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杀了她!”那声嘶力竭的呼喊犹如尖锐的利箭,让这片天地瞬间被浓浓的怨气重重笼罩,
仿佛一层无形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刑场上,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地上那一大片血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股刺鼻的气味如恶魔的触手般肆意弥漫开来。
一般人只是稍稍靠近,轻轻闻上那么一下,便会顿感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咽喉。
主座之上,镇长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不已,早已被那重瞳女吓得瘫坐在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只因那重瞳女一脸凶相,直直地盯着他,
那一双赤瞳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诡异至极、深不可测的魔力,仿佛只要与她对视一眼,便能轻易地将人的心神摄去,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惧深渊。
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朝着刀面狠狠地喷了一口酒,试图为接下来的行动增添一丝勇气。
他紧握着刀柄,手臂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根根暴起,准备给这个被众人视为女鬼的人来个痛快。
可就在刀落下的那一刻,重瞳女猛地瞪大了双眼,那眼神中仿佛射出了两道无形的利刃。
这一瞬间,刽子手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抽离,整个人瞬间失了心神,手上的刀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中。
“师傅赶快动手啊!”下方传来徒弟焦急万分的呼喊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恐惧。
听到这声呼唤,刽子手如梦初醒,浑身猛地一哆嗦,回过神来后,用尽全身力气一刀落下。
只听“嗖”的一声,天空之中瞬间溅起一片黑红色的血液,
那血液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黑气,犹如丝丝缕缕的诡异烟雾,袅袅升腾,让整个场景愈发显得阴森恐怖。
可是令众人瞠目结舌、倍感诡异的是,那重瞳女的尸身居然没有如常人一般倒下,而是直直地挺立在原地,就好像她根本没有死去,
宛如一座充满诅咒的雕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所以这便是重瞳女的传闻?”
皇甫诗雅听着眼前小生绘声绘色的讲解,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兴趣,那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然而,她的眼中却又满是疲惫之色,那疲惫仿佛是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着她的双眸。
不得不说,娆疆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过遥远了,即便是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全力赶路,也足足耗费了半个月的漫长时间。
再加上她向来不修武道,身体本就较为柔弱,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劳累,更是疲惫不堪,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只不过当他们踏入这童安镇之后,就一直不断地听到关于这重瞳女的各种传说。
据说在那之后不久,参与过此事的人都无一幸免地遭遇了厄运,纷纷死去,尤其是那刽子手,据说死的时候惨状令人发指,
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人皮,连一个完整的尸身都不曾留下,就好像他的身体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彻底吞噬了一般。
后来镇上请来了一位高人,经过一番查看才知道,那重瞳女应该是被人以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古法炼尸,最后才变成了那般诡异恐怖的模样。
至于刽子手等人的死因,却如同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任凭众人如何探究,始终是无从知晓,
皇甫诗雅听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缓缓升起,不禁下意识地往沈清歌身上靠了靠,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寻求一丝温暖和安慰。
“别怕,我在。”沈清歌轻声说道,短短的几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皇甫诗雅感到无比的心安。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股恐惧也在这温暖的话语中渐渐消散。
在送走了酒馆内的小二之后,碧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开口问道:“世子,我们该怎么寻找万尸蛊的踪迹呢?”
“按照母亲所说,这万尸蛊既是蛊,但其炼制过程极为复杂且诡异,需要炼化大量的尸油。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种邪恶的炼尸术。
那店小二不是说镇上请过来一个高人吗,他既然能够看出重瞳女是被人炼尸,或许也听说过万尸蛊的相关情况。”
沈清歌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既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
柳如烟是个急性子,她的性格向来风风火火,而且在她眼中,管他什么炼尸之术,还是神秘的蛊术,都不及她这一身幽牙龙虎一族的血脉来得强大。
她对自己的血脉力量充满了自信,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她无法战胜的。
“先不急,赶了半个月的路大家都累了,今日就先修整一下吧,明日再一起出发。”沈清歌冷静地说道,
他考虑得更为周全,深知众人经过长途跋涉后身体的疲惫,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在沈清歌的要求下,众人决定在酒馆休整一晚,为明天的行动养精蓄锐。
“碧华和赤衣一间,柳如烟一间,殿下……”沈清歌正安排着房间。
“我要和你一间!”皇甫诗雅毫不犹豫地直接蹦到了沈清歌的面前,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一丝紧张。
看着沈清歌有些犹豫的态度,皇甫诗雅连忙解释道:“你也知道,童安镇才闹过重瞳女,我又不会武功,万一我一个人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好吧,那殿下就和我一间吧!”沈清歌无奈地答应了,他心中虽然有些顾虑,但也明白皇甫诗雅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现在,沈清歌坐在房间里,心中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和皇甫诗雅一间了。
虽说两个人有婚约在身,但此刻的氛围还是让他感到无比的尴尬。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一旁的皇甫诗雅也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她的脸上带着些淡淡的酥粉,那是一种羞涩与紧张交织的神情。
皇甫诗雅自己当时也就是脑子一热,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景象,现在她的心中也是如同小鹿乱撞,紧张得不知所措。
“殿下……”
“沈清歌……”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短暂的沉默。
他们的声音都有些局促不安,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息。
“殿下睡床吧,我就打个地铺将就一下好了!”
沈清歌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甫诗雅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心里明白,自己总不能真的邀请沈清歌和自己同床,最后也只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如同夜空中的惊雷,猛地撕裂了原本平静的夜晚。
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破,不知为何,这一声惨叫声传了很远很远,几乎传遍了整个童安镇。
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恐惧在黑暗中迅速蔓延开来。
冥想之中的沈清歌几乎是瞬间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和担忧。
看到刚刚被惊醒的皇甫诗雅,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沈清歌连忙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然后迅速地将皇甫诗雅安顿好,让她待在房间里不要乱动。
“柳如烟,你留在这儿保护殿下,赤衣,碧华和我去看看!”
皇甫诗雅下意识地拉住了沈清歌的衣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这一刻,皇甫诗雅或许也是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她知道自己不能成为沈清歌的负担,所以没有强求沈清歌带着自己。
“小心!”
简单的两个字从皇甫诗雅的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虽然简短,但却饱含着她对沈清歌深深的关切和担忧之情。
沈清歌点了点头,给了皇甫诗雅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便和两女迅速地朝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皇甫诗雅一个人在房间里,心中默默地为他们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