就愿意跟曹封他们玩了。
曹封他们也比以往要勤奋多了,甚至有时候休沐都不回家,在书院里看书。
今天他们就没回去,又在书院看书。
哪知道萧砚又不仅中了举人,还又是头名,他们更是满面羞惭,哪怕没看见萧砚,也又想找地洞钻进去了。
又正好望见萧砚来书院了,他们才都生了道歉的心思,扭扭捏捏在这出书院的半道上等着萧砚他们。
其实他们老早就想道歉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道歉。
可人家现在是举人了,一般中举后,都不会再在书院读书了,因为书院更是没人能教萧砚了,他们要是再不道歉,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道歉了。
不像以前,虽然不一个班了,但到底一个书院,总觉得机会多得是……
“对、对不起。”曹封他们低着头,不仅涨红了脸,还都磕巴了。“以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们不该那么辱骂你。对不起。”
越道歉,他们的头也垂的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