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段娇轻敲她脑门,“想什么呢?”
“你那里难受,我给你擦药。”
花衍红了脸,“我,我自己来就行。”
沈段娇眸色危险,“衍衍要与我生分?”
花衍立即摇头,“您来您来。”
成亲后,沈段娇便上任,尚书部副侍郎。
花衍今日去茶楼喝茶听说书,听完之后,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天黑了。
暗道:回去迟了,怕是沈段娇又要发病了。
说她整日往外跑,不顾家,觉得她腻了他,要到外面捡男人,就像当初捡他那般。
走出茶楼,被一名面容清瘦的书生叫住,花衍不由多看一眼他。
他有点像当时的沈段娇。
“姑娘,您方才走得慢,荷包掉了。”
花衍一摸,方才还挂在腰间的荷包不见了。
书生清瘦的手递过来一只荷包,确实是她的荷包。
“谢过公子了。”花衍笑道。
她一笑,美得晃眼,腼腆的书生脸红得厉害。
“衍衍。”一道清冷的男声,从斜后方传来。
花衍转身,看到了穿着月牙色青竹刺绣便服的沈段娇,身姿如青松,面容桃花。
昏暗的烛光灯,花衍看不清他幽深的眸子。
只觉得,沈段娇今日这打扮,实在是撩人得很。
撩得人心痒痒,意图直接上手。
花衍笑着跑到他跟前,他表情温和,仿佛方才那道冰冷如霜的声音是她的错觉。
“我的娇娇儿,你怎么来了?”
沈段娇若有似无看了眼那名书生,攥着她的手变成霸道的十指相扣,“夜色已晚,为夫是来接娘子回去的。”
花衍看他一脸人夫感的自觉,没忍住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
“那我们回家吧。”
“好。”沈段娇温和笑说。
一年过去,沈段娇又长高了,身子也比先前壮了些。
如今,比她高出一个脑袋。
回将军府的这条路,不长不远,一盏灯,一对依偎的两人。
她抱着他的手臂,絮絮叨叨地说今日说书人讲的故事。
“你说,要是我也像说书人说的那位大公主般,骑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是不是也很酷啊?”
“我倒觉得,我家娘子最酷。”
听多了她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形容词,他已经能够摸出几个意思。
“为什么?大公主可是保家卫国!我怎么能够比她厉害?”花衍好奇问。
沈段娇看了眼花衍,视线转动这天寂静昏暗的街道尽头,缓步走边徐声道。
“从小,我便不知何谓国,也不知何谓家。如今,我只懂得,有我家娘子在的地方便是家。”
“国于我,似乎也只是一个概念,没有归属感。”
“一个真正的国家,是一个为民的国,而不是欺压百姓,不顾百姓性命,只知贪图享乐。”
沈段娇搂紧她肩膀,继续说:“圣上重视你,给你无上的富贵,一旦于他有了威胁,你就是他手中的筹码。”
“这些,我还是看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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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花衍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手脚被绳子捆绑。
而旁边,沈段娇撑着半个身子,含着温和的笑打量她。
似乎在打量自己杰作。
“沈段娇,你好端端绑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