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一旁和虫打得激烈的北婵顿时傻了眼:
“喂,你干嘛去?喂虫子吗?
唉,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北婵说完,改变招式,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彩色的剑。
“小畜生们,来尝尝姑奶奶离舍剑的威力。”
说着,北婵扬剑挥向天空,一道道如彩虹般的光圈,打向那些虫子。
接触到彩虹光圈的虫子,顿时灰飞烟灭。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只可惜,虫子实在太多,木子璃和阿朵公主,早已被虫子淹没,没了踪影。
北婵杀得正起劲,忽然一股强劲的风吹来,北婵面前出现了一道高耸入天的石墙。
这道墙把北婵和阿朵公主她们分开了。
北婵用里舍剑劈向石墙,石墙岿然不动。
这时,一个男人声音传来:
“好久不见,老朋友。”
这声音听起来有回音,而且北婵也没有这么古怪的朋友,她一时没有认出来那人是谁。
“你谁啊?”
北婵努力回忆着她的老朋友,“我有这么古怪的老朋友吗?”
可是,就那么一句,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北婵被困在虫谷,出不去,也迈不过那道墙。
“还老朋友,有你这么对待老朋友的吗?”
北婵骂骂咧咧,“有本事出来,光明正大和姑奶奶打一场,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可惜,四周静悄悄的,连只虫子都看不到。
这可把北婵难住了,没了对手,任凭她再厉害,也白搭。
“我就够奇奇怪怪的了,想不到还有比我更奇怪的人和事。”
北婵自言自语,仔细观察着这虫谷,看了半天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被困住了。
木子璃这边,他张开双臂主动坠向虫谷。
“砰”一声响动,,他的坠落引起虫群一阵骚动。
虫子散开,木子璃看到阿朵公主被白色丝线紧紧缠住,犹如一个蚕蛹。
木子璃暗暗惊叹,南音玩了一辈子虫子,她的弟子今天难道真的要死在虫子手里不成。
木子璃任由毒虫叮咬,慢慢靠近阿朵公主,想用内力救阿朵公主出来。
可是,他一点功夫都使不出来!
木子璃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想徒手撕开缠住阿朵公主的丝线。
没想到那丝线牢固万分,木子璃越用力撕,丝线就缠得越紧。
木子璃隐隐感觉,阿朵公主已经失去意识。
再这样下去,他们俩,谁都走不出这虫谷了。
正这个时候,虫群一阵骚动后,又突然安静下来。
虫子们惊恐又带着敬重的神情,统一向东边看着。
一阵耀眼的光芒,从东边照射而来。
一只三丈余高,外形奇异的大虫子向阿朵公主和木子璃走来。
“虫王!”
木子璃看到虫子的那一刻,脱口而出。
那虫子,眼睛长在头顶,大如两颗大铅球,那耀眼的光芒正是它的眼睛里发出来的。
它只有两条腿,虎头熊身,嘴前长着两条大大的钳子,浑身长满鳞片。
木子璃第一次见这么怪异的虫子,都怀疑他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时,阿朵公主突然睁开眼睛,扭动铎鞘上的按钮,想把缠住她的丝蛹斩断。
看到铎鞘,那只虫王发出刺耳的鸣叫。
是的,它的叫声像鸟,像那种夜里因受惊而发出惊叫声的鸣叫声。
突然,它用钳子举起被白丝缠住的阿朵公主,走了两步。
像想起什么一样,它又转过身,一只手抓起木子璃,这才离开。
阿朵公主和木子璃离得近,阿朵公主说道:
“看来,我俩要成它美味的晚餐了。”
木子璃淡然一笑,说道:
“我们要是这么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是。”人到临死前,最容易释怀:
“人死了,什么家仇国恨,什么爱恨情仇,统统都见鬼去吧。”
“死,才是我们唯一的解脱?”
阿朵公主不再说话,也是她不想面对的事。
这时,一股很强的内力,突然让虫王放下阿朵公主和木子璃。
虫王做出顺从状,匍匐在地上。
阿朵公主预感大事不妙,说道:
“它不是这里的王吗?还有什么是它畏惧的?”
“我对虫子没研究,你都不知道,我更是不懂。”
就在这时,灰蒙蒙的雾气里,一个人影缓缓向他们走来。
木子璃和阿朵公主屏住呼吸,他们不知道,这人是雪上加霜还是绝境中的希望。
不一会儿,一位鹤发童颜的男子来到两人面前。
男人用异样眼光看着木子璃和阿朵公主,表情逐渐凝重。
男子看了看虫王,虫王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离开了。
男子冷冷的问道:
“为何擅闯我虫王谷?你们和那个老妇人,是什么关系?”
木子璃和阿朵公主面对这么简单的问题,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们不想激怒这个男人,但是这里是“虫王谷”,他们事先也不知道。
木子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我们夫妻二人,靠找中草药为生,不小心误入虫王谷,还望前辈海涵。”
“说实话,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和北婵是什么关系?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木子璃和阿朵公主知道,刚刚木子璃的话,没能让男子信服。
而且,他已经动了杀心。
他居然知道北婵。
阿朵公主咬咬牙,说道:
“不瞒前辈,我们来自南诏国,要西下吐蕃,中途我夫君中了瘴气之毒,命在旦夕。
我们在森林中偶遇北婵前辈,北婵前辈说她有办法救我夫君,我们是跟着北婵前辈走,才来到这里的。”
阿朵公主的话语,很明显又让男子满意很多,说道:
“这里,生人勿近,你们来了,就只能是喂虫子。”
阿朵公主和木子璃没料到,即便他们说了80%的真话,也没能逃过喂虫子的结局。
“我叫西通,很高兴认识你们,再见。”
说着,西通左掌托起木子璃,右掌劈向阿朵公主,
阿朵公主不装了,大声骂道:
“你这个怪老头,说什么都要我们死是吧?”
西通一本正经的回答:
“完全正确,你又能如何?我那些宝贝虫子,好几年没吃荤了。”
阿朵公主对着西通一顿国粹输出,反正死都要死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木子璃,则闭上眼睛,安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四十年,整整四十年,有人终于像她一样骂我了。”
西通的这句话,倒把木子璃和阿朵公主整得一愣一愣的。
“他估计有病,有受虐倾向。”阿朵公主小声对木子璃说道:
“换你来骂,我已经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