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看破不说破
侯飞开着车带着侯展一起回到了小院,叶蕴丽已经做好了饭菜,当然少不了侯飞最喜欢的回锅肉,侯飞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纸包,还没打开,侯展就闻到了卤猪头肉的味道,三人开始喝酒,叶蕴丽发现侯展近来一直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侯飞嚼着一大块猪头肉,侯展又夹了一块猪拱嘴放到侯飞的碗里,见叶蕴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赶忙又挑出一块瘦肉夹到她的碗里,然后自己给自己夹了一块肥一点耳根肉,见侯飞端起杯子,侯展也端起了杯子,“小飞,这次谢谢你啊,”侯飞白了他一眼,叽流一口干了杯中酒,见侯展也喝干了才回道:“行了,哥,说这个干嘛,帮你也是在帮我,”顿了顿,“你不来,我也准备这么做的,那些老师和学生也是爱国嘛,只是你来了,计划会更完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的烟厂什么时候启动?我最近可能会去一趟上海,和我一起?”侯展掏出烟,递了一支给侯飞,“你说计划更完整是什么意思?以你的能力,藏几个人应该不费劲吧?”侯飞吐出一口烟雾,“行了,你别绕哒我了,即使写了保证书,这些人能去哪?躲起来?学习怎么办?更何况,没有你他们根本不会写下保证书的,”侯展笑了,“你怎么知道的?”侯飞又白了侯展一眼,“你的保证书上多了两个字,别人瞧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侯展再次端起杯子,“所以啊,我才要谢谢你,如果这些人被送往息烽,我会考虑在路上劫持,子弹不长眼更无情啊,难保会出什么事,说说吧,为什么帮我?”侯飞坐直了身子,“哥,在我心里你从小就是最能的,读书好,写字好,点子贼多,到现在我还记得你在爷爷做寿的时候你送的寿礼,那个老宅子做得真漂亮。”侯飞有点激动地继续说道:“所以呢,你做什么,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二话的,我都相信你!”侯展看着侯飞,“好了,别说那么多了,看破不说破,明白了吗?”三人喝的有点开心,一瓶酒很快就喝光了,侯飞还想喝,却被叶蕴丽拦住了,见叶蕴丽劝,侯飞也就收了继续喝的心。
侯飞走后,叶蕴丽随着侯展进了房间,侯展望向叶蕴丽,“有事?”叶蕴丽答道:“老谭那边问,什么时候开工,”侯展想了一下说,“暂时停工,材料不齐。”见叶蕴丽没有出去,“还有事?”侯展问道,叶蕴丽笑着说:“老梁,小飞说你做的寿礼特别好,那个寿礼是什么啊?”侯展笑了,“小时候的事,随便弄着玩的,”“你就说呗,我想知道。”叶蕴丽有点撒娇似得说,侯展看她这样,有点架不住,赶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我们家的模型,”叶蕴丽这才收起了好奇心,见侯展抱起臂膀,眉头又紧锁起来,就赶紧出了侯展的房间,侯展笑着放下了紧抱着的臂膀。
侯展没有当着叶蕴丽的面问侯飞为什么要去上海,他想回扬城那边看看,即使是去上海,也不能和侯飞同时走,那天晋升宴明摆着告诉参谋部里的人,他们俩关系不一般,赵副参谋长安排给自己的勤务兵已经告诉了自己,有人已经注意上自己了。好在这次营救那31个进步的师生是在勤务兵来之前就已经开始安排的,所有的材料都亏得侯飞在他来之前就已做好的,他只是把这些材料汇报给了李部长,李部长和他一起分析目前的形式,这才采取了当下的行动。所以,当他发现小秦偷偷地查看了那批师生的材料,也不影响这次行动,只要自己今后一定要注意和小心点才行。侯展每天真正工作的时间,只有8点半到办公室后的一个小时,那个时间里,周边办公室里基本上都没有人,勤务班的人尽管是很早就来人了,却也不愿意多事,更不会胡乱转悠的。侯展利用这段时间已经把所有涉及到院校进步师生的材料都整理好了,已经分批上报给了李部长,由李部长他们甄别后再告知侯展。
侯飞去上海的时候没有和侯展打招呼,却给叶蕴丽打了个电话,只说是要外出,问问叶蕴丽有什么想要带的东西,还是在侯飞的提示下,叶蕴丽说带几块香皂这才作罢。侯展晚上回到小院,听了叶蕴丽的叙述,笑了,“小丽,小飞是受过训练的,他给你打电话这样说,是想告诉你三个信息,一是他要去上海,二是他想通过你告诉我,三是他目前可能也被监视了。”“被监视?”叶蕴丽有点紧张了,侯展继续道:“我冒得太快了,肯定是会被人盯上的,我和小飞有那么好,他被关注也是必然的,没什么可担心的。”顿了顿又说,“这次他从上海回来,估计就会对我们放松些了。”叶蕴丽本来想问问为什么小飞回来就会好了,可想想还是没开口。
侯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而侯展已经出门5、6天了,他去了扬城。侯展没有以黄脸汉和本来的面貌进扬城,出了重庆他就一直以一个年轻人的模样示人。进了小酒馆,大高个也没认出他,倒是老张见过他这个样子。小酒馆里只有两小桌的客人,大高个见侯展进来,赶紧用手里的抹布擦了一下桌子,把侯展让进座位,“吃点啥?”大高个一边给侯展倒茶一边问道,“一碟花生米,一盘熘肝尖,再来三两山芋干吧,”侯展笑着说道,大高个听到侯展说话,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他,他总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很熟,可是人却没见过。应了一声,大高个冲着后厨方向大声地喊道:“一碟花生米,一份熘肝尖!”随手拿过一个酒壶,舀出三两山芋干倒进壶里,就在一转身的瞬间,大高个想起了这声音是谁,他拿酒壶的手都有些抖了,难以控制的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