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冲喜9
作者:酒馆小娘子   庭楼望春来最新章节     
    出了屋门,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宋春庭一路上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脸,趴在他胸口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紧攥着他领口的布料。
    谢淮楼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低下头便看到她攥的手指甲都扣在肉里,指尖发白。
    他大步回到卧房,坐在床边上,腾出手把她的手掰开,握住揉了揉。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脸露出来,他这才发现她的脸潮红的可怕,眼神迷离,嘴里不停的喊着什么。
    他凑到她的嘴边,声音不自觉的放小。
    “什么?”
    她口中呼出热气扑在他脸上,声音轻飘飘的。
    “殿下...好热...难受...”
    她抖的越来越剧烈,整个人弓起来,脚趾都蜷缩起来,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谢淮楼看出她的奇怪,心里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低咒了一声,将她身体展开放在床上,掀开了自己的外袍扔在一边。
    ……
    她转头时青丝在空中划出一条线,又散落在她一侧的肩膀上。
    谢淮楼伸手去绕着她的头发,语调慵懒。
    “嫁给丈夫,该叫什么你不清楚吗?”
    经他一番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可她从没这样叫过他。
    两人平日里都相敬如宾,她待他恭恭敬敬,从来都是叫他“殿下”的,一下子叫她换,她却有些叫不出口。
    “既然不愿说,那便算了,你今日才受了委屈,我也不多难为你。”
    说完,他真的从她身后起身,到她身边将被子展开,要盖在两人身上。
    “...别,”宋春庭抬手制止他,又拉住他的衣袖,嘴唇开合了几次,“...夫君。”
    谢淮楼把刚拿起来的被子往床角一扔,又起身笑了声,“早说不得了。”
    ……
    他翻身躺下,将她也抱在怀里,感受着她仍在颤抖的身躯,觉得心里满满的。
    她也伸手抚上他的后背,闭着眼睛,嘴里还在叫着。
    “夫君...夫君...”
    “我在,”他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宋春庭醒来的时候头要裂开的痛,身上也酸的不行,脑袋往前钻了一下,头顶上硬邦邦的,挪不动地方。
    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谢淮楼结实的胸膛。
    她一下子回想起了昨晚的画面,自己对他的迎合,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都一一在脑海里呈现,她唰得涨红了脸。
    谢淮楼早就醒了,只是怕将她弄醒,才一直没动作,此时见她也醒了,一把捞过她。
    “跟我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
    她脑子里还在想昨晚的事情,他忽然出声,略带些沙哑,与他昨晚的厮磨软语重合。
    她先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把昨天见到那僧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末了,她愤愤加了句。
    “我与他们压根儿就不认识,无冤无仇的,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做出这种事!”
    谢淮楼喉咙一紧。
    “你与他们无冤无仇,我有。害你的是我皇弟,他一心想要我的皇位,不惜将我害成残疾,如今还把你也拉了进来。”
    宋春庭没经历过这些朝廷上下的勾心斗角,家里向来和和睦睦的,想不通这些事情,她惊讶的皱眉。
    “都是一家的兄弟,有什么这么过不去的?”
    他看着她眼中的疑惑,觉得她这份清澈正在被他搅浊。
    曾经向来杀人不眨眼的他,如今有些于心不忍。
    “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生生把你拖进这趟浑水里。”
    宋春庭有些急了,锤了他肩膀一下。
    “你别这么说,夫妻之间,殿...夫君的事便是我的,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她这样称呼他,谢淮楼心口膨胀的恨不得将她整个吞进去。
    他抬眸深吸口气,忽然来了句。
    “昨天那几个人,我定不会轻饶。”
    她轻轻“嗯”了声,又忽然想起什么。
    “夫君等下!”
    她翻身起来,爬到床头上找到自己昨天的裙子,从袖中掏出了那块玉佩,又颠颠的回来伸手给他看。
    “看,昨天那人衣服中掉出来的。”
    谢淮楼接过去,翻来覆去的打量,那玉色泽通透,中间一点翠绿,隐隐约约写有一“云”字。
    他早就知道那是二皇子的人,却没想到证据来的这么快。
    从前朝廷上下就知道大皇子谢淮楼是个纨绔。
    叫皇上与皇后宠坏了的,向来任着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
    他也知道那些人对他的看法,便也顺他们的意,做事从来不顾及别人的看法。
    他如今虽然被废,昨天却已经让他们看到了自己并未残疾的实情,于是也就不用顾及其他,为所欲为就是了。
    却没想到,那些人竟留下了这么关键的证据。
    他看着手中的玉佩,将它紧紧攥住,噙着笑冷哼了声。
    宋春庭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看着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却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夫君在想什么?”
    他手指摩挲着那玉佩,靠在床边,目光沉沉。
    “在想,如何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已经将衣服穿好,系着腰间的细带。
    他一定是自由想法,她不懂,只能在背后默默地帮他,便问。
    “夫君想吃些什么?”
    她抬抬头,目光真挚。
    “我会做挺多菜式的,以前还做过点心,夫君爱吃点心吗?”
    她却没等他回答,快速的扫了眼床单,又低下头自顾自的整着衣裙,自言自语。
    “成亲时母亲叫人给我抬来的嫁妆还在偏房里放着,里面大概有些米面,我去看看能做些什么。”
    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了门。
    谢淮楼未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跑的没了人影,像在躲什么似的。
    他有些疑惑,想着等她回来再好好问她,转头便看到床单上大滩的水痕,浸湿又干了的地方与其他地方颜色明显,边边角角也卷起来,满是褶皱。
    他瞬间懂了,笑出了声。原来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