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一座高楼的屋檐之上站着两个绝世高手。
而此刻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那醉倒昏睡的小丫头身上。
李长生早早的就脱下了外衣给对方披上，那细心周到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毛头小子对待心上人。
而这一切都被雨生魔看得清楚。
一向神色内敛的雨生魔，冷冷的看完这一切，停顿了很久，这才开口。
“你与她关系很好吗？”
李长生看了一眼已经醉倒的小姑娘，笑着坐到了她身边。
一面关切地看着秋雨的睡颜，一面笑着朝雨生魔招手。
只可惜雨生魔还是没有跟着他一同坐下，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遗世而独立。
李长生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都当了江湖中人了，还是放不下这些臭架子。
不过今日倒是有进步，没有带着你那吹拉弹唱的小分队过来。”
说到这里，李长生的脸色突然黑了一下，大概是他想起了，对方虽然没有做作的自带乐队。
可却直接带了一个叶鼎之，这个秋雨未婚夫过来。
雨生魔也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静静的望着那昏睡的小姑娘，语气轻了一些。
“你喜欢她。”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李长生愣了一下，压根没想到雨生魔竟然这么直白的说出了这一切。
一时之间心里面五味杂陈，有被人拆穿的羞愤，有被故友了解之后的欣喜，还有那隐秘情爱，终于得见天光的怅然。
“是啊，喜欢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雨生魔，没想到李长生如此坦荡。
他刚才之所以直接说出这话，一是因为他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生来如此。
二也是因为他想故意拆穿李长生的心思，让对方无地自容。
天下第一又如何？如此岁数如此身份，若是不想丢人自然要乖乖收起自己的心思。
可谁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荡的答应了，这让雨生魔一时之间也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李长生，不愧是与他证道多年的敌手。
冲着这份坦荡，他心里便心生了一些敬佩。
“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躲躲藏藏，被你戳穿了恼羞成怒装模作样吧。”
李长生调侃的看着突然无言的雨生魔，难得在这人面前扬眉吐气。
天知道，今天他已经被雨生魔，这个名字刺激了太多回了。
婚约婚约，弄得他头大，恨不得都拜对方为干爹了。
如今看见他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心中却是多了两分欣喜。
“那你可就小看我了，我李长生自然不是躲躲藏藏之辈，知道自己喜欢就会为之付出一切。
更何况我的喜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凭什么躲藏啊。我可是天下第一啊，但凡我不要脸一点，只要我点头，别说是年轻小姑娘。
你信不信就算是你们南诀的皇帝，也得上赶着给我当面首啊。”
雨生魔翻了个白眼，那张妖异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那么明显的不屑。
“老不羞。”
李长生轻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说了一句。
“不是我们南诀的皇帝，我从未承认过如今的这位。”
李长生挑了挑眉，伸手将外衣往上拉了拉，让小姑娘盖得更严实了一些。
“当年你初出江湖，满脑子都是要当天下第一。
那时我以为你是为了剑道，后来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谁想到竟然是真的。”
低头看了看沉睡中的秋雨，李长生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雨生魔则是远远的看着天边的月色，突然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所以你就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和我的徒儿在一起。”
李长生原本还沉浸在新年的八卦之中，听到这话直接瞪大了眼睛都，满脸愤怒。
“好你个雨狂徒！你这跟当年的皇室有什么区别！强买强卖！你徒弟配得上秋雨吗！
他怎么跟我比！论武功，我是天下第一，论身份，我是学堂祭酒，论感情，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们可是知己！
一个毛头小子跟她都没见过几面，你上来就给她整了一门婚事，你这是携恩图报啊！”
雨生魔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什么感触，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李长生。
“论年纪你可以当她的祖父，我徒儿天生武脉，少年英豪，英俊潇洒，如何比不上你？
你不过是仗着年纪大罢了，等他到了你的年龄，未必就输给了你。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三个人站在一起，谁与谁更般配。”
扎心真的扎心，雨生魔是会扎心的。
李长生听到这话直接破防了。“年轻怎么了？你怎么就知道我配不上她，没准过段日子，我比你徒弟还年轻呢！”
雨生魔愣了愣，看向李长生的眼神中充满着认真和探寻。
“所以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身为一生之敌，雨生魔如何能不调查李长生？
更别说他出自于南诀贵族，想要调查一个名扬天下的人再简单不过。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
谁也查不到他的过去，谁也探听不了他的踪迹。
那个人出现了就是天下第一，潇洒肆意，无拘无束，无人知道他的来处，更无人知道他的家人朋友。
雨生魔之前也一直在疑惑，怎么会有人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任谁去查都查不到，这在这个世界来说是根本不正常的。
毕竟一个人不可能不吃不喝，更不可能不与任何人交流。
可偏偏李长生的一切都是个谜。
无人知他师从何处，无人知他多大年龄。
更无人知道他有何亲朋好友。
只知道他一出世便是白衣白发，天下第一。
这么一个人，自然是有秘密的。
刚才李长生说出的这一切，雨生魔不可能听不出来其中之意。
“所以你可以变年轻？”
听到雨生魔这么问，李长生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隐瞒了。
关键是雨生魔是他认定的对手，也算是挚友。
另外一个就是因为他太了解风秋雨了。
这丫头很执拗，认准了的事情就无法改变。
如果雨生魔真的不肯退让，这丫头肯定会与叶鼎之订婚的。
到时候凭借她的性子，自己就是再搔首弄姿也不会得到她半个眼神。
呵护了这么久的玫瑰，他怎么舍得让出去？
更何况今日那种种震撼，岂止是他李长生。
恐怕天下见过所有场景的男子，都会为这个女子疯狂着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