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喜乐这副表情,曹景风笑了笑。“放心吧,现在不比从前,我可不再是夺嫡的皇子,而是最终的储君。现在想要打到我可没那么容易,既然当上了储君,不当皇帝怎么行,喜乐会有你的二爪蟒袍的。”
喜乐深深地低头躬身,“奴才知道,奴才未来的一切都要殿下给才是。所以奴才定当不遗余力为殿下分忧。”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听你表忠心的。”曹景风对喜乐无奈的摆了摆手,“没有其他要禀报的就先让他下去吧。”
“是。”喜乐点头回应随即朝跪在下面的暗蜂营密探挥了挥手,密探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倒退着离开大殿。
曹景风坐会椅子,和喜乐说道“我让你给北幽世子准备的礼品送过去了吗?”
“一早我就让人送过去了,有白银三千两,黄金五百两,大唐锦绣一百匹,北海珍珠一百颗,还有各色文玩玉器各送过去了三大箱。”如数家珍般,喜乐把给刘凤梧送过去的礼品清单和曹景风说了一遍。
“好家伙,喜乐我现在倒有点怀疑你的忠心了。你这一下子给那刘子歌送了得有几万两银子啊,你是不是他派来的人,为的就是搬空我的家底。如实招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你不死。”
喜乐早已习惯自己主子开玩笑的方式,报以一个微笑继续说道,“殿下的家底可远不止这些,照这样再搬个百次千次都不成问题。”
这到让曹景风吃惊起来“真的假的?喜乐你可别因为送出去这么多东西怕我心疼就在这里宽慰我,没事,主子我不在乎这些。”
“早些年殿下便已经未雨绸缪,让喜乐暗中接手不少生意和江湖事,在夺嫡中为您出力。喜乐不敢懈怠,也多亏帮到了主子,不然喜乐那些年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曹景风郑重的点了点头,“喜乐你做的很好,有你在身边我很放心。对了,你一说我倒想问一问了,咱们手中可有江湖高手可用?”
喜乐回答道“有的,就连登上过武评榜的高手我们手下也有三四位呢。”
“哦?我倒是真小看你了。”曹景风满意的笑了笑“喜乐,去召集手底下最厉害的武林人,今晚让他们守在北幽世子府外,伺机而动。”
喜乐听闻此言不禁有些意外,“殿下要对那三位世子出手?”
曹景风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出手,而是另有其人,我是叫你派人去保护这三个胆大妄为的世子。这才是我给刘子歌准备的大礼。”
“有人要对三位世子下手?!”喜乐不禁有些诧异,这晋州城可是皇家重地,除了自己的太子爷,什么人还敢胆大到对藩王世子出手。
“刘子歌,哼!此人第一次相见,我便觉得非池中之物,虽有传言他不得北幽王的喜爱,被送到晋州也是一个弃子而已。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他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我这么做也是要给他一个警示,我已经注意到他了。”
“可是属下还是有一事不明,咱们晋州可是一个庄严之地,什么人居然会有刺杀三位世子的心思。”喜乐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哈!你是想说除了我什么人还敢出手对不对?”
“额?奴才不敢!”
“喜乐你别忘了,现在我可还不是这晋州城最有权力之人。”曹景风言罢,目光中透射出一丝狠厉。
喜乐听了主子的话低头沉思,这晋州城中最有权力之人除了殿下,就是···猛然间喜乐想到了那个称呼,顿时冷汗直下。
曹景风看出喜乐已经明白,继续说道“此事你既然已经猜出,就应该明白,我这时候出手显然一旦被他发现会所是什么后果,所以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殿下···何必这个时候与陛···”
“嗯!”曹景风重哼一声打断喜乐的话,“唉,老了老了,真希望不要再做错事了才好,不然一个烂摊子谁能接的好。但愿这次的事只是他一时气急,不会做过多追究。”
喜乐额头依旧汗流不止,他还在为主子的做法感到惊恐。
“行了,你这奴才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呀做好分内事就可以了。去歇着吧。”曹景风冲着惊魂未定的喜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喜乐缓了缓,这才使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恢复了些知觉。这对父子,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和彼此主动说过一句话的人。喜乐知道,这次的事如果被陛下知道了,那殿下可能就会再次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这险冒的也太大了。不过主子成竹在胸的模样倒是让他安心不少,从开始参与夺嫡,主子就是一直保持着这样最终成为雏军的。想到这些喜乐心中稍许安慰下来,正准备退下为主子办事,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还没有告诉主子,原本已经开始后退的步伐又停了下来。
看到喜乐没有直接离去,曹景风猜到应该是还有事要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忘说了吗?”
“殿下,的确有一事忘了说了。”
“没事,说吧。”
“殿下,奴才刚才接到天字营密报···鬼谷子已经离开皇城了。”
“你说什么?!!!”曹景风听完此话一下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原本平淡自信的面容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乐被曹景风的模样再次吓到,“回殿下,昨日陛下和鬼谷子大吵了一架,今日一早就有人发现鬼谷一派已经离开了皇城。仁帝陛下也很是震怒,正在派人四处搜索,不过好像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鬼谷一派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曹景风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有些跌状的瘫倒在座椅上。“怎么会就这么轻易被找到,那可是传承上千年的鬼谷派。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当初鬼谷子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帮助我守住这大禹江山,可到头来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殿下···”喜乐欲言又止的,有些吞吐的继续说道“那鬼谷子并不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那鬼谷子在屋墙上留下了一句话。”
曹景风来了精神,“快说是什么话!”
“这个天下还要姓曹三百年···”喜乐拿捏着语气将鬼谷子留在墙面上的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曹景风忍不住重复到,“这个天下还要姓曹三百年···”突然间曹景风目光变得狠厉起来,“喜乐,传我的命令,吩咐下去,今后优先处理一切有关鬼谷派的信息,都要交于我过目。让所有密探给我留意寻找鬼谷一派的踪迹,着重关注皇姓藩王,我一定要找到鬼谷子!”
看着原本自信平和的主子因为鬼谷子变得如此失态,喜乐小心翼翼的问道“找到以后呢?”
曹景风咬紧牙关,表情慢慢变得狰狞起来,“既然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
喜乐点了点头,眼神中同样透射出凶狠。鬼谷一派千年传承,扶龙之名。王朝兴衰更替是他们最活跃的时期,自八百年前帮大禹王朝打败大焱,一直被曹家封为国师。历代鬼谷子都在暗中帮助皇帝管理着江山,这也是为什么大禹王朝兴盛了八百年之久的一个原因。如今却是这样悄然离开,怎么能让人不心生遐想,最后那句“这个天下还要姓曹三百年”更是让人感到不安,因为这个天下姓曹的可不止一家······
回过头来看北幽世子府。
天色已暗,婚礼早已完结,就连宾客也酒足饭饱后走了大半。剩下的一些也都大多数是喝的不省人事,家中已经派人来接了云云。下人已经开始收拾,毕竟刘凤梧此时的世子身份有些尴尬,一个婚礼除了来人众多外,其他一切繁文缛节则是能省则省。
既然天色不早了,接下来自然就是洞房花烛,可此时的新房中却只有盛装打扮的新娘一人,今晚的另一位主角却是不在房中。
今晚的新郎官刘子歌此时舍弃了春宵千金时刻,而是在书房中与两位男子把酒言欢。书房外有两个护卫把守,这两个护卫一看便知武功不低,显然屋里面谈的事不能为外人所知。
“子歌兄今晚本是你新婚之夜,理应在嫂夫人身旁,而如今却在我兄弟二人这里花费时间。我们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啊。”曹景志说着这样抱歉的话,却全然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刘凤梧心中冷笑却外表热情,“天麟兄言重了,本就是我请二位前来的,应当陪好二位为先。来,让我们再饮一杯。”说着刘凤梧率先举起酒杯。其他二人也都举起酒杯,三人各自饮尽杯中酒。
曹景禹放下酒杯“二位哥哥就不要再说那些虚假的客套话了,我曹火狐性子直,受不了你们那些个虚情假意。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说着曹景禹看向刘凤梧继续说道,“原本几个世子中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我和志哥自不必说,那西秦世子嬴政倒也算是个人物,可惜这小子一家子都甘愿做看门奴。还有就是我那北海同姓的曹景润,整天唯唯诺诺的还故作神秘,和他老子一个样。原本你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出,继承不得王位,自然也就没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
“火狐!不得乱说,会让子歌不高兴的。”曹景志有些生气的打断曹景禹的话,不过明眼人也看得出,这样的“训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嘿嘿···志哥,我都说了我性子直。我说这些子歌兄肯定不生气的。”
刘凤梧会心的笑了笑,“火狐贤弟性情直爽,他刚刚说的话也都是事实,我又岂会生他的气。”
“对嘛!我就说人家不会生气,况且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好话。今天这出婚礼相聚干的正不错,明天一大早那老皇帝肯定会被劝谏的奏折烦死的。哼哼,三大藩王世子明目张胆的见面,还有不为外人所指的秘密夜谈,想到这些,那老头估计好几天都睡不好觉,想想我就觉得开心。把老子困在这晋州城三年,也该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不然他还真以为这天下全是他的了。”
听了曹景禹这一番几乎可以诛九族的话,曹景志和刘凤梧都没有搭言,既没有谁阻止劝说也没有谁巧言附和。二人默契的都选择了沉默。
见一旁二人都不搭言,曹景禹也没了抱怨的兴致。“你们就是太小心了,平时不敢说那皇帝老儿半句坏话,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发泄几句那老头又不可能知道。再说了,就算他知道还敢拿小爷怎么着是的,他当我大唐四十万甲士是摆设不成。等哪天小爷我回去,非得让我大唐铁甲来试试,这晋州城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坚固····”
“好了,越说越没个正形了。”曹景志听到曹景禹说的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不禁真的有些动怒,原本有这样一个“替声筒”让他省了不少话,可奈何曹景禹就是一个纯粹的纨绔子弟,说话毫无心机城府。见曹景禹兴致缺缺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曹景志这才回过神来,玩味的笑了笑,对刘凤梧说道“子歌兄虽然火狐刚才的话都是一些醉酒胡话,但我也想接着他刚才的话,向子歌兄讨教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