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籍在这黑鹰身上的各种试验,是想更彻底的研究那尸毒,想研究解除的办法。
归根究底,还是想帮她解除身上的尸毒。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宁籍这一研究便是一下午,黑鹰不时的痛苦吼叫,连太一宗和百世派那群人都远远听到了。
他们很好奇宁籍和姒禾两人对这黑衣护卫做了什么,但没敢靠近,只偶尔远远站在屋顶上观望一下,但什么也看不到。
傍晚,柴房的门终于打开。
姒禾控制着黑鹰,让他走到院中,而后,宁籍便往他身上扎了一根长针,定住了他的身体,就算没有姒禾的掌控,他也动不了。
毕竟她也不能太长时间的持续掌控这蛊惑之力,太耗费精力,总得休息。
而让黑鹰站在院中,也对外边那些人起到震慑的作用,至于他们不会轻易靠近。
确实,当他们在屋顶上远远看到黑鹰像个傀儡一样守在院中时,他们就心生忌惮了,不敢靠近这个院子,生怕把人惹怒了,让这傀儡来攻击人!
这家伙的攻击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连胡清那样的怪物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今却被宁籍二人所掌控,他们此时是好奇又嫉妒,二人到底用的是什么邪术?
院中,姒禾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宁籍做饭,她脑中在思索着下午盘问到的事,以及琢磨着这蛊惑之力的控制。
她垂眸,手下意识的触摸手腕处,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墨墨冬眠去了。
现在是深秋,天气越来越冷,气温骤降,所以今天去到那山谷的时候,便让墨墨在那里寻个地冬眠,等以后风平浪静了,她再回来找它。
蛇就这点不太好,需要冬眠。
平日里都习惯它的存在,现在突然不见了,还怪不习惯的。
而且它是个非常好的帮手,现在少了这一助力,多少有些影响,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抬眸,看向院中的黑鹰,这家伙的战斗力很高,换成他来做护卫,确实不错。
她现在动用那蛊惑力,一次只能掌控一个人,所以和宁籍商量过后,才把胡清还给他们的,胡清虽然有一身坚硬的鳞甲,但战斗力确实还比不上黑鹰,她自然要留最强的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黑鹰,不知不觉中,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直到宁籍做好了饭,走到她旁边,蹲下身时,她才回过神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吃饭了。”
姒禾笑了笑,朝他伸出了手,他便将她抱了起来,到院中的水桶旁,先给她把手洗干净,再抱到屋里,像照顾个孩子。
他对她的好,从来都是体现在实打实的行动上。
两人在屋里吃饭,吃到一半时,便听到外边传来凄厉的吼叫声。
吼~
显然是胡清醒过来了,这药效还挺长。
不过,今晚估计是不会太好睡了。
吼叫声断断续续,响彻荒村,同时还伴有碰撞的声音,吵闹的声音,动静挺大的。
待两人吃好饭后,那声音才消停了些,不过依旧有碰撞的声音,估计他们是把胡清的嘴堵上了。
而院子外,来了人。
他们警惕而有礼的站在院外不远处,没有靠太近。
“百世派何标,上门求见。”
宁籍与姒禾对此没有意外,这些人能忍到这个时候才过来,已算不错了。
宁籍起身往外走去,打开院门,便见百世派的人站在院门外三米远的地方。
百世派的人见他打开了门,这才往前走近了些,不过在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院子中,那个诡异的黑衣人正面向院外站立着,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像个守卫似的,他们心中惊骇,更警惕了。
此时他们心中无不感慨,这邪术的神奇!
尽管这样的术法见不得光,让人忌惮,但能让强大的敌人做自己的傀儡,这真的挺让人心动的!
姒禾坐在窗边处,听着外头的谈话,意料之中,都是谈合作的。
今日露的这一手,实属无奈,但打消了一些人妄动的念头,就算没有蛇群,他们也不会轻易动手。
院子外的不远处,刘西等人在暗中窥探,对于百世派这墙头草的行径,他们是鄙夷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只能防着。
万幸,宁籍拒绝了与他们的合作,这让刘西等人松了一口气。
何标一番长篇的游说,宁籍无动于衷,很快便闭门谢客。
他们只得返回屋子从长计议。
这一夜,很多人没睡好,其中主要原因还是胡清躁动不停,他力气很大,哪怕被捆的结结实实,但他不间断的挣扎,他们也怕他挣脱掉,所以让人轮番看守,绷紧了神经。
清晨,太一宗的人,个个面色疲惫,他们没有药能让胡清沉睡,想把他打晕,但他身上的鳞片太坚硬了,轻的不行,若下手太重又怕伤了。
百世派的人见了,也不免出声嘲讽。
“都变成怪物了,还不如了结性命的好,难道还要带着逃命?也不嫌累赘。”
“就是,连累你们自己也就算了,可别不小心给放跑了,祸害他人!”
谢莹怒道:“你们才是怪物,没人性的东西!”
百世派一女弟子冷笑,“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看到底谁是怪物。”
听到这话,谢莹怒火冲天,正要还嘴,便听到外边传来了动静。
原来是宁籍和姒禾带着那个黑衣护卫离村了!
百世派的人出去张望,便见他们是往昨日那山谷的方向走的。
何标眸色微深,对百世派的弟子道:“我们也走!”
话一说完,他们一行人连忙收拾东西,上马追去。
赵灭和韦虎见状,也连忙跟上。
一转眼,一群人就走的七七八八,只剩太一宗的人。
“师娘,我们怎么办?”陈净有些着急的开口。
这会,谢莹也是着急不已,看到他们人都走了,感觉就有些慌。
谢梦转头看向地上那被捆成粽子般的胡清,犹豫一会,终是道:“我们也走,把你们的师父牵在马后走。”
这是没办法的事。
昨日死了那么多官差和村民,这里早就不能待了,若非宁籍二人要回来,他们也不会跟着。
昨晚没事是运气好,保不准今日就会再有追兵过来,不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