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怪异了,之前石头村里的村民可是被困在村里,烈火焚身,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村民出现在村子外?
再看那石头村,如今,已被烧得只剩一片废墟,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大雨过后,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淡淡的焦味,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
一个村子就这样消迹于人世间。
路过的行人与商队行迹匆匆,不敢多看,生怕沾染麻烦,都想尽快远离这不祥之地,一个个走的飞快。
姒禾坐在简陋的马车上,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符牌,这会符牌已没了动静,而手腕上的墨墨也乖乖的缩回了去,老实待着。
见状,她才松了口气,那“东西”没跟着。
她把匕首还给了宁籍,既然已离开这里,这利器还是给他比较好。
他没说什么,接过后,默默收好。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回到了仑特城,此时是正午的时辰,大雨过后,城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看着热闹的街道,姒禾心头的阴云散去,但此时身上湿哒哒的,只能先回客栈里沐浴更衣。
两人各自回房,等姒禾收拾好自己,出来找宁籍时,却发现他的房门已上锁,他这是又出去了。
无奈,她只能自己出门先找些吃的,她没走远,还是在对面的面馆随便点了碗面吃。
吃面的时候,她若有所思的回忆今日发生的事情,奇怪的事情还真是多呢。
那个石头村,她觉得很是诡异,结合今日所见,再加上敏锐的直觉,就让她觉得不对劲,可因为她是外行,不了解驱邪,所以她才没看出哪不对劲。
另外,宁籍也很奇怪,她很好奇,她在山坡上那会,他去做了什么?
他去石头村,不是要了解那里的情况,然后帮着驱邪吗?结果雨停后,他就带她先回来了。
而且,在山洞那会,他对那‘东西’的态度也有些奇怪,按理说,他曾是仙门弟子,对于驱邪之事,不应该是这么淡漠的态度。
或许,这其中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她细想了一会,终是收回思绪,算了,就像她之前所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必过度探究他人的隐私。
只要他对自己无恶意,管他做什么呢?
吃了面后,她这才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垂下眼眸,起身结账离开,她一边走,一边把头巾重新戴上,将脸遮住。
在下楼的时候,因低着头,她不小心撞了一人,她正要对那人说抱歉,只是抬头后,便见那个男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禾表妹?”
姒禾轻蹙着眉,在脑中回忆着,便见他又道:“我是泉表哥,你不记得了?”
看着他这一脸惊喜的模样,她总算是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到,这人还真是她表哥,一个远房亲戚,曾经到过姒府,两人见过一次面。
真是麻烦,居然在这还能遇到亲戚!
她点了点头,喊了她一声,“泉表哥。”
“禾表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神色有些激动,甚至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什么叫以为她死了?
难道姒府没来追寻她?且对外说她死了吗?
姒禾客气的挣脱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问:“泉表哥,怎么这么说?”
孙其泉这才收敛了些,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她,“表妹不知道?”
姒禾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禾表妹,这边说话。”他抬手请她到不远的雅座,毕竟站在楼梯口说话不方便。
姒禾跟着他去了雅座,坐下后,他很热情的给她倒茶,眼中的爱慕藏不住。
她忽视了他的情意,也不想喝茶,直接问道:“泉表哥刚才为何这么说?”
“姒府……”他眼中有同情之色,似有些不忍说下去,他看着她好一会了,也没说下去。
姒禾有些不耐烦,但为了想知道关于她的消息,她忍着没走,“泉表哥但说无妨。”
“十日前,边境数座城池失守,伏清城也被疆国的敌军攻入占据,虽然没有屠城,但城中百姓皆成奴隶,听闻有很多人不堪凌辱而自尽,我以为你……”
听到这话,姒禾很是诧异,没想到,伏清城居然失守了!
十日前,她还在天山腹地里,出来后,她就一直在宁籍的宅院里待着,极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买了东西就回,自然不知道这些消息。
“禾表妹,你怎么会在这仑特城?”
仑特城距离伏清城有三百多里,路途算比较远,所以他觉得有些奇怪。
“我前段时间来这边探亲,所以还未知晓伏清城的事。”
看来他并不知道她之前的事,所以她找了个托词,搪塞过去。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万幸,避过了一难。”孙其泉正要安慰她几句,却见她面色依旧淡淡的,仿佛对姒府遇难一事无动于衷,不由感觉更奇怪了,他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知禾表妹是探的哪家亲戚?以前好像没未听闻你有亲戚在仑特城。”
姒家是没有什么亲戚在这边的,他很清楚,而姒禾生母的外家也早没了,她还有什么亲戚?
“一个远房亲戚。”她依旧随便找了个托词应付他,思绪已飘远,伏清城沦陷,姒府没了,那她今后算是自由身了?
这场战争对很多人来说不是好事,但对她来说,还真是意外之喜,以后不用再担心被抓回去了。
当然,以她现在的本事,就算被抓回去,她也能轻易脱身。
“禾表妹今后如何打算?”
听到他的再次问话,她收回思绪,看向他,说:“多谢泉表哥告知,今后我会先借住在亲戚那。”
“禾表妹若是不介意,可以住到我府上,或者可以安置表妹到别院住下也可,我们家在仑特城有几个宅子。”他眼含期待的看着她。
只是,她可没有寄人篱下的打算,她现在这样挺好的,跟着宁籍学些防身的本事,学着寻药赚钱,而且也自由不拘束,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我现在住的挺好的,就不劳泉表哥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