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骑死我啊，还不快下来！”
楚牧看着老奶奶气急败坏的模样，大脑宕机了一下，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压低声音道：“我记忆里好像不是这样的。”
“我明明记得我是扶着你过得马路。”
“你知道你还骑。”老奶奶一脸不敢置信回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
“不过这感觉真的好极了，就像是打心眼里想做的一件事儿！”
“谢谢你，让我做了最想做的事情！”
老奶奶嘴巴大张，气极反笑道：“别人最深刻的印象不是成为大修士移山填海、寿元永恒，就是妻妾成群、九五至尊。”
“你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骑老人家过马路。”
楚牧挥掌打的她头一歪道：“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老奶奶转过头来的眼睛开始变红：“你个天生的坏种！”
“在我们日月皇朝不尊长辈可是要被斩首示众的，你应该庆幸不是出生我们的朝代。”
“不然，焉有命在。”
楚牧没有回答，目光来回扫过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街。
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像是要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
突然像是释怀一般：“我印象最深刻的原来除了加班，就是扶老奶奶过马路。”
一道幽幽的声音来：“你确定不是骑老奶奶过马路。”
楚牧瞥了他一眼：“我就骑了，你能怎么办？”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
老奶奶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就出现了旁侧。
楚牧由于没有借力的地方随之掉了下来。
“我是这皇陵的器灵，主要作用就是阻止外人进入皇朝陵墓！”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修为这么弱，还能抗住我幻术的人。”
楚牧嘴唇蠕动没有解释，反而目光灼灼的望着马路转弯处，小声呢喃的一句：“来了！”
器灵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辆红色的小轿车本来行驶的好好的，在离马路三百米左右突然加速。
朝着斑马线飞驰而过，拉出一道红色的残影。
楚牧盯着消失不见的轿车陷入沉思。
器灵被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的有些懵。
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到：“麻烦再来一遍，谢谢！”
器灵眼睛瞪大，双手摊开，抓狂道：“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工作，我是器灵啊大哥。”
“我是来阻止你进皇陵，是来杀你的！”
“我叫楚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器灵原本挥舞的双手愣住，脖颈僵硬的转动：“您是大皇子？”
楚牧内心微动，闭上眸子点了点头。
器灵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随着他的动作。
原本的柏油马路溢出水来，眨眼间地面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海水不断上涨，形成了滔天巨浪，将两人围在中间。
“你怎么能证明你是大皇子？”声音中充满怀疑。
楚牧睁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外面那具傀儡的储物戒里有我炼制而成的精血，是与不是你一看便知。”
“若是你见过我父皇，你大可以看看我同他有几分相像，其它可以作假，灵魂总不能作假吧。”
器灵闻言走上前来，转着圈圈来回打量。
“不错，确实是和楚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知您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说着指了指周围，瓮声瓮气道：“难不成就是为了过来戏弄我一下？找找乐子？”
楚牧涩声道：“日月皇朝灭了，我父皇死了！”
器灵不解回应：“我知道，可是皇陵内既无功法也无陪葬品，这里是历代皇帝大限将至的藏神之处！”
“皇朝覆灭之时我往里面传递了数百次信息都没能得到回应。”
“可见他们应该都已经仙逝了，您想来这里找资源复仇或者东山再起怕是来错地方了。”
器灵见楚牧没有回话，不由得靠近，试探性的问道：“难不成您是来带我出去的？”
话音停顿，语气沮丧了几分：“可我受这突然出现的血月影响早已被重创，待在这里面还有五十年可活，出去最多不过一年就会消散。”
“大皇子您还是往别处想办法吧，若是遇到了危险这里也并不是一个好的避难之处！”
“在这里待久了是会成魔的。”
“真正的魔！”器灵说到最后一句时，像是怕楚牧不知道严重性一样，声音无比郑重。
楚牧目光闪动，转过头去紧紧看着他，沉声道：“我快死了，我必须进去。”
器灵忙不迭以的回道：“可是里面只有尸.......”
话音近半，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惊愕道：“您想挖坟掘墓把老祖们炼成尸傀？”
楚牧嘴唇蠕动，再次沉声道：“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我的敌人太强大了。”
“不行！”器灵猛甩了一下衣袖，冷声呵道。
整个空间跟着它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像是在一同否决一般。
“这些可都是你的长辈，你难不成想让他们死了都不得安心吗？”
楚牧猛地双手抓住它的臂膀，大声道：“可我死了楚家就得绝后，日月皇朝也会跟着我一起成为历史，你说对于皇朝来说哪个更重要！”
“你回答我！”
器灵脸色滞住，嘴巴蠕动，小声嘟囔：“您不能进去，老祖们会杀了你的，他们都入魔了。”
“二十年就能到达炼虚，可见您已经完全成功觉醒了神骨。”
“您要信我，里面绝对会比你外面的敌人更加恐怖。”
楚牧紧紧盯着它的表情，见它眼睛泛过一丝涟漪，内心急转。
嘴巴咧开叹息出声，惨然一笑，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没得选了，如果不能拿到老祖尸身，我恐怕活不过三个月。”
“那群家伙绝对会把我扒皮抽筋，夺魂炼魄，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声音充满了愤怒，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妖域大仇未报，日月皇朝还未光复，我若自杀哪有颜面下去面见列祖列宗。”
“你明白我心中的痛吗？你明白吗？”
最后一句近乎嘶吼的话语传来，器灵看着满是祈求的眼神。
沉默良久，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反正我这条命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