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几天,这文、武、军三份官方榜评,外加美人榜就会迅速传遍了大禹王朝的每个角落。这段时间可谓是妇孺皆知,老少皆谈,各有各的评论,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支持……有见解不同之处,也只是争个面红耳赤,大禹王朝每逢此事,尽显一片盛世繁华!
而此时,尚无地方可去的白奉先白连城,率先选择回到自己老家林州,正在林州城的一处酒楼内吃喝。
此地晋州相隔较远,又是南楚地界,他的事似乎并没有传到此处。走在外面无人识得他,本来还有些许担忧的他,也就无所畏惧大摇大摆的做自己的事。
今天他心情不错,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一些有关,树林中救下自己一命的恩公的一些消息。
陈坤,武评榜第一位,通玄境,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与人交战多用长剑,剑术无常,变幻多端,不知出处,十年间挑战三百余场,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后来接二连三打败武林高手,陈坤用十年的时间站在了武评榜第一位。最主要的是,此人武功路数不可查证,师承何处不了查证,行踪诡秘不了查证……一系列的未知让所有人都对这位二十四岁就登上武评榜首位的高手好奇心十足。
不过对于白奉先来说,能得知恩公的一些消息就已经很高兴了,既然是有名之辈,那就定有再见之时。
习武之人,置身江湖,随波而走,总有再见之时。
白奉先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楼下的行人,林州是南楚统辖管理的,林州城更是南楚的首府,是大禹王朝的重城。虽不如晋州繁盛,但也着实不差。行人往来,商铺林立,喧嚣热闹,一派大好光景。眼中看着这样的景象,顿时把白奉先前几日的心中阴霾一扫而尽。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林中那一夜,恩公阻拦自己去救人时说的话。恩公说的对,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心怀家国天下,不可随意轻生。
正当白奉先一饮一啄怡然自得之际,楼下忽然变得吵闹起来,来往的行人也开始朝这边越聚越多……
细细看过去,只见在人群围绕的正中央,有一队身穿衙役服,侍手提官刀的巡防卫。此时这队官爷,正围着一个卖羊肉的摊位,似乎是想要抓捕那摊主。只是显然,羊肉摊主并不打算束手就擒。
那羊肉摊位的主人是一位黑脸壮汉,豹头环眼,头发用一块油亮的布巾包裹,一身精肉,身高八尺有余。
这卖羊肉的黑脸壮汉,名叫吴靖宇字长风,是这林州城的外来户。老家本是幽州,跟随父母很小就来到这林州城讨生活。父亲积攒下一些钱财,开了这样一个羊肉摊位,也算是在这里扎下了根。待到吴靖宇长大,其父又请人教他读书习武,希望儿子将来能成为一个栋梁之才。无奈吴靖宇天资有限,文学武功略懂却难以求精。再加上吴靖宇成年没多久,父母已双双去世。他一人在这河州城无依无靠,也就不再去想什么高官厚禄,安安分分继承了父亲的羊肉摊位。他虽然长相凶恶,却是十足的热心肠,街坊邻居都很要好。
这也使得他的生意,十分兴隆。现有的摊位,比其父亲时期还要大上许多。更是在这偌大的林州城闯出了些许名声。
原本平平安安一辈子,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也算对得起父母。可无奈吴靖宇本是个爱管闲事的热心之人,这也导致了他昨日惹了不该惹之人。
那林州巡抚有一个小舅子,仗着姐夫是一州巡抚,无法无天,昨日竟然当街强抢民女,被正在割肉的吴靖宇瞧见。
心怀侠义之士,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况且是这种欺男霸女之事!
对于读过圣贤书籍而又一腔热血,且有功夫在身的吴靖宇如何看的下去。吴长风一把剔骨弯刀,直接架在了那小相公脖颈之间,那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色痞子,竟是被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被家丁慌慌张张的抬回了家中,据说一夜都未曾转醒,而且如同着了魔一般胡话连篇。这不小舅子吃了亏,姐夫自然要出头,一大早,吴靖宇的摊位就被巡抚衙卫围了起来。
“吴靖宇!我劝你放下武器,我们接到举报,你吴家羊肉摊挂羊头卖狗肉,快快和我们回到衙门查明情况。”领头的衙卫是一个四十多岁,尖嘴猴腮的捕快。他此话一出,周围围观的群众纷纷对着吴靖宇指指点点。
这可气炸了手持剔骨弯刀的吴靖宇,他虽然读过书,但却并不善于舞文弄墨,更是说不出什么之乎者也,文邹邹的话语。骨子里依旧是幽州人那蛮横之气,再加上有些武艺,更是少有这样遭受污蔑委屈之事。
“放你娘的狗臭屁!!!”吴靖宇怒目而视,“老子从来卖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你这狗腿子休要血口喷人!”
“哼,吴靖宇,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满嘴喷粪愧对夫子。”那捕快努着嘴,八字胡一翘一翘的很是神气。
“你们不就是为了昨日,我把那狗东西吓晕了的事来找茬吗?说什么其他莫须有之事。昨日之事我问心无愧,欲加之罪,我吴长风是宁死不屈!”说着吴靖宇大步跨出羊肉摊,一脸凶相,手持剔骨弯刀,如同凶神一般。
这可吓坏了这群官兵,他们只是奉命拿人,可不想弄出什么事来。况且这吴靖宇会功夫,真打斗起来他们可讨不着好。
领头的衙卫一双老鼠眼一转,朝着身后的一个手下使了使眼色,那人会意慢慢退出人群。
“吴长风,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不光没有去为国效力还在这里与官兵相抗,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听着那领头衙卫如此说自己,吴靖宇不怒反笑,“哈哈……捕快大人好大的帽子。你这话一出,我一个小小的羊肉摊主,就成了造反之人。莫不是你这臭嘴一张,这林州城,不,这大禹王朝什么事你说说是便是了?”
“你、你、你……”那衙卫何时受过这样的怒怼,气的好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一张伶牙俐齿,别人都说你吴靖宇是武夫,今日倒是让我长见识了。”领头的衙卫踱着步,走了几步,突然站定住身子,右手握紧官刀,喝声道,“吴长风,昨日你出手打伤小相公,今日小相公已经不治身亡了!你这杀人凶手妄图抵抗官兵,如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休怪我们出手不留情面!!”
那捕快此话一出,顿时人群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那小相公居然死了!
吴靖宇更是面色大变,“什么!?那色痞子死了?”吴靖宇有些失神的摇着头,“不可能,昨日我只是吓了吓他,并没有出手伤他,他怎么可能死了!即使他死了,也是与我无关,就他那副身子骨早晚有一天会死,难不成只要他死了就是我吴靖宇的罪!!!”
“好!不愧是读书人,这罪责襒的清楚。可不管你怎样狡辩,昨日小相公的确是因为你出手才倒地不起。此事是众人亲眼所见,你还想赖掉不成!今日小相公已经不治身亡,你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还不快快随我们去衙门受审!!!”捕快声音高亢,说辞更是义正言辞,惹得周围的民众纷纷开始对吴靖宇产生了怀疑。
吴靖宇看着那群衙卫都手握刀柄,围观的人更是对他指指点点,看来那捕快所说的还是有很多人都相信了。
“哈哈……还真是笑话,你们这群捕快衙卫还真是会偷天换日,刚刚说什么我吴家羊肉摊挂羊头卖狗肉,这会又说我杀了小相公!你们如此胡言乱语指鹿为马。想必也都是那巡抚授命的吧!”
那捕快一听吴靖宇这么一说,微微一笑,低声道,“吴长风,今日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我没罪!我吴长风行的端做得正,世道不公,奸佞当道!”
看着吴靖宇一副拼死抵抗的模样,这可让领头捕快犯了难,难不成还真得跟这尊凶神打斗一番才成?
恰在此时,铁甲之声传来。一队百人军伍沿街而来,长枪,弯弓,杀伐之气浓重,显然是上过战场,经过杀伐的行伍。
很快围观众人被驱散到一旁,长枪挡路,弓箭埋伏,将吴靖宇围了起来。
见到此状,吴靖宇知道自己纵有一身功夫,恐怕只要一冲,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已然是无路可逃之势。
“哈哈……”此时此刻吴靖宇依旧大笑起来,“世道不公,奸佞当道,一州巡抚居然调用河州守兵!好!好!好!当真是变国为家,这样的世道我吴长风不活也罢!”说着右手紧握剔骨弯刀,半赤裸着上身肌肉耸动,就要展开冲杀……
“放箭!!!”未等吴靖宇迈开脚步,那领头衙卫已是下了命令。顿时箭若飞蝗,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