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浑身像抽去了骨殖一样软得连站都站不稳,脸色煞白。天啊,母亲平常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得了如此重的病,还非要到省城去治!可想而知,母亲一定得上连黄城县医院、黄沙市医院都无法治疗的不治之症了。连小孩子都知道有一种叫“癌症”的病,一旦得上了,就意味着这个病人不久就会死亡的。
母亲不能死,如果母亲死了,那这个家全完蛋了!
他和妹妹玉霞还都没有成婚,母亲死了,只靠父亲一个粗糙的男人,不会给他俩带来真正的幸福!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害怕,他要马上动身去西安,非要把母亲的病治好,花多少钱都行。他做了两单大生意,有的是钱。
他从裤子背后的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抽出两百块递给侯娃,有气无力地说:“感谢你特意告诉我妈的情况,你先拿上这点钱买得吃点饭,晚上住上一夜,我要去省城,等我回来以后,再请你吃顿饭……侯娃,你真是个大好人!”
侯娃接过不少的钱,说都是一庄无外的,谁家还没点小灾小难的?那他赶紧行动去省城吧!就别管他了,他的事好办。
现在已经华灯初上了,街上的路灯都亮了。
玉宝给厂长打了个电话,说他有件紧急事,他得马上去办,刻不容缓。
厂长让他快去办吧。
于是,他就提了个皮包,穿了件西服,挡了辆出租车,匆匆忙忙往车站赶,顺利上了车。
站在加工厂对面大树背后的王侯娃,眼望着心急火燎的高玉宝将要去省城去看“得了重病的老母”,不由得哈哈大笑,低头哈腰的像发疯似的狂笑,引得不少人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他,真以为这个后生因为什么原因疯了。
“发疯”之后,他觉得实在饿得扛不住了,就去一家面馆咥了一大碗老碗酸菜面,光面汤就喝了两碗,觉得人家面馆里免费的面汤都那么的好喝。如果不买面也免费给他喝面汤的话,那他天天想来占这种便宜。
时间不早了,大概晚上八点多了,回家是回不去的,就想到花上五元钱玩一次女人。那是真本实料的和一个女人在床上脱光衣服,就像动物发春时那样厮混在一起,直到把憋在心中的那股欲火排泄出去,就完事了。
侯娃以前在村子里听人讲过城里玩女人的情景,那是和农村有着本质的差别。
农村的一些男人想串女人的门子,都是男人和女人平时就有一定的暧昧关系,等到条件成熟,比如女人的男人恰好不在家,跟她相好的的男人就会趁机来到女人的窑里,在女人家的炕上来一场暴风骤雨式的肉体游戏。
男人睡了女人,也不一定非给女人钱财不可,事实上,彼此间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女人更是因为感情太饥渴,才心甘情愿被男人睡的。
在城里,专门有嫖客们的市场,只要男人有钱,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的。
女人纯粹是为了赚钱,男人是为了驱散精神上的空虚,愿意把大把的钞票投资在女人们身上。
而王侯娃的情况绝对不属于这两种,他只是因为没有一个婆姨才去找女人玩玩而已。
今天的王侯娃的腰包鼓了起来,胆量也就变大了,思想也开放了,特别想找一个漂亮一点儿的女人过过瘾。
以前他曾经和本族户里的一个憨憨嫂子弄过一次。那憨憨嫂子竟然攥住他的那柄尘根用力往下拽,差点绝断。
不久,憨憨嫂子莫名其妙地死了。
他一直以为是他害死了殁了大哥的嫂子而惭愧至今。
除此以外,他还真没有再摸过一个女人的身体。
这样说来,其实侯娃是一个相当可怜的男人。
如今,他不希望再这么可怜下去,要变成一个十足的男人。想到这里,他就连头都不回,径直去了剧院前面的小广场上。
果然就有几个拉生意的老女人赶上来,和他拉起了生意,甚至抢着拉他让他住她们的旅社,还悄言低语地说她们的旅社还有绵褥子,可舒服哩。
这句是行话,候娃似乎也懂得。
他便同意去住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的旅社,他总以为就和这些拉客的老女人们玩的,那就选一个比较年轻的性感的嘛。
于是,他就紧跟着那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走进一条不深的小巷。
这条巷子几乎全是招待所,都是二层楼房,底层间隔围成小院,院门口一侧挂着“xx招待所”的木牌子。
有的门口坐着穿得更少更漏的年轻女子,当然也有成色不错的三四十岁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式的装扮,描眉画粉的,见进来了男人,就和人家挤眉弄眼、暗送秋波,甚至叉开两条细长的腿,短裙子底下连裤衩都不穿,故意刺激着男人们的眼球。
侯娃被老女人带到她的招待所门前,门上坐着的女子笑嘻嘻嘻迎上来,又一同和他俩进了小院。
老女人问他只住宿还是睡这个美女?
侯娃又仔细凝视着这个女子,约摸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头披肩长发,像优美的黑色瀑布,向四下里倾泻下来。
她的脸色白皙,没有一点斑点,特别那双迷迷的眼睛正勾引着他的心髓。
他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美女了,赶忙问:“住一夜多少钱”
老女人说:“住一夜两块钱,如果想睡一下美女,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喽,你们自己商量吧!”其实女老板还从里面抽取四成的份额。
侯娃就说那行吧,跟着女老板先把住宿费交清了。
随后,那女子就率先上了二楼,挥了下手,示意侯娃也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