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禾把符牌系在腰间,随后不由想起曾经遇到过的红衣“女鬼”,她也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当时她中了药,头晕眼花的,只在昏迷前隐约的瞥了一眼。
于是,她很外行的问了一句, “表哥,邪祟有好坏吗?”
宁籍看了她一眼,说:“鬼怪有善恶之分,但作祟害人的鬼怪便是邪祟。”
姒禾抿唇想了想,那红衣“女鬼”虽然杀了两个人,但没杀她,可以说算是救了她,如果没有那个红衣“女鬼”的出现,她的下场会很惨。
“怎么了?”
宁籍见她这模样,不由问出了声。
姒禾便把遇到红衣“女鬼”的事跟他说了,随后又问:“表哥,这算是好鬼吧?”
宁籍沉思一瞬,道: “谈不上“好”,但也算是善恶分明吧。”
姒禾眨了眨眼,自己认真琢磨了一下。
宁籍扫了眼那黑色小蛇,此时它已吃饱,又钻回了她的袖口里,老实待着。
“走吧。”
“哦。”姒禾这才收回思绪,瞥了眼手腕处的墨墨,然后站起身,和他继续赶路。
途中,又遇到了两批仙门弟子,看样子也是去那石头村的,他们均是身穿统一的宗派服饰,骑着高头大马,气势不凡。
姒禾对仙门宗派不了解,不由开口问宁籍,“表哥,他们是什么门派的?”
“蓝衣的是百世派,红衣的是红云派。”
“哦。”姒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传闻上古时期的仙人能修长生不老的仙法,那如今仙门里的修行也能延年益寿吗?”
宁籍难得的多说了几句:“上古时期,灵气丰沛,仙门百家各有各的修行之道,而修行一道,本就是与天夺命,神秘莫测,有长生不老的仙法也不奇怪。如今灵气消散,就算有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修行之道,也修行不了,但延年益寿的法子还是有的。”
姒禾闻言,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听闻上古时期还有修行邪魔诡道的,巫术盛行,很多术法并不需要用灵气施展,那灵气消散对他们来说,影响应该并不大吧?为何如今那些道术传承也衰落了?”
宁籍:“从古至今,没有一个王朝能一直长盛不衰,衰落的原因有很多,统治者的问题、各族间的利益纷争、外部势力的侵扰等,世道变化。修行一道亦是,上古时期的纷争更甚,在灵气消散前,巫族、魔道便已被打压得翻不了身,传承几乎断绝,衰落是必然的。”
姒禾想到姜老头那不人不鬼的模样,又继续问道:“若是巫族、魔道的传承流传了下来,被世人修练,恐怕会让巫族、魔道再次兴起吧?毕竟如今世间灵气消散,已没有厉害的仙人能压制他们。”
如今仙门里的弟子虽然都很厉害,个个身手了得,能驱除邪祟,降妖伏魔,但他们都是凡夫俗子,与传说中的上古仙门是云泥之别,根本没法比,毕竟上古时期的仙门弟子真的是仙人,而上古时期的妖魔也不是如今世间那些东西能比的。
“世间确实有流传下来一些巫族、魔道的传承,尤其是极北之地的一些部落,但修炼也需要资源,灵气消散后,资源匮乏,就算有传承流传下来,也很难施展,处境比仙门更艰难,否则如今也不会消声灭迹。”
听到宁籍说的话,姒禾若有所思,半晌后才又道:“修练资源是天地所产的奇物,既然是物,那人是不是能培育呢?”
羊皮卷上记载,凶尸能培育灵精,那灵精便是巫族的一种修炼资源。而且她也亲眼所见,那是真的!
那个姜老头从凶尸身体里挖出了灵精,张口就吞食了,并且还重新把凶尸放回棺椁里镇压,墓室里还新培养了几具凶尸,他把那墓室当成了培育灵精的巢穴,以供他日后的需求。
宁籍眸色微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或许吧。”
姒禾这会对修行一道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一路上不停的向宁籍询问,求知若渴。
这家伙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仅身手好,寻药、制药的本事也了得,而且曾经还是仙门弟子,深谙此道,非常博学。
若非他面上毁了容,怀才不遇,归隐于市井,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姒禾自然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向他多请教,这世间,适合自己的良师难寻。
一路上,她像只聒噪的小鸟,叽叽喳喳的。
宁籍原本话就不多,之前说那么多已是难得,而她还变本加厉了,一直问个不停。
而且她问的很细,他若不回应,她就撒娇耍赖的缠着他,手段百出,让他很是无奈。
尽管她聒噪烦人,但她求知的态度非常好,模样俏皮可爱的,很人很难去拒绝她。
于是,她这一路了解了很多从前从未接触的事物,很是新奇。
直到一声惨叫,打断了她的问话。
“啊……”
远处突然传来的惨叫声,听着怪渗人的。
姒禾差点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但由于前方有茂密的树林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表哥,这是快到石头村了吧?”
姒禾估算着这路程,应该差不多了。
“嗯。”
宁籍应了一声,抬头看天,今日天色阴沉,没有太阳,秋风阵阵,有些凉嗖嗖的。
这真不是什么好天气。
“走吧,去看看。”
宁籍说着,便朝声源的方向走去,姒禾紧随其后。
走出树林,前方百米处便是石头村,而在村口处汇集了一堆的人,有仙门弟子,有官差,也有路过看热闹的,场面很是嘈杂。
宁籍和姒禾站在树林边处,观望着这个村子。
此时,有很多的人在扛着一些木头,合力把整个村子的出口都围住,并在木头上撒东西、贴符箓。
尤其是村口处,那木栏杆上贴了一排的黄符,秋风吹起,符纸飘扬,整个村子都透着诡异的邪性,让人感觉阴风阵阵的。
姒禾看到这情景,不由轻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