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以牙还牙
侯展等人听完叶蕴丽的叙述,都默不作声,但是眼中已经有了怒火。猛然间,侯展想起了什么,赶紧出了房间,叶蕴丽怕侯展有事,也紧跟了出去,两人从后门出去,侯展拔腿就往“济世堂”快步走去。此时的“济世堂”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排队的人大多萎靡不正,脸色苍白,有的人被人搀扶着,有的拄着一根树棍,还有的歪靠在墙壁,侯展快步绕过这些人走进铺子里,看见老江正拿着舀子给病人分着药汤,赶紧上前,附耳对江军医官说了几句,江军医官一愣,赶紧停下,随即吩咐店小二打开后院的门,让所有排队的人赶紧躲进到院子里。侯展让叶蕴丽也跟进院子,抓紧时间把汤药分给所有人,顺便登记这些人的住址,叮嘱所有来取药的人,这几天千万不要出门,保证药汤会送到家里。那些病人有的当场喝了药再回家,有的端着药赶紧往家赶,好在这些病人大多住在附近,“济世堂”有药汤的消息传的还不是太远,大约半个小时后,所有病人基本上都离开了“济世堂”。
连续几天,街上不时的传来枪声,摩托车卡车来回在街上疾驰着。各种各样的的消息传来,晚上宵禁后管理的更严了,只要是见到有人,直接开枪。整个北平城都笼罩在恐怖之下。侯展和姚玉住在了一个屋子,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叶蕴丽,这段时间外面很乱,两人干脆都留在了大院。两人抽着烟,半天没有作声,“不能这样任由鬼子作恶了,”侯展猛然拍了一下床沿,姚玉深深吸一口烟,“这帮g日的,他们把死人拉到郊外,挖一个大坑,丢进去,撒上石灰,再埋了。他们自己人得了这种病也是直接干掉,简直不是人!”侯展默然,想了一会问道:“姚叔,这种病喝药汤不是很快就能治好吗?鬼子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姚玉叹了口气道:“这种病能治好,只是传染得很快,拉肚子能把人拉虚脱了,何况鬼子可不会熬药汤。这要是在军营里传染起来,那可是整个军营都要废了。”侯展灵光一闪,“为什么不能让整个军营都给传染了?”姚玉也是一怔,“对啊,小鬼子不拿老百姓当回事,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弄点事来。”侯展一骨碌爬起来,姚玉忙问,“你要去干嘛?”“我去把老江喊过来,”侯展边回答边拖拉着鞋往前院跑去。不一会,老江被侯展拉进了房间,三人嘀咕了大半夜,这才回去休息了。
两天后,东交民巷的兵营戒严了,据说里面一半的官兵都得病了,紧接着,天坛、黄寺等几个兵营也都传出官兵得病的消息,城里街道上的鬼子兵渐渐地少了许多,老帝都的人都很热情,很快的,几座军营里不断地都有鬼子大批病亡消息在城区里漫天飞开。
老江端起酒杯,“姚叔,我敬您!”姚玉笑了笑,端起杯子一饮而下。连续十来天的紧张终于得到了缓和,侯展也端起杯子,“老江,我也得敬你!”姚玉笑着说:“行了,都别互相吹捧了,都是为了打鬼子,要说啊,我们都有功劳,侯小子先有了以牙还牙的想法,江医生想法子弄到了病人的东西,我老人家呢,就勉为其难地给鬼子送了几趟水,”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江军医官看向边侯展,“不得不佩服你啊,当初我在南京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很不简单,这一次,我们不但报了仇,还出了一大口恶气,还让老百姓有了喘息的机会,现在大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病人了。”姚玉也笑着道:“小子,你是怎么想到不能直接把那些脏东西撂水里?”侯展端起杯子,向两位示意了一下,喝干了才说道:“鬼子比我们还怕得病,任何送进兵营的东西,特别是吃的,他们都会化验、消毒,我特意问过老江,这种病毒一旦煮上一定时间,基本上就不会传染上了,所以呢,我就辛苦姚叔,把水送进厨房的时候,随手用用厨房里的抹布,这不,就这样了嘛。”这是侯展到了北平后,对鬼子开的第一枪。
几天后的一大早,叶蕴丽开心地拿着一张纸递给侯展,那是重庆国防部发来的电文:获悉贵部喜讯,毙敌数达驻军数三成,成绩斐然,鉴于贵部目前尚处敌后,且记大功,日后一并嘉奖。侯展看完轻轻一笑,“烧掉吧。”叶蕴丽一愣,旋即走入厨房。回到堂屋,对侯展说道:“对了,小飞说过几天有人送经费过来,”侯展听了,没说话,心中暗想怎么派人送过来?一想又明白过来,往来账单数目过大,容易引起怀疑,也就释然。两人吃过早饭,就出了小院门,叫了黄包车奔大院那边去了。
刚进大院,王雄拦住了两人,悄声的对两人说道:“北平市一个什么副市长来拜见老爷,这会在后院呢,”说完,又大声地喊道:“少爷,少奶奶,你们过来了啊!老爷正在见客呢。”侯展笑了,又正声问道:“谁啊,这么早就来找老爷什么事啊。”说完,和叶蕴丽往后院走去,到了后院,走进堂屋,只见两个一身黑褂黑裤的人站在了堂屋一侧,姚玉坐在主位,客位是一位胖胖的,留着兜腮长胡子的老者,给人一股迫人的压力,侯展刚一进屋,两个黑衫人就伸手挡住了他,侯展轻蔑一笑:“起开!”姚玉适时地开口道:“启昱啊,你回来了啊!来来来,见见唐副市长!”侯展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向那个唐副市长,那人抬眼看向侯展,轻轻地挥了挥手,黑衫人退回到他身后,“姚大掌柜,这是令郎?”侯展还是没吱声,姚玉眯起小眼睛,“是啊,这是我那不争气的小子,整天里啥正事不干,游手好闲的。还不过来!”侯展这才上前,躬身施礼,然后大喇喇地坐到姚玉下首的位置上。唐副市长开口道:“姚大掌柜,不知以前在哪发财?”姚玉笑笑,“唐副市长不是来叙旧的吧?我是个粗人,有话直说呗,”唐副市长笑着说:“听说姚大掌柜才到北平不久,已经开了一家济世堂,这边又租下山省会馆的房子,据说要开一家徽菜馆?不知是不是真的?”姚玉斜眼看了看点头道:“是真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