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正在养神的雪无染察觉到舞语莺在看自己，缓缓睁开了眼，眼中波光流转，似有万千星辰。
    “莺儿，你又在犯傻了吗？”
    舞语莺:“……”
    “对呀！徒儿是犯傻了。”舞语莺轻轻点了点头，笑盈盈的说道。
    “师傅的绝世容颜，让徒儿傻到无可自拔，傻到无药可救……”
    “为师真有你所说的那般好吗？”雪无染慢慢坐了起来，脸上荡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嗯嗯！”舞语莺狂点头，眯眼在雪无染身上打量着。
    “师傅，你人好，心好，长的好，牙好，胃口好，身体好。”
    “总之，在徒儿的心里和眼里，您哪哪都好，胜似神仙般的存在。”
    “胡言！”雪无染拍了拍舞语莺的头，别过了头，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嘿嘿…师傅，多摸摸我，很舒服…”舞语莺嘿嘿一笑，钻进雪无染的怀中，蹭了蹭。
    “莺儿，你是狗吗？为何喜欢被摸？”雪无染眉头微皱。
    舞语莺:“……”
    “师傅，您怎么说话呢？我不是狗！”舞语莺白眼一翻，坐了起来，噘嘴道。
    闲聊间，马车已到住所，这一次，师徒俩要了一间独立小院，就在客栈的后面。
    “姥爷，里边请。”小院外，舞语莺站在雪无染旁侧，弯腰作揖，态度恭敬。
    “胡闹！”雪无染笑了笑，瞥了舞语莺一眼，牵起了她的手，一同往院子里走去。
    “omg的！牵…牵我…手了……”舞语莺愣了愣，看了看雪无染白皙的脖颈，舔了舔唇角。
    只是一会，舞语莺便冷静了下来。
    既然雪无染喜欢如此，她何乐而不为，打算将这戏演到底。
    “这位老爷，您为何牵着鄙人的手，鄙人此时有些惶恐不安。”舞语莺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还微微抖动，把内心的不安表现了出来。
    雪无染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舞语莺，愣了一下，一脸无奈道。
    “莺儿，你这是在闹哪出！”
    “老爷，鄙人不知您在说什么！”舞语莺微微抬起头，直视着雪无染，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时，她看到雪无染朝她笑了笑。
    一种，带着侵虐性的笑。
    这一幕，让舞语莺看到心里有些慌张，身体有些发麻。
    “师…师傅，你…”舞语莺心头一紧，话还未说完，就惊叫起来。
    “啊啊啊啊…师傅…你吓到我了！”
    只见，雪无染的脸忽然朝她贴了过来，近在咫尺。
    如此近的距离，她可以感受到到雪无染的呼吸，还有，她脖颈处传来的淡淡清香。
    恍然间，舞语莺发现雪无染的脸从她面前消失，她回过神来时，定睛一看，雪无染已经渐渐远去。
    舞语莺摇了摇头，摸了摸脸，可以生煎鸡蛋了。
    “师傅这个老直男，吓人都这么有魅力，爱了……”舞语莺盯着雪无染的背影，跟了上去。
    “姥爷…您刚刚吓到鄙人了，需要赔偿……”
    前方，雪无染余光瞥了后面一眼，没有理会舞语莺，往后院走去。
    他这徒儿，不能与常人相比，让他难以琢磨，费脑伤神。
    今天，还在她的间接怂恿之下，答应了与冷清寒今晚寒山之巅一战。
    后院，雪无染坐在石亭中，神色无奈的看着面前的舞语莺。
    “莺儿，你还有什么事吗？为师想要静静。”
    “静静？”舞语莺皱了皱眉，瞪着雪无染。
    “师傅，你这就让徒儿伤心了！”
    “这静静是何人！”
    “快说是哪个老女人！”
    “你竟然想要她！”
    “那徒儿在你眼里算什么！”
    雪无染“……”
    被舞语莺突然间连续轰击，雪无染一时愣住了，不知该从哪里回答是好。
    这…这说的是什么？雪无染脑海中云里雾里的，一句也不曾听懂。
    静静？何来的静静？他何时认识叫静静的女子…
    “莺儿，你在胡说什么？为师不知这静静是谁！”雪无染满头疑惑。
    “好啊！既然师傅你不如实交代，那我走好了！”舞语莺神情难过的看了雪无染一眼，起身就走。
    “唉！莺儿，你这是何意！”雪无染神色微变，手一挥，灵力涌动，将舞语莺抓在了身边。
    “莺儿，你生气了吗？”雪无染问。
    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天花板？老直男？
    “是的，因为师傅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专一！”舞语莺认真的点了点头，皱眉道。
    “为师哪有你说的这样！”雪无染无奈道。
    “就是有，除非…除非你证明自己不是这样。”舞语莺撇嘴道。
    “好，你想要为师如何证明！”雪无染没有犹豫，很快答应下来。
    “我…我要这个…证明……”舞语莺指了指雪无染的唇，小声的说道。
    雪无染:“……”
    “莺儿，这…晚…晚上如何？”雪无染老脸一红，大白天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师傅，为什么要晚上，这小院内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舞语莺瞪着雪无染，继续说道，“师傅，就现在，不…”
    这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舞语莺瞪大了眼睛，唇角的湿润让他一阵失神，一时之间忘却了所有。
    唇齿相碰，稍纵即逝。
    舞语莺还尚未仔细品尝，这世界最美好的甘露时，雪无染已经不见了人影。
    当她回过神来时，唇角还留存着淡淡的余温……
    “比陈年老酒还上头！”舞语莺脸上露出笑容，喃喃自语。
    不过，让舞语莺绝望的是，自从雪无染消失之后，就没有在出现过。
    直到太阳落山……
    直到半夜三更……
    直到她眼皮打架，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次日，舞语莺醒来后，才发现雪无染坐在外边阳台上，目光望着房内，眼中神色复杂。
    她不知道雪无染是何时回来的，也不知道雪无染在阳台上坐了多久。
    但他知道一点，雪无染的视线在房内，在她身上。
    当她仔细一看时，瞬间头皮发麻，内心发慌，双腿发软，全身都在颤抖。
    因为，她看到了让她永远不想看到的一幕。
    阳台上，雪无染脸色一片苍白，嘴角殷红，身上沾满了血迹，白色的道袍已经变了颜色。
    她猛然意识到，雪无染受伤了。
    她跌跌撞撞的朝雪无染跑去。
    跌倒…爬起来……
    跌倒，再爬起来……
    反复几次，终于来到了雪无染的身边。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说不出话来。
    但她眼眶中的泪水，却控制不住的在往外流。
    “是昨晚那一战…”舞语莺心里想。
    “傻子，为师又没死去，你在哭什么！”雪无染神色复杂的看着舞语莺，轻声说道。
    雪无染话一出，舞语莺内心压抑的情绪瞬间破防，扑在他的身上，低声啜泣起来。
    “呜呜呜…师…傅…”
    “呜呜呜…我害怕…害怕会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