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泱连忙复述了银环蛇的话给三人听。
大长老听后,脸色又青又白,一转头,直接就打了白蓼一巴掌!
“啪!”
“孽女!看看你惹下的祸事!”
“如果万蛊真的出事,你我这两条命,都不够偿还的!”
白蓼也被打懵了。
她知道银环蛇毒的痛苦,所以每日都会按时去偷药。
今日偷的时候没藏好,被阿爹给发现抓了过来。
但这才半天过去,那两人不该忍不住啊!
见她眼里迷茫,银环蛇傲娇的声音又在曲泱脑海响起。
「真当小蛇爷爷的毒好解啊?」
「那些短期的解药,只有抑制作用,但越抑制,毒发的时候就越痛苦。」
「他们呐,都是活该!」
它晃着身子,不时还会撞到裴弃的下巴。
裴弃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慢慢找回了声音。
“三、三长老已经过去了!”
“我们也要、尽快了!”
姬无相却是不紧不慢地确认好木箱的位置无人发现,然后才踩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出来。
他抓住曲泱的手,不时摩挲打量着她手臂和腰间的位置。
【该锁哪呢?】
【小曲泱娇嫩,要是留了红痕弄疼她,怕是要哭了。】
想到这,姬无相的心声逐渐兴奋起来。
【可是她哭起来,很想让孤把她吞吃入腹啊!】
【又软,又甜,是不是连内脏都是香的?】
姬无相思考的认真,走在她旁边的曲泱却是涔出了一身冷汗。
她舔了舔上唇峰,思考着自己最近好像没惹姬无相生气。
“哥哥,你这几日都去哪了呀?”
“我给你准备的莲子羹有没有凉了呀?”
姬无相眼底幽光一闪,意有所指:“去做了一件,让孤高兴很久的事情。”
高兴很久的事情?
是什么?
自从入了苗疆,曲泱好像还没见到什么事能让姬无相一直开心的。
哦对,凤尾竹哨除外。
他几乎每天都要佩戴在身上。
就算不用,也要隔三差五拿出来擦一擦。
就是喝一碗莲子羹的时间,曲泱都能看见他拿出来四五次!
那,跟凤尾竹哨一样让他开心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曲泱想不明白。
不过这么短的路程,也容不得她想多久。
万蛊窟。
窟底已经有浓烟升起了。
蛊卫们提着一桶桶水往里面泼,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瞧不清。
大长老脸色一白,“完了!”
“白某,无颜面对苗疆先祖了啊!”
他眼红着,满是愧疚和恼悔,“疆主,白某无颜再当这个大长老。”
“更无颜留在世上,白某这就自行了断,去向先祖们告罪!”
他说着,拔出短匕,就要划断自己的脖子。
而白蓼却是速度更快,直接就抢了过来,扔到窟底。
“阿爹!”
“蛊没了还可以再驯养,这件事也并非全是我的错呀!”
她满是不甘,“若是疆主好好与盛国太子和谈,把曲泱交出去,我们不用打仗,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呀!”
“更何况,毒是他们下的不是吗?”
“是他们下了毒,才逼得闻人太子失去理智,重伤蛊卫逃出来,酿下大错。”
“您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呀!”
她越说越激动,而大长老更是满脸悔恨,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
“逆女!谁教你这么混淆是非的?”
“如果不是你帮助闻人太子作弊;如果不是你胆大包天,偷取解药给他们,他们也不会……”
姬无相忍无可忍,厉喝一声:“够了!”
大长老噤声,情绪却尚未平静下来。
父女两个都在犟着。
而曲泱却是指了指万蛊窟的方向,小声提醒:“那个……”
“好像没伤到蛊虫。”
裴弃肩膀上的银环蛇骄傲地晃了晃身子,扭成s弯的弧度:
「那当然啦!我们虫子只是没你们人类那么精明,但也知道危险来临要跑的噻!」
「小蛇爷爷可是发现万蛊窟有异动就通风报信了哦!兄弟们也都直接钻洞跑到土里啦!」
「等晚点回去,主人肯定会奖励我吃一顿饱肉的!!」
等蛊卫灭了火,众人发现窟底确实是除了黑土外,没有任何伤亡。
而聂怜舟和闻人渊两人灰头土脸,已经被浓烟呛昏。
姬无相给裴弃递了个眼色。
后者直接提了两桶加冰的水,就那么泼在了闻人渊和聂怜舟身上。
两人一哆嗦,逐渐转醒。
他们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已然中毒至深。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抓烂了,黑灰沾染,也掩盖不住露出来的皮肤上面斑驳的抓痕。
聂怜舟手指缝里全是自己的血肉。
他挖的深,有几处都能看到白骨了。
闻人渊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这会儿已经难耐得眼里全是泪了。
他挣扎着抓向曲泱的方向,努力爬着。
“泱泱,我好疼啊。”
“你不是最喜欢渊哥哥的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我这么疼啊……”
“曲泱,我不让你帮我写居学了好不好?我带你找凶手,我把追杀你的人全砍了!”
“你帮帮我……”
此刻的他,全然没有前几日嚣张跋扈的气焰。
闻人渊泪眼朦胧间,以为能看到曲泱担心地跑过来,心疼地抓着他的手呼呼。
他甚至还想听曲泱用软糯的声音在唱小曲儿哄他。
可都没有了。
曲泱只皱眉看了他和聂怜舟一眼,就跑到窟边观察情况了。
她好奇地跟蛊虫们交流,“你们怎么忍住没吃他们的呀?”
「嗐!别提了!他们中了小银的蛊毒,肉不是酸的就是苦的,难吃死啦!」
「对嘛子!你们下次送食物也用点心,怎么还能发生这种意外噻?」
「要不是我们机灵,都得去底下见前主人咯!」
「妹儿,哥就说练腹肌有用吧?瞧哥这腱子肉,他们带火把冲下来的时候,哥可是钻的最快的!」
蛊虫们争先恐后地邀功,曲泱也听得咯咯乐。
她捂住嘴,眼睛灵动地让人移不开眼。
而闻人渊却缓缓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到生命在流失。
他好像,抓不住那个人了。
可母后不是说,只要让她忘不掉自己,对方就会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
聂怜舟痴迷地看着曲泱的笑,伸出手缓缓抚摸着轮廓。
仿佛她人就在自己跟前,轻轻哄着他吃糖别哭。
可没等他尝尝糖的滋味,手背就被人狠狠一踩,指骨断裂。
聂怜舟脸色一白,固执地像是狼崽子一样,瞪向姬无相。
而被他盯着的男人抵了抵上颚,声音寒意满满:
“另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
“孤帮你挖了它好不好?”
生挖,可是比用毒毁瞎要赏心悦目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