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永璋他怎么样?”苏绿筠见着齐汝把好脉直起身,焦急地问他。
“回纯嫔娘娘,三阿哥无碍。”齐汝蹙了蹙眉,转头看着可心手中的碗,“娘娘,可容臣瞧一瞧这碗药?”
苏绿筠愣了一下:“这药是徐太医配的,难道有何不妥吗?”
齐汝接过那碗药,用另一只勺子蘸一点放入口中尝了尝。
他抬眼看了看苏绿筠,站起身:“回娘娘,徐太医的这碗药没有问题,只是里头放了些过补的药材,三阿哥年纪尚轻,还是用些温和的药材更好,臣这就去再配一碗药。”
苏绿筠点了点头,示意他快去。她回头看着永璋,心里的情绪却是越来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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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绮莹这几日总是疲累困倦,琅嬅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琅嬅带着高曦月来看她时,黄绮莹还靠在床榻上喝着安胎药。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她正想起身行礼,琅嬅伸手拦住了她。
“身子不适就不必下床了。”琅嬅温声道,她看黄绮莹的脸色这般苍白,忍不住又蹙起了眉,回头问景阳宫的宫人,“你们主儿的饮食都有细细验过吗,还有这宫里每日都在烧的炭火,都有没有问题?她怎么会这般不适?”
环心赶紧跪下来:“回皇后娘娘,奴婢照您的嘱咐,主儿用过的每一个东西都是细细检查过的,实在是没有问题。”
琅嬅叹了口气,又转过身去问黄绮莹:“你也别同玫贵人那般,日日吃鱼虾,多进些清淡的,知道吗?”
黄绮莹点了点头:“嫔妾都听皇后娘娘的。”
“你觉得徐太医如何?会不会不好?”
“嫔妾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黄绮莹道,“皇后娘娘,怎么了吗?”
琅嬅摇了摇头,心里正思索着。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罢了,你先好好休息,本宫和贵妃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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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路上,高曦月看琅嬅还皱着眉,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臣妾看您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了吗?”
琅嬅的确心事重重,可面对高曦月,她又不好说出来。
金玉妍心如蛇蝎,手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她为了那个所谓的贵子,已害了白蕊姬的孩子,难不成会放过黄绮莹的孩子么?琅嬅想着,可她已让景阳宫的宫人细细查验过黄绮莹所用的每一个东西,日日烧着的炭火她也亲眼瞧过,里头并未放置朱砂。
难不成,金玉妍换了个法子?琅嬅咬了咬牙。金玉妍心思缜密又狠毒,着实难防。
“本宫只是担心,毕竟玫贵人的孩子那般可惜,仪贵人的孩子万不可出事。”琅嬅叹了口气。
“是啊。”高曦月叹了口气,“对了,皇后娘娘,那日内务府的人问,要不要重新修缮一下仪贵人的景阳宫,您和皇上怎么都不允呢?”
自然是为防里头再被混入蛇莓,引蛇出入,害的仪贵人惊惧不已,又要换寝殿,百般折腾,疏漏更是频出,倒着了某些人的心思。
“仪贵人有孕,哪能容得了这样折腾?怀着身孕正是需要安心休养的时候,等生了孩子在修缮也不急。”琅嬅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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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轮缓缓滚在脸上,金玉妍身着寝衣,闭眼靠坐在榻上,一旁的香炉飘出丝丝熏香,萦绕在她身侧,更衬的她美艳绝伦。
丽心在一旁为她捏着肩,金玉妍轻轻呼吸着,让人察觉不出她的心正翻涌着什么思绪。
“给主儿请安。”贞淑走进来,金玉妍慢慢睁开了眼睛。
“如何?”
“主儿放心,徐太医一切都按您的吩咐所做,且他心中有数,不会让人察觉出异样的。”
“好,”金玉妍勾唇一笑,将玉轮递给丽心,缓缓站起身,“他若办得好,我必不会薄待。”
“主儿,这回有了纯嫔向皇上这么一闹,就算是皇上要疑心,那也轮不上咱们呐。”贞淑一边笑着一边扶起金玉妍的手臂。
“纯嫔爱子心切,又这般愚钝,本宫还没说两句呢,她倒先急上了。”金玉妍得意地笑着,“有她这么个额娘,三阿哥又能有多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