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一位大臣微微弓着身子,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率先打破沉默:“陛下今日召我等入宫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引得周围一众大臣纷纷侧目。
这些大臣皆是收到了皇甫成的密令才匆匆赶来宫中。
他们身份各异,但此刻却因相同的缘由齐聚于此,其中有当初极力替上官洪求情之人,亦有那些一直以来就与丞相上官洪同属一党的官员。
不难看出,皇甫成意图废除丞相的决心,已如即将出笼的猛虎,势不可挡。
“参见陛下!”大臣们参差不齐地高呼着,声音中透着敬畏与揣测。
皇甫成高坐在那雕龙画凤的御座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实则五味杂陈。
眼前这些臣子,不乏才华横溢、胸怀大志之辈,他们本可为国之栋梁,只可惜在朝堂的风云变幻中站错了阵营。
虽说宫殿已被精心清理过,但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丝血腥味,还是被一些嗅觉敏锐的大臣捕捉到,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铅。
“知道朕找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皇甫成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大殿内嗡嗡作响。
“还请陛下明示!”大臣们齐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皇甫成猛地站起身来,龙袍随之猎猎作响。
他目光如炬,大声说道:“你们呐,其中有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者,有野心勃勃、妄图在仕途上平步青云者,亦有胸有沟壑、欲大展宏图者,这在朕看来,本都无可厚非,朕都可以给予包容与机会。
但……朕唯一不能够容忍的,便是你们站错了队伍。
你们需得明白,这天下,这大夏,姓的是皇甫而不是上官!”
皇甫成的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每一位大臣的心间。
众人听闻此言,又联想到那空气中隐隐的血腥气息,
刹那间,整个场面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发丝便能将这紧绷的气氛扯断。
突然,有一位大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臣知罪,从今以后一定只忠心于陛下,还请……陛下恕罪!”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声音中满是哀求。
皇甫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咂了咂嘴道:“态度倒是不错,可惜啊,你明白得太晚了。
下辈子,可一定要早点醒悟才好,安心去吧!”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那如鬼魅般的韩司正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殿之中。
韩司正一身黑衣,面色冷峻,宛如从地狱而来的使者。
众人见他现身,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他们深知,在这皇宫之中,面对韩司正这般高手,逃跑不过是痴心妄想。
更何况,这皇宫内外皆有大军潜伏,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他们这些文臣,又怎能逃脱?
“陛下……”一位年事已高的臣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的呼喊。
他已侍奉了两代君王,历经无数风雨,本以为能安享晚年,却不想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一声呼喊,既是对命运的不甘,也是他最后向皇帝的求饶。
“动手吧!”皇甫成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冷硬如铁。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声,只因皇甫成念及他们也曾为大夏效力多年,故而赐予他们一个痛快。
“陛下,都已经解决了!”韩司正上前禀报。
皇甫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接下来就轮到上官家了,让钟长策带人去吧。
朕倒想看看,朕这一手过河拆桥,上官洪有没有料到。
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那精彩的表情了,哈哈。”
他的笑声在大殿内回荡,透着一股胜利者的得意与张狂。
就在韩司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皇甫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他叫住:“对了,听说已经抓到了风斩那个弟子了吧。
你也和他见过几面,去劝劝他,让他放弃抵抗,趁早归入皇室吧!”
“是,陛下。”韩司正领命而去。
上官家府邸外,阳光被乌云遮去大半,只余下一片阴沉。
钟长策身姿挺拔,银枪在握,散发着阵阵寒光。他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将上官家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上官洪,上官家刺杀太后在前,意图谋反在后,今日我奉陛下之令将你上官家全部拿下!”钟长策高声喊道,声音响彻云霄。
然而,此时的上官洪站在府邸之中,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
对于当今皇帝皇甫成的脾性,他实在是太过了解。
自他失去丞相之位的那一刻起,他便清楚地知晓,自己乃至整个上官家的命运,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也是他冒险找上穆梦楠合作的原因。
他以自己的相位,再加上整个上官家的身家性命,只为换取儿子上官鸿的一线生机。
此刻,他已将上官鸿秘密派遣去了江南。
那里是上官家的根基所在,尚有一些底蕴与势力可以庇护他。
而且,沈清歌也已经接到了穆梦楠的指令,会安全地将上官鸿带离险境。
“皇甫成啊,皇甫成,你还是输了,我的目标还是达成了……”上官洪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解脱与欣慰。随后,他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从容赴死。
至此,这位在大夏朝堂上纵横驰骋了几十年的丞相,终于彻底地落下了帷幕。
“回侯爷,没有找到上官鸿。”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向钟长策禀报。
钟长策望着那已被斩杀的上官洪,心中怒火中烧,脸色阴沉得可怕:“怪不得这个老家伙看起来镇定自若,原来是早有预谋,已经将儿子送走了。
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去找,就算是把整个大夏翻过来,都必须给我找到!”
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狠辣,手中的银枪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