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娘的走马灯
作者:紫皮糖多少钱一斤   我在诡异世界开旅馆最新章节     
    白挽歌浑身僵硬,这是触发了什么剧情吗?还是说新娘子解除了限制,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
    新娘子见白挽歌没有反应,便伸手微微向上抬起,袖口中飘出红色的长绫,将她整个人绑起来,放在一边凳子上。
    新娘子为白挽歌斟茶,放在她面前,茶盏中还冒着白色的冷气。
    “不用喝茶了,我不渴……”
    白挽歌婉拒,她肌肉用力,但是根本无法挣脱出这红绫的束缚,甚至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她牵扯着做出各种动作。
    “不喝么?”
    “……”
    白挽歌嘴边碰到茶杯边缘,抿的死紧,她突然又想起了当时拜堂时那敬给二老的茶。
    泥土为渣,蛆虫为料……
    这浑浊的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味道有股腐烂的臭气……
    光是想想,白挽歌胃里不断翻涌,只能尽量不去看,不去想,缓解想作呕的感觉。
    强灌不成,新娘子自己主动掀下了自己的头帘,让白挽歌被迫直视,可是白挽歌眼睛仿佛胶水粘起来一样。
    新娘子就算翻她的眼皮,也只能看见她眼白。
    “油盐不进……”
    “算了,没什么心思和你闹了,本来你我也没什么矛盾冲突。”
    新娘子说完话,自顾自将那杯茶细品喝了。
    门外传来落轿的声音,小鬼窸窸窣窣的摸索徘徊,白挽歌听得尤其清楚。
    不知道周围什么情况,让白挽歌内心更加恐慌。
    新娘子似乎心情很不好,将手中茶杯摔在门上,站起来怒吼一声:“滚!”
    脖子上凸显几道紫色的纹路,眼睛也变得血红,表情十分狰狞。
    重新坐下的新娘子,挽了挽自己的头发,整理仪态。
    “我……平时不这样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这一句,只是觉得她现在和白挽歌之间很尴尬。
    “没事,我不介意。”
    白挽歌头偏离新娘子的方向,将脸侧到一边。
    “你睁开眼睛也没事,我又不会索你的命,吸了人气,彻底沦为鬼怪,你已经没什么诱惑力了。”
    淡淡的话语,不断提醒白挽歌。
    门开了,小鬼进来,围绕在白挽歌和新娘子身边,新娘子对于小鬼捏肩的服侍很是享受。
    可对于白挽歌来说,就是个折磨,闭着眼看不见,听觉与触觉变得极为敏感。
    尤其是内心高度紧绷的情况下,这种害怕与紧张的情绪下,不断挑战白挽歌的忍耐力。
    肩上,腿上,后背,都有冰冷小鬼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揉捏。
    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算她成了诡物,可是如此近距离与诡物接触,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
    “够了!不要碰我了!”
    受不了的白挽歌打了个寒战,猛地起身,逃避它们的触碰。
    期间眼睛微眯了个缝,看见木着脸,眼睛空洞无神的小鬼们,她寒毛倒竖。
    一睁开,就无法闭合了,新娘子的脸,与她正对面贴在一起,她能从新娘子眼中黑色的瞳仁,看见自己瞪大震惊的脸色。
    新娘子与她对视了一会后,自己放下脚后跟,不再垫脚,后退半步,将整张脸印入白挽歌的眼中。
    因缺氧而呈现出青紫的面部,左边脸水肿,右边脸似乎被什么东西戳得面目全非,嘴巴上下都是一个个小孔。
    牙齿也有一部分发黑,下颌甚至能看见露出的白骨,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将脖颈勒出一道道褶皱。
    “吓到了?”
    新娘子眼眸下垂,嘴角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白挽歌不解,她,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秉持着小命要紧的原则,她还是说了句:“还行,我见得比较多。”
    “哦?!”
    新娘子眉头微挑,飘到白挽歌身边,扶着她的肩膀,眼里带着戏谑的笑。
    “是么?”
    随后一跃,牢牢爬在白挽歌的后背,腿死死夹在白挽歌的腰上。
    “既然不怕,就背我一段时间吧,把我送到轿子上。”
    白挽歌在她跳上了的瞬间,差点被她压爬,看似纤细的一个人,背着她宛如千斤重,泰山压在身上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吧。
    白挽歌寸步难动,头上不断冒出虚汗,就算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之力,都无法移动一步。
    她现在保持直立的姿势,保证不趴倒在地上,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她无法承受对方带来的压力……
    “你……你!”
    平时都吃些什么啊?!
    就算很想问,她也没多少力气问了,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才能撑起,泄了气,她只能永远趴在地上,永远也无法起来。
    新娘子在她耳边嘿嘿笑了几声,还不断吹着耳边风,怨气四溢,白挽歌甚至能感受到无端的愤怒与怨恨。
    不能被影响!
    白挽歌感觉自己的理智只逐渐下降,身边的小鬼似乎自己动了起来,载歌载舞,在她面前不断晃过,笑的狰狞又疯狂。
    可再定睛一看,他们没有丝毫变化,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低头听候发落。
    “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你背我一会,就只是这样,你都不愿么?”
    这不是愿不愿的问题,而是她现在无法抵挡对方带来的侵蚀,白挽歌只觉得浑身发冷,眼皮沉重。
    她甚至眼前已经出现了当时新娘子拜堂的场景,她好像与新娘子感同身受,被众人推搡裹挟着,拜了堂,嫁给了一个快要死去的病秧子……
    身上受到的打,挨的伤,都无比真实……
    白挽歌忍受完拜堂,又被绑在婚房,就算挣扎,也无处逃脱……
    直到夜深了,新郎被奴仆搀扶着进来,完成了掀盖头的仪式,她才看见新郎半边脸底部已经溃烂。
    上面覆着的半张与他肤色不符的脸皮,翘起卷边,并不服帖。
    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她只听到……
    “克夫啊!!!”
    白挽歌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今晚,只是她第二天被摁在跪在新郎的灵堂前,脑子里全是路过一个房间,看到一个吊死的女人。
    那女人死不瞑目,一直盯着她,令她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