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玲婉晃晃悠悠从木屋中走出,双眼迷离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她走出木屋,在原地转了三圈,仿佛被鬼附身,抬起脑袋嗅了嗅,移动脚向墙壁上挂着的食物走去。
整个人直接贴在墙壁上,在挂着的食物上大口撕咬起来,咀嚼了几口吐在地上,移动脚步围绕着火堆转了转,径直走出院落。
赵囚挠了挠杂乱的白发,有些摸不到头脑,恍惚间他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梦游。
这合理么?
他决定跟上去看看,天雷地火两人刚刚入睡,起夜还需要等一会。
若是在外界绝不会有此机会,两人可以用丹药调理身体,可来到此处以地火豺狼虎豹般模样,天雷指定扛不住。
他爬到树下,缓慢跟随夏婉玲。
她沿着道路缓慢前进,一步三摇晃,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摔倒的错觉,每走一会便会停下片刻,似是在辨认方向。
赵囚神色愈加古怪,他发现夏玲婉前进的方向竟然是自己院落。
若是寻找食物,院中的确有未曾食用完的熊肉,可鼻子这么灵么?狗来了估计都要拜师了!
他继续跟随,倒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
未曾想到夏玲婉走到院落前,停滞了一会,再次抬头鼻孔直视,在原地转了转继续向前走去。
赵囚可以肯定,夏玲婉绝对不是冲着食物来的,前方是郁香附的住处,她那根本没有食物。
既然不是冲着食物那就只能是冲着郁香附去的。
继续在暗中跟随。
夏玲婉虽然双眼迷离,身躯摇晃却能准确避开障碍物。
要说清醒吧,走不出这步伐,要说不清醒还能避开障碍,着实有些诡异。
赵囚根本无需紧紧跟随,那夏玲婉根本走不快!
他还在思考夏玲婉如此的原因,却感觉有人把手掌搭在他肩膀上。
顿时一个激灵,拔出腰间匕首就要向后刺去。
“赵兄切莫动手是我。”陆瑾压低声音提醒。
赵囚拍了拍胸膛没好气道:“陆瑾不是我说你,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这不起夜发现点情况就跟上来看看么。”陆瑾说。
赵囚指着前方的夏玲婉问:“陆兄可看出那小丫头在搞什么鬼?”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陆瑾道。
赵囚点头,两人一路跟随。
夏玲婉走到郁香附院落前停下脚步,又在原地转了转,似是有些犹豫。
院落木门打开,郁香附走出宛若遇到熟识之人一样,上前牵住夏玲婉的手,将她带到院落中。
赵囚同陆瑾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郁香附更像是在等待夏玲婉到来,更为准确的说法是夏玲婉似乎是被郁香附控制了。
赵囚指了指院落外的古树。
他向古树走去,放轻动作向上爬去,刚爬到一半陆瑾拽了拽他裤脚。
无奈他抓住一根枝干,将陆瑾拉住,两人缓慢爬到树上。
向院中望去,发现院落中无人,盯着木屋,他有些犹豫。
陆瑾指着木屋轻声说:“赵兄,那根枝干正好在木屋上方。”
说着他向枝干爬去,无奈赵囚只得跟随。
透过缝隙两人看见木屋中的场景。
郁香附将夏玲婉扶到木桶中,给其褪去衣物,双手抵在她胸前。
“陆兄可看出什么?”赵囚问。
陆瑾揉了揉下巴,轻声道:“那小丫头看着小,实际上还挺有料的。”
赵囚满脑子黑线,这是重点么?他想知道郁香附目的是什么?
这动作更像是在观察夏玲婉生命,可一个小丫头生命有什么值得观看的,他现在满脑子问号。
“赵兄还记得赠与郁香附的那头小熊么?”陆瑾问。
赵囚瞳孔微缩,“你是说郁香附想要度化夏玲婉?”
“有这种可能,但夏玲婉和那小熊不同,小熊刚出生生命脆弱容易改变,夏玲婉思维早已形成想要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陆瑾道。
“若是按照陆兄推测,那夏玲婉不可能只在今晚来此处,今后还会过来,你我只需观察其行踪便能做出判断。”赵囚道。
陆瑾双眼死死盯住木屋,回复道:“的确如此,可净世庵怎么会插手大夏皇朝事情,度化之人还是夏玲婉?”
“会不会是净世庵遇到什么难处了,想要拉拢大夏皇朝作为后盾。”赵囚猜测。
“绝无可能,净世庵向来不插手中州事物,一直活在自己世界中,每一代会有一名传人行走在世间,既是历练也是寻找传人。”陆瑾道。
“那郁香附会不会是把夏玲婉当成传人了?”赵囚顺着陆瑾的话推测。
“净世庵传人都是到达封王境后才开始挑选传人。”陆瑾道。
“陆兄你我在此猜测毫无意义,左右这事同你我无关,郁香附爱做什么做什么。”
赵囚思考片刻回复,至少现在看来同郁香附是朋友,而同大夏皇朝没有任何关系,更是被夏无天恩将仇报。
原本其欠下的人情,如今也不过是泡沫。
“赵兄说的有理,我再看会美景便离去。”陆瑾道。
赵囚鄙夷看向陆瑾:“我下去倒是轻松,可你一会怎么下去。”
“那赵兄就陪我赏景便是。”陆瑾笑了笑,指向下方木屋,“快看。”
只见木桶中夏玲婉身体上闪过一道道细弱金光,顺着郁香附双掌涌入体内。
“那是什么?此地不是没有灵力存在么?”赵囚问。
“郁香附在夺取夏玲婉身上持有的气运。”陆瑾道。
“气运?”赵囚有些迷茫。
“气运是一种迷之又迷的东西,你可以理解成运气,但作用却远比运气大,大夏皇朝气运鼎盛,国祚便会连绵不断,生活在大夏皇朝疆域内的人族不仅无灾无病,修行也会更加顺利。”陆瑾道。
“可此地没有灵气,那郁香附是如何夺取气运的?”赵囚追问。
“赵兄你忘记郁香附的体质了么?在此地夺取气运可避开大夏皇朝的大能。”陆瑾道。
赵囚瞳孔微缩,抓住陆瑾的衣袖:“快看看我身上气运少没少?”
“你当我是神呢?没有天眼我拿鬼看啊,要不是那郁香附强行夺取气运,咱俩不可能看得见。”陆瑾没好气道。
赵囚有些担忧,他和郁香附接触远比夏玲婉要多,不会已经被吸干了吧,这半个月郁香附可从未帮过他感悟生命法则。
“紧张个屁,就你身上那点气运跟大夏皇朝比起来渣渣都不算,白给人家都不一定要。”陆瑾道。
“我气运本来就少,还不宝贵着点,难不成你想我以后加入问道宗执行任务遇到的都是圣人墓不成。”赵囚回怼。
“那你小子就不是气运少了,而是气运滔天,还圣人墓,道爷我这才是第一次遇见。”陆瑾讽刺。
赵囚拍了拍胸膛,气运少点就少点吧,至少安全些。
陆瑾起身向枝干后方爬去。
“陆兄不再看会了?”赵囚问。
“看得见吃不到有个屁用,徒增烦恼罢了。”
赵囚雷在原地,陆瑾口中总能蹦出一些金句,越品味道越深,也不知道都从哪学来的。
他摇了摇头,放下心中杂念,眼下必须先解决自身问题,想的再多也无用。
爬到树下,抬头看了看夜空,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正是阳气衰弱之人解决内急的好时刻。
“陆兄你回木屋中,我继续蹲守。”
赵囚向夏无天院落冲去。
郁香附此举是在动摇大夏皇朝根基,绝不会让夏无天发现,天亮之前定会将夏玲婉送回。
为了抓捕天雷地火时夏无天多事,他必须将各种因素都考虑进去。
若是被逼急了,他不介意顺手将夏无天解决!
来到院落近前,他再次爬到古树上蹲守起来。
两个时辰后,天雷捂着小腹冲出木屋,快速向院外跑去,显然是闸门搂不住了。
找到一棵古树,急忙脱下裤子释放压力。
嗖!
一根木箭划过,径直射在天雷后背上,未等其发出惨叫,赵囚快速冲上前去,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
见对方反抗逐渐减弱,赵囚挥手在脖子上补了一拳。
把他拖到山林中,用藤蔓捆绑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返回古树上蹲守起来,天雷起夜未归,地火会出来寻找这很合理吧。
等待了一段时间,没能等来寻找天雷的地火,却等到归来的夏玲婉。
她缓慢向院中走去,摇摇晃晃走入木屋中。
赵囚收回视线,继续盯向地火所在木屋,直到天空微微泛白,木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两人之间感情了,那地火根本不在乎天雷死活。
难不成暮年夫妻真就只剩下做了?
他爬到古树下,返回山林中拖着灌木丛中的天雷向深处走去。
确认已经离木屋范围足够远后,他将天雷捆绑在古树上,抓来几条手腕粗的蛇。
挥手一巴掌扇在天雷脸上,然而对方根本没有苏醒。
赵囚错愕,这药效有这么大么?
他再次抡起手掌,连续挥动数十下,才将天雷扇醒。
天雷打量周围,看见周围场景,瞬间破口大骂:
“小畜生你什么意思,老夫不仅要收你当徒弟,还把道侣分你享受,你就这么对待我!”
“我上早八,你个小畜生!……”
赵囚在大腿上搓了搓刺痛的手掌,这人脸皮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