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哥？”
    猴子端详了许久，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来人正是多年不见的李胜利。
    李胜利缓缓点头。
    猴子心中有些唏嘘，当年李胜利一家离开四九城的时候，还是他和曹亮，还有刚子去送的。
    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几年过去了。
    当初的李胜利虽然有些颓废，但也绝对不像现在这般满脸胡渣，眼中满是沧桑。
    李胜利比曹亮大了七岁，现在也才四十四岁，但头发却已经有些发白，看起来和五十四岁差不多。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得到确认，猴子热情道：“李哥，快坐，您啥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车站接您。”
    他拉着李胜利坐下，给他泡了茶。
    “回来一个多月了。”
    李胜利苦笑了一声，像是自嘲一般，他轻声问道：“你和亮子这些年还好吗？”
    “好，和以前一样，不过已经不上班了，现在弄点小生意，勉强能养家糊口。”
    猴子回道。
    “勉强糊口？”
    李胜利摇了摇头，“虽然我回来没多久，但你们的事我也知道的，兄弟批发，生意可是火爆的不行，你谦虚了。”
    猴子闻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都是老大的功劳，我们只是跟在老大的后头喝汤罢了。”
    “亮子是个有本事的。”
    李胜利认同的直点头。
    曹亮可以说是他的贵人，因为有曹亮的帮忙，他当初才能那么快当上采购科的科长。
    还帮了他叔李怀德不少忙。
    只是后来曹亮突然之间就变得低调起来了。
    现在想想，或许是当初曹亮就猜到以后的事，所以才低调的。
    这个问题他在去了大西北后就有想过。
    至于怪曹亮？这倒也不至于。
    就算曹亮真的猜到了，把事情跟他们说的话，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
    毕竟这种事太玄乎。
    几年前，他们被清算。
    他倒还好，只是被革职查办，最后就被放出来了。
    但他叔李怀德，目前还没出来呢！
    不过听说也是这一两年了。
    李胜利沉默了良久，索性开口道：“猴子，实不相瞒，此次来，我是为了批发方便面来的。”
    虽然他回来了，但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一家人都等着他赚钱养家。
    以前的积蓄，几乎都已经花光了。
    回来一个月，他到处奔走，但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随着兄弟批发的名气打响，他陡然听说了兄弟批发要招批发商，就有些心动。
    一番打听后，才知道这是曹亮和他的几个兄弟开的。
    回去挣扎了几天，他还是被现实给打败了，厚着脸皮求上门了。
    只希望曹亮能够看在以前的交情上，能够帮他一把。
    “这个......”
    猴子闻言，有些为难。
    李胜利见状，就明白了什么，苦笑道：“要是为难就算了。”
    “不，李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猴子连忙摆手道：“只是这个事情一直都是老大做主的，我的意思说，老大今天回乡下了，我想着等老大回来再说。”
    李胜利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那亮子啥时候回来？”
    猴子道：“老大是把机器送回去，应该下午就回来了。”
    “那我下午再来。”
    李胜利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猴子本来想留他下来吃个饭，但被李胜利拒绝了。
    ...
    下午。
    曹亮果然回来了。
    “猴子，来帮忙卸货。”
    曹亮边卸货边喊道。
    “来了老大。”
    猴子出来帮忙，趁机说道：“老大，今天李哥来了。”
    曹亮动作一顿，“哪个李哥？”
    “就李胜利。”
    曹亮好奇道：“李哥不是去了大西北吗？”
    “我问了，他说回来一个月了。”
    曹亮点头，“先卸货，等会儿再说。”
    猴子点头。
    卸完货后，曹亮坐下来喝了口茶。
    猴子说道：“李哥来是为了批发商的事的。”
    曹亮问道：“你答应了？”
    猴子摇头，“这事是老大您亲自负责的，您不点头，我哪里敢做主？”
    “这算不得什么，你应该答应的。”
    曹亮道：“当初你和蚊子能够轻松入职，还是他和李怀德帮的忙。”
    “而且他当初对我们确实不错。”
    猴子道：“李哥说下午还过来，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你去弄点熟菜回来，等会儿我们喝几杯。”
    曹亮吩咐道。
    “行。”
    猴子应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亮子？”
    猴子刚走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曹亮回头，就看到了一脸沧桑老态的李胜利？
    “李哥？”
    曹亮震惊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沧桑的模样，他差点都不敢认。
    “一言难尽。”
    李胜利走了进来，坐下后，他似半开玩笑道：“亮子，兄弟我遇到难处了，这不，求到你头上了，你不会不帮我吧？”
    “李哥言重了，什么求不求的，这都是小事。”
    曹亮摇头苦笑道：“刚才我就训斥了猴子一顿，这种事他自己就可以做主，非要等我。”
    曹亮是个感恩的。
    说起来，他当初能够那么快支棱起来，就是因为在公交车上遇到了李胜利。
    最后也是李胜利把他介绍给李怀德，曹亮才能顺利起来。
    后面对他也是没的说，现在李胜利很明显是遇到了难处。
    于情于理，这个忙他都应该帮。
    再说了，他本来就打算招批发商。
    李胜利笑道：“亮子，你要这么说，兄弟我可就当真了。”
    “这还能有假，我现在就去给你写证明，到时候我不在，你用证明就可以拿货。”
    曹亮说着就去开始弄。
    一会儿后，李胜利顺利拿到了证明，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曹亮还是念旧情的。
    他回四九城后，也去找过不少老相识。
    但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望风而逃，生怕自己缠上去。
    人情冷暖，这一个月让他感触颇深。
    “谢了，亮子。”
    李胜利感激道。
    “都是兄弟，李哥见外了。”曹亮摆手，“李哥，批发价是一毛五，你看可以接受吗？”
    “不，不用。”
    李胜利急忙摆手：“就按别人的一样的就行，你能够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为了我破坏你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