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大厅中门打开,幺鸡才发现这大厅原不只两个小门洞的,只是大门与墙体合为一体,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那群负责中央pk笼的工作人员匆匆而入,对着笼子按了些按钮,原先摆在大厅中间的笼子向大厅四周的空闲墙边移动起来。
待大厅完全空旷,每个关人的笼子边都站了一个黑色制服,拿着皮鞭的教练。
而那些负责pk笼的工作人员则站到了大厅中央,围成了一个圈。
此时一个身穿白色作战服,腰侧别着华丽佩剑的男人才缓步进入。
“让我看看,这次的崽子们怎么样。”
男人声音尖细,站在大厅中央后兴致盎然地左看右看。
幺鸡抬眸瞟过去,感觉自己和在这所有笼子里的人都像一个个被挑选的货物一般。
男人看了一圈,似乎没特别满意的,对身边的人说:“唉,没啥出挑的,直接开始吧。”
站在他身边,穿着白色制服的高挑女人接到指令,挥了挥手。
大厅中各处的工作人员再次动作起来。
由白色制服工作人员围成圆圈的区域,缓缓向上升起,将站立其中的男人和女人托起,使他们的视线可以俯瞰整个大厅。
而自棚顶中央落下一道白色的光幕,将升起的区域与周围的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都囊括其中。
敞开的大门与两个门洞也在此时关闭起来。
见了此幕,原先还想着逃离的幺鸡和老鼠,顿时心中一凉。
这还如何逃出去?
他们连这个关着自己的笼子都打不开,难道还能打开这个看起来如鸡蛋壳一般光滑一体的大厅棚顶?
站在笼子旁的教练们这时转身,在笼子的控制面板上点了几下。
霎时一阵咔咔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中。
幺鸡和老鼠尚未动作,便见一阵喧杂的声音中,关在笼子里的人蜂拥而出,向着中间那光幕而去。
幺鸡和老鼠还一脸无知,言毕都要跑出笼子了,又返回来拉了两人一把。
“快走!迟了,都没吃的了。”
到达光幕边的人,已经从地上捡起食物,开始疯狂的啃食起来。
有些刚抢到食物的人,在原地时还没吃上下一口,便被身边的后来人抢了过去。
几番抢夺,不少地方都出现了打斗。
幺鸡和老鼠这才后知后觉,跟着言毕冲了过去。
在废墟时的抢物资基因瞬间被激发。
在场的人是抢不到就会饿死,而幺鸡和老鼠长期生活在抢到赶紧跑,不然会被杀的环境里。
幺鸡和老鼠凑过去,比别人还凶的抢过食物就跑回笼子。
比起很多去的早,但是被抢了食物的人,幺鸡和老鼠反而吃到了很多。
言毕第一次抢到的食物便被抢了,第二次看见幺鸡和老鼠,学着他们抢了就走,才保住了自己那点可怜的食物。
看他实在不够吃,幺鸡还分了一点给他。
等他们再抬头的时候,放食物的区域,除了几个因抢夺被揍趴下的人,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了。
周围的教练此时却拿出鞭子走了上去,对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几鞭子。
有些只是饿得不想动的人,被疼痛所激,不得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往回跑。
而最后剩下那一两个人,由最初的呻吟挪动,被抽得皮开肉绽,终于不再动弹。
“行了行了,别搞的到处血肉模糊的。”
台上的那白衣男人开口,教练才停下鞭子,拖着地上的人扔回笼子。
一时间,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空间里,让幺鸡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台上的男人好似不觉:“你们要记住,只有赢了才能吃上饭,赢得越多,就能过得越好……”
“那是下三层的总教练花齐协。”言毕凑在幺鸡身边悄悄的解释。
“他是个最喜欢血腥的人,好多弱一点的人也是因为他才熬不过去,但是他也是个极大方的人,只要是他看好的苗子,都能过得很好,甚至还可以跟他讲条件。”
幺鸡心头微动,对台上男人的不喜都减轻几分。
“闻启元之前就是他看中的人,原本所有人都得一个一个环节打过去的,闻启元说自己要直接参加三层的总决赛,他也允许了,这才使得他极快地升了上去。”
“不过他也是赌对了,你看到他腰间的那个短剑了吗?那就是闻启元赢了比赛后得到的奖品之一,送给他后显摆着呢。”
台上的男人喋喋不休,言毕也在幺鸡耳边话不能停。
“一会你们肯定会被当做好欺负的人,你记着躲着那几个。”
“哪几个?”
“右边笼子那群花花绿绿头发的看到了吗?最先离他们远远的。”
幺鸡以为他会说自己先注意到的那个大个子男孩,发现不同便疑惑地问:“为什么?”
“他们都是基因计划人。”
“基因计划?”这是幺鸡完全没有听过的名词。
“新世纪开始的时候,有一部分科学家为了研究人体变化和残存人类的基因秘密,召集了一群众参与基因计划。可是经历了基因计划的人,他们的后代都出现了与众不同的基因表现,就像你看到的,不同颜色的头发、皮肤、瞳孔。”
“他们有什么特别吗?”幺鸡并不觉得不同的身体特征可以作为让人被区别对待的理由。
“特别,特别多特别!”言毕激动得声音都高了几分:“最开始听说甚至有些人出现了三条腿,三只手,所以各个政权都打击这种异色人种,经过几十年,才有了现在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他们。”
幺鸡还是不太能理解,只觉得他们好可怜。
“是啊,他们好可怜的,可是现在的他们也好强的,因为被各种挤压生存空间,只要是异色人种都特别团结,特别是在娱乐城的比赛上。”
“只要遇到他们,就是遇上一个牢不可破又默契十足的团队。实力不是出类拔萃的那种,就是被翻来覆去当人头的份儿。”
“如果你不想被揍趴下,就离他们远远的。我悄悄跟你说,”言毕瞥一眼又在角落蹲着的曲直,又凑近幺鸡耳朵几分:“曲直就曾被他们打趴下,现在看着他们都犯怵。”
幺鸡闻言也看着曲直,曲直这次却仿佛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抬头和幺鸡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