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霄的话，少女依旧毫无反应。
可就在林霄转身的那一刻，她的双手却放松了许多。
“你失去过亲人吗？”
“你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自己面前，更没有经历过背叛的痛苦”
“如果你没有失去过一些东西，就永远也不会懂得那种痛苦”
“那就没有资格来告诉我，该如何做”
少女突然的开口，让林霄刚刚迈出的脚步为之一顿。
......
“我确实没有经历过这些，无法体会你的痛苦”
“但是，老师刚刚说过，你，应该还有其他族人还活着吧？”
“我不是要让你忘记那份仇恨，但是，为什么你能够逃脱出来？或者说，为什么他们让你逃了出来？”
“或许除了仇恨，你还肩负着他们的希望吧”
“不仅仅是带着他们的仇恨，更是承载着他们所有的期望，所以才会拼尽全力，让你活了下来”
林霄顿了顿，缓缓开口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仇家是怎样的地位和实力，但如果你真的想复仇，又需要强大实力的话，或许，也只有师尊能够帮到你吧”
“因为，在我眼里，我的师尊，就是最强大的存在！”
讲到这里，林霄的眼神闪过一抹自信的神色，思绪跨越万里。
似乎是又回想起当初开启灵窍时，那一幕幕毁天灭地的场景，是何等的恐怖！
但自己的师尊，却依旧风轻云淡的破灭了一切，让他顺利开启灵窍。
“呵，最强大的存在，或许有一天，当你真正踏入那片世界后，便不会再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了”
在少女看来，眼前这名老人，也不过是一名高阶炼师罢了，即便再强，也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她想要拜师，不过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
也唯有炼师这一重身份能够让她快速拥有无数强援，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扳倒那个强大势力。
可眼下，却被人说成是最强大的存在，真是可笑之极！
面对那个势力，强如她所在的族群，都惨遭屠戮，或背叛宗族，苟延残喘，又有几人敢说是最强大的存在！
不过，对于少女这种不屑的态度，林霄也并不恼怒，虽说自己也没有完全了解厉老的实力，更加不清楚整个修行界的广阔。
但仅凭老人露出的冰山一角的实力，就足以让他钦佩不已！
传授他神秘的古经，一步跨越万里，神识能够蔓延整个落日帝国，更是一位随手炼制上品灵器的八阶炼师。
种种恐怖手段，让林霄坚信，即便厉老不是这世上最强的一位，但也绝对是站在了武道巅峰的强者。
“如果师尊，真的如你所轻视的那样，那么在明知你出身的情况下，为何没有一口回绝你的请求，反而是毫不避讳的开导你”
“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仇敌，不足挂齿而已”
林霄一言落地，便缓步走开，不再与少女争辩。
他已经将自己心中所想都点破，如此浅显的道理，对方不可能不懂。
只留下少女独自一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
“臭小子，你就这么把为师给卖了”
林霄刚刚盘坐下来，厉老便睁开眼，朝着他一顿笑骂。
“嘿嘿，以您老的实力，我对您绝对有信心”
“唉......你小子啊，可不仅仅是在给为师找麻烦”
“你可知道，屠戮那丫头一族的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宗门势力，而是传承数十万年的一方巨擘”
厉老一阵怅然，而后淡淡地开口。
“什么？数十万年？”
林霄刚举起一根串有烤肉的木签，就要往嘴里喂，但在听到厉老的话之后，吓得大声惊呼。
“怎么样？臭小子，现在知道惹麻烦了吧？”
厉老一脸笑意的开口道。
“咕......您不是故意吓唬我呢吧？”
想想清灵剑宗，也不过传承千年罢了，一个势力，能够传承数十万年而屹立不倒，那又会是怎样恐怖的底蕴。
“那她......”
林霄一脸怀疑的目光看向厉老，而后又扭头看了看身后还跪在地面的少女，眼神中有些惊讶，也有着一缕担忧的神色。
“这丫头的族群，唉！弱肉强食，即便是修行界也逃不脱这条铁则！”
“不过，若是这丫头能够走脱出来，假以时日，或许真能颠覆对方，也未可知”
厉老轻抚胡须，一边喃喃道。
“那可是传承数十万年的宗门，真的能做到吗？”
林霄不可思议的问道。
“如果是那一宗的主脉，确实难如登天，但仅仅是一处分支，以她的天赋，覆灭对方，也不是多难的事，一切还要看她自己的决断”
听到厉老如此说道，林霄才恍然大悟。
但是，即便是分支，但终究有着数十万年的背景，想要覆灭对方，恐怕同样是一道天堑吧。
正当林霄感叹之际，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前辈，恳请前辈收倾城为徒”
林霄刚扭过头，却看见少女坚定的眼神正看向厉老。
从那张绝美的容颜，在火光的照耀下，林霄能够清晰地看到两道眼泪划过的痕迹。
少女开口后，过了好一会儿，厉老才缓缓回头，目光与眼前的少女对视看去。
“告诉老夫，你的道是什么，你的修行，又是为了什么”
而面对老人的句句质问，少女的目光也同样毫不畏惧闪躲。
“我不知道，我的道究竟是什么，但想要让我放心心中的仇恨，确实不可能的”
“我的修行，是为了强大，强大到有一天能够重回那片故地，寻回那些仅存于世的族人，然后重新壮大起来，让那些人后悔当初做出的一切”
少女坚定的目光，直视着老人的眼睛，没有丝毫闪避。
就在对方说完这一席话后，林霄的脸上也微微流露出一抹笑容。
“丫头，你总算是过了心里那道坎儿”
“老头子也并非要强迫你忘却仇恨，而是想要你知道，活在这世上，有些仇恨不能忘，但也不可执着于此”
“否则，即便是将来你仇怨得报，也终究过不好这一生！”
厉老看着少女，悠悠地开口道。
“这么说，前辈，愿意收倾城为徒”
正当少女要再次跪倒时，老人却抬手止住了对方的动作。
“哎，莫急，拜师这件事，暂时不急”
“不是老头子不愿收你，只是，以你的天资，拜在我的门下，不见得对你有多大的助益”
“老朽有一好友，倒是非常适合教导你”
“前辈您的意思是......”
见厉老如此开口，少女也顿时有些疑惑。
“若老朽，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双属性灵窍吧？”
老人一语惊人，竟当面道出此等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