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还有上好的健壮奴隶,个个听话似犬,力气大如牛,都是劳作的好手,也是看家护院的不二之选,大家都来瞧一瞧,价格公道。”
在这响亮的吆喝声中,不少人都望向那后边的一群奴隶。
最前方的是两辆押运女奴的囚车,里面关着不少女奴,她们一个个缩卷着身子,神色恐惧,衣衫褴褛,多数都是年轻的姑娘,有个别看起来确实长的还不错。
囚车后,是一群被捆着双手、锁着脚腕的健壮奴隶,这些奴隶就没有女奴们那么好待遇了,只能步行,周围还有随从拿着鞭子一边催赶,一边防卫着。
围观的人群中,有窃窃私语的,有面露不忍的,有眼神火热的,但更多的是冷漠的看着,毕竟这种买卖很常见。
对于这种贩卖奴隶的商队,姒禾来北沙国后就见过很多,这会也有些习以为常了,她与很多人一样,对这无动于衷。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需求,就有买卖。
对于被卖的人,未必就是坏事,因为被卖的奴隶很多都是穷苦人家,吃不饱饭,若跟了个好主人,兴许还能过的好一点。
姒禾扫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却突然眼神一凝,看向囚车中的一个女奴。
那女奴也看到了她,继而朝她大喊,“姒禾救我!姒禾救我……”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拍打了着囚车,很激动,把周围跟随的随从都吸引过来,但她声音沙哑,别人听不太清她说的什么。
“干什么?!闹什么闹?再闹小心我抽你!”
一个拿着鞭子的随从,往囚车抽了一鞭子,没打到人,只抽在木栏上,但力道不轻,把囚车里的人都吓得缩到一边。
那女奴也被吓了一跳,可依旧不放弃的张嘴求救,“姒禾救我!”
囚车旁的随从这回听清了她叫喊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街边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这是相识的?
这时,商队的领头人停了马,转头看来,他一停,整个商队也跟着停了下来。
随着囚车里的人不停叫喊,他们很快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们也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是那女奴遇到相熟的人,说不定真能高价买下。
此时,姒禾面色复杂,没有想到,在北沙国这偏远之地,还能再遇到这人。
这个女奴,正是姒容。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来了北沙国,还被人给贩卖了!
说实话,姒禾不太想管这事,但这会,周围的人都往她这看来,就连这商队的领头人也走了过来。
“打扰了,两位需要购买女奴吗?价格好说。”
商队的头领一说完,囚车里的姒容更激动了,拼命的向姒禾求救。
“姒禾,求求你,救救我。”
姒禾对她真没有好印象,但这会姒容的模样挺惨的,脸上还被刻了个‘奴’字,面黄肌瘦的,若非对她印象颇深,姒禾差点没认出来。
姒禾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就做回烂好人吧。
“怎么卖?”
听到她的问话,商队的头领眼睛一亮,但还是询问道:“这位夫人,是想买这个女奴?”
他伸手指了指囚车里的姒容。
“嗯。”姒禾应了一声,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他咧嘴笑了笑,“这个女奴,当时我们花了不少钱买回的,不过今天还未开张,就便宜点卖给您,五十两银子。”
听到报价,姒禾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这是把她当肥羊宰呢,还是笃定她一定会买下,所以狮子大开口。
对于女奴价格的行情,她大概也知道一些,模样上佳的才卖三十两,而姒容已破了相,面黄肌瘦的,能卖二十两就不错了,这人倒是敢卖五十两?
周围的人一听这报价,都窃窃私语说这商贾心黑,这么个丑女奴,居然敢卖这个价?!
也就吃定人家是相识的,或许会舍得花大价钱买下,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最多二十两,不卖就算了。”
姒禾报了个价,虽然她有钱,但也不想被人宰,而且买下未必就是对姒容好。
若是能买下,姒禾不会让姒容跟着,也不会安置她,能买下还以自由,已算仁至义尽,毕竟曾经是敌对关系。
但就现在姒容的情况,孤身一人流浪,未必就比做奴隶好,或许到时又落入人贩子手里。
商队的头领一脸为难,“这、恐怕真是卖不了,我们……”
他话未说完,姒禾便对宁籍道:“夫君,我们走吧。”
“好。”宁籍对此也是一脸漠然的态度,一个不相干的女奴,她想买便买,不买也无所谓。
两人是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这让那商队的头领很是诧异,不是相识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一点不管人死活了?
“欸~等等,别走啊,价格好商量嘛。”
“三十两!这价格真的很公道了!你们好歹也相识一场,袖手旁观不好吧?!”
“姒禾救命!”
不管他们如何叫喊,姒禾都没有回头,不过由于人群拥挤,两人走不快,也没走多远。
看着两人真是一点不留恋的样子,商队的头领只好咬牙喊道:“二十两就二十两!就当交个朋友了!”
姒禾听到这报价,终是停下了脚步,话说,她刚才真有一点后悔开价,倒是希望这商贾不卖给她,因为买下姒容后,就是个麻烦。
算了,买就买吧。
宁籍也随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然后取出了二十两银子,扔给了那个头领。
那头领利索的接过银子,面上扬起了一点笑意,便吩咐手下把那女奴提出来,同时把一张卖身契给宁籍。
交易完成,商队重新上路,继续吆喝,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
姒容则狼狈的走向姒容,面色也是复杂的很,她也没有想到,在这北沙国遇到姒禾。
只是,她还未说话,姒禾便从宁籍手中取过那张卖身契,递给她,“你走吧。”
姒容瞪大双眼,“去哪?你不管我?”
姒禾同样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我还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