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带回来一个什么东西啊!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奶奶的生日,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中年女人身边的小姑娘看见池鲤就蹙起了眉头,她扎着两个辫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相和宋砚有几分相似,穿着碎花裙子,如果不是她看着池鲤一脸的嫌弃,应该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
“宋可可,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奶奶的学生,是奶奶邀请过来一起吃饭的,你放尊重一点。”
不等池鲤反应,宋砚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挡在了池鲤的身前,直接把小姑娘给说了一通。
“哥,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啊!什么了不起的学生,居然能来参加奶奶的生日,你也不知道劝着点,今天可是咱们家的家宴,平白多了一个外人。”
宋可可看着池鲤穿着普通,手上提着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很不耐烦的朝着池鲤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宋可可身边的中年女人眼看着宋可可走了,这才开口。
“可可,这里是奶奶的家,你太放肆了,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不要惹她老人家不高兴,听见没有。”
中年女人的语气里满是规训,一看就知道和这个宋可可的关系匪浅。
宋砚阴沉着脸色,转头看向池鲤。
“这是我二婶,刚刚那个没家教的丫头是我有血缘的表妹。”
宋砚的介绍可谓是不给自家人留脸面,宋家二婶的脸色可是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过她倒是个人精,立马就堆起了笑脸。
“都是我和你二叔惯的,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训她一顿,小姑娘叫池鲤是吧!赶紧进来坐。”
宋家二婶面对池鲤的脸色变化的那叫一个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就已经把之前的事儿给揭过去。
池鲤看着宋家二婶,缓缓的端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宋砚,我想先见见院长,可以吗?”
池鲤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宋家二婶。
刚才宋可可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旁听着,要是真的想要阻止,早在宋可可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及时的阻止了,那里还要等到现在,不过就是故意彰显一下她自己的优越感,想要让自己自惭形秽。
可是凭什么要按照她的设想去做,偏偏就不。
池鲤早已经看穿了宋家二婶的嘴脸,只是刚一见面,池鲤就发现,宋砚身边的人好像都还挺能装的。
“当然可以,本来今天也只有一个客人,当然是要好好款待你,不是让你来受委屈的,我带你上楼见奶奶,奶奶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宋砚面对池鲤的时候笑呵呵的,说着这样的话毫无压力。
池鲤听了这话,笑容真诚了一些,跟着宋砚一起上楼去了,根本没人把宋家二婶放在眼里。
宋家二婶保持着体面的笑容,只是在池鲤和宋砚的背后蹙起眉头,恶狠狠的瞪了池鲤一眼。
至于那个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男生,他只是默默的关注这边动静,一句话都没说。
楼上,池鲤跟着宋砚进了王月华的书房,三个人坐在一起说话,意外的和谐。
楼下客厅里,宋家二婶偏头看着一边做着的男生,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语气听起来有些森冷。
“你就这么看着?”
男生看向二婶,微微叹了一口气。
“妈,咱们这一趟来可不是和宋砚作对的,奶奶过生日这个借口还是专门找的,不能坏了大事。”
男生温和的笑着,这张脸倒是和宋砚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不过也算是清秀,笑起来倒是很温和,只看表面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男人。
他叫宋冉新,是宋砚的表哥,只不过他这个表哥并不是真正血缘上的表哥。
宋家二房多年没有儿女,这个宋冉新是宋家二婶从她娘家过继来的男孩,结果宋冉新过继过来没几年,就有了宋可可,这个宋冉新也算得上是二房唯一的男孩,对他很重视,同样,规训也更多。
“你知道就好,今天晚上好好讨奶奶的开心,宋砚手里那成套的首饰可是卖出了一个好价钱,要是能让你奶奶开口,让咱们把设计图带回京城,那赚的可比在这里多多了。”
宋家二婶沉着一口气,走去了厨房。
宋冉新看着宋家二婶的背影,眼里全都是无奈。
他一边苦笑一边摇头,伤心似乎已经快要从他的身体之中逸散出来。
等到生日宴开始,王月华拉着池鲤的手从楼上下来,池鲤和宋砚就在王月华的身边,一左一右的跟着老太太,到了餐厅就直接把这俩人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
至于其他人,全都要拍在池鲤和宋砚之后的座位,根本不能近距离的挨着王月华。
池鲤刚坐下来,宋可可就对着池鲤蹙起眉头来。
“哥,这个池鲤到底是谁啊?她凭什么可以挨着奶奶坐,我也要挨着奶奶坐。”
宋可可到底是年纪小一点,她说话不客气,倒是也没人和她计较。
池鲤听了这话,立刻起身站在了王月华的身边。
“你站起来干什么,坐下坐下,今天的座位都是我亲自安排的。”
王月华轻轻拍了拍池鲤的胳膊,示意池鲤坐下,更是给了池鲤一份安心。
池鲤微微点头,一声不吭的坐下来。
这样的场面,池鲤两辈子都是第一次经历,也幸亏她有了上一辈子的锻炼,面对这种情况,她倒是不觉得窘迫,反正自己是来做客的,只要听主人家的安排就好了。
“奶奶,凭什么啊!”宋可可立刻朝着王月华撒娇,满脸都是可怜模样。
王月华看了宋可可一眼,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你要是也能考个全系第一,你也能坐在这,池鲤是我这些年见过的最好的学生,她就应该坐在这。”
王月华毫不客气的给池鲤撑腰,池鲤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因为王月华的夸奖有什么骄傲的神色。
她仿佛一个误入密林的精灵,只是观察着一切,并不说话,也没有一丝丝的融入,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