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昔日香火胜,院内冷清窘关灯。
乡友酒友日日有,乡友媳妇麻烦有。
我们三人见庙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进去,没想到这一进去才发现这座庙宇很大,但是除了我们三人外,却再没有其他的香客,非常的冷清。
我们三人都是第一次来这座寺庙,不过小雨却好像了解一点这座庙的历史,但她也是听别人说的。
普门寺有着千年的历史,曾经香火很旺,源于寺中的舍利塔里曾供奉过,释迦摩尼的指骨舍利,当初寺院在为舍利塔举行仪式时,全国各地的高僧都曾来膜拜过,院中香火也曾鼎盛一时。
只不过在寺院当家师卧床不起后,这普门寺便慢慢的落寞了,以至于很多香客都不知道长春还有座普门寺。
普门寺并不是一座小寺院,占地面积没比眼下香火最旺的万寿寺小多少,但是就当前这寺院中的香客数量,只能用稀薄二字来形容了。
沿着寺院走了一大圈,别说这普门的偏殿还真全和,除了四大菩萨的偏殿外,城隍殿、财神殿、护法殿、玉皇殿等等。
普门寺的护法殿就在四大菩萨殿的下方,在东北很多寺庙的护法殿里,供奉的都是胡黄蟐蟒太爷太奶和黑妈妈的, 但都是安置在香客不易发现的地方,就比如万寿寺的护法殿就在一处很背人的地方,同时还用窗帘将里面的场景遮挡的很严实。
逛了一圈后,小雨提议上香,找到法物流通处后,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就在我们走这一圈的时候,也没发现有僧众,好多大殿外侧墙体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明显时多年没有修缮过了,和万寿寺的铜砖铜瓦完全没有可比性。
小雨表示不能第一次来没上香就走,所以我们就朝着僧众住所的方向寻去,在快到僧众住所的地方时,终于发现这院内出现我们三人以外的人了。
这是一位老比丘尼,当我们向其表示要上香后,这位老比丘尼拿出了一部老年机打起来了,在挂断电话后叫我们回法物流通处等着就好了。
等我们再回去后,终于开门了,里面是一位年轻的比丘尼,我扫视着略显寒酸的服务流通处,里面多少东西,和万寿寺相比,一个像奢侈品店,一个就像小卖店。在请香时,我以为这请一把三十只的中号香,少说也给五七十甚至更多,结果才三十块钱。
在请好香后,这位年轻的比丘尼问我们要不要去大雄宝殿拜一拜,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也掏出老年机,在拨打出电话后,叫电话另一端的人去大雄宝殿开灯。
我被这一操作给弄懵了,我也反应了过来,好像我们走这一圈,就没有一个殿时开着灯的,里面都是略显黑乎乎的,这普门寺是窘迫到什么程度了,连开灯都需要打电话摇人啊!
我们为了给寺院省电,快步去到了大雄宝殿,此时店内正有一位比丘尼等着我们,见我们进到殿内才把灯打开,待我们拜完了里面的三宝佛和十八罗汉离开时,这位比丘尼随即关灯跟着出去离开了。
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都是面面相觑的小声嘀咕着,这普门寺怎么会窘迫到如此地步啊。在将手中的香都插在了各殿门前的香炉中后,我们才离开了这座寺院。
在回去的路上,小雨突然提议道:
“等以后我们身边的缘主和香客越来越多了,就把他们都带到普门寺来,普门寺的僧众都是自己种地种菜的,这里一点商业的氛围都没有,我们要发动自己的力量将这普门寺的香火带动起来。”
小雨的这提议我虽说嘴上响应了,不过我心里可清楚,这么大的一座寺院,如果单凭我和小雨就能带动的得起来,我们得背负着多大的因果之力啊!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小雨又说:
“其实好多寺院香火都是因为当家师厉害,当家师都是能给香客看事和解事的,这就是普门寺的老当家师不行了,其实有机会是可以谈合作的!”
这话让小雨说完,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不过心里也认同她敢想的行为。在回到店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小雨将彩姐带给的好吃的都打包装车后,拉小彩欲要送其回家便离开了。
我站在店门口,呼吸着渐冷的空气,冰冰凉的空气让我的脑子有一种清爽的感觉,我开始回想这个“龙凤园”,这难道也是安排好的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又是寓意着什么呢,这没办法归到单纯的巧合上来了。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了,拿出一看是父亲,父亲知道我现在性子有些孤僻,没什么事情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在接通后,父亲说他在榆树老乡开的饭店喝酒呢,老乡的媳妇想找我看看,一会加我微信要我通过一下,又交代我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父亲的现在境遇让我不由的唏嘘了起来,曾经在我还上学的时候,父亲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老炮,可眼下却在净月一家机关单位的后厨做切菜师傅,月薪三千出头。
食堂的工作都是集中在三顿饭上,每天过了晚上的饭口后,没什么活的父亲,就去到老乡的饭店找其喝酒,喝开心了在回单位宿舍睡觉。
前一阵子听母亲说,父亲曾经的两位朋友,一位辉煌的时候经营着两家砖窑厂,目前在酒店后厨做洗碗工呢,一位曾经带着拆迁队四处拆迁肥的流油,目前在一家幼儿园当保安呢。
诶!并不是时代淘汰了他们,是他们自己的不思进取,让他们被淹没了在时代之下。这三人都是曾经拥有过上升空间和蜕变机会的,只不过却因为满足自己眼下的欲望,没有打破现有认知,而丢掉了许多的机会。
就拿我父亲来说,他在当年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却因为他的认知,而错失良机
一、02年是在父亲店的隔壁有一家当铺,这家当铺的老板欲要将黄金五十一克卖给父亲,表示父亲能买多少买多少,被父亲果断拒绝了。
二、03年,父亲在他所在的那条街人员非常的复杂,同时那条街的治安也是非常的乱,总有打架斗殴或者其他的恶劣事件发生,辖区的两位民警在调查案情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先找父亲问询情况,次数多了,其中一位民警向父亲提议,他和另一位民警联名举荐父亲进入到安工系统,被父亲拒绝了。
三、03年,父亲那条街有家网吧,网吧老板要去外地,想把网吧和其手续都转给父亲,被其拒绝了。
四、04年,一家彩票站,被欺负的在那条街待不下去了,老板想把彩票站转给父亲,又被父亲拒绝了。
五、05年,有人找父亲合作干ktv,又被父亲拒绝了,当时榆树还没有所谓的ktv,都是那种开放式的歌房,所有人都是坐卡座的那种,大家轮流点歌。
那时候的父亲,就是喜欢守着他的那个小按摩院,和十几个卖着皮肉的女人。就这五点,不用全把握住,随便把握住一点,那我们家的生活条件绝对是质的飞跃,我也没有机会去干什么服务行业了。
所以打破阶层的前提是,要先打破认知啊,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而错失机遇啊,很多时候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却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一辈子没有上升的机会。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微信上显示有人添加,这应该就是父亲说的那位老乡媳妇了。在微信上简单的寒暄后,我称呼对方婶子,这婶子表示明天上午来找我,要我给她发个位置。
次日上午,这位婶子来了,只不过她的嘴上都是泡,面容也非常的憔悴,整个人都是特别的焦躁,我咋一看以为这婶子是招东西了,待她在我对面坐下来后,才发现她只是单纯因为上火才这样的。
没等我主动为这婶子起卦查八字呢,这婶子便和我诉说起了她的情况。
这婶子比父亲的老乡小了十岁,眼下突然意外怀孕,可她老公和前妻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她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她老公却因为经济问题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在孕检的时候,大夫告诉她如果把这孩子做下去,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她为了自己的身体,非常坚决的要生下这个孩子。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家饭店的房租马上到期了,厨师的工资也已经欠了两个月,这两口子是没钱交房费,没钱发工资,而且是想借钱都借不到的情况,这父亲老乡却逼婶子想办法借钱。
眼下这婶子来求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他解决眼下的情况和麻烦。
我瞅着眼前的婶子,不理解她是怎么想的,她是把我当成阿拉丁神灯了,还是觉得我能借她钱和我说这些事情,我真的是有些无语了,这婶子也不是傻子啊,父亲到底是怎么向这两口子介绍的我啊,让其有这种认知来找我。
眼前的婶子看我迟迟没动静,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了。
这一幕我是真的懵了,我思索再三还是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v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