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既然珊珊累了,那我们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们下次再说。”说到这,南临海笑着走到南溪面前,“我们父女俩这么久没见面,刚好有些事我也想和你商量商量。”
南溪见全晓珊摆明了不想再继续,也不再等,率先走了出去。
南临海给了全晓珊一个安心的眼神,朝外走去。
南溪站在病房门口,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几年她虽然没有回去看南临海,但在视频里却偶尔见过,联系并没有彻底断掉,只是对南临海有些爱答不理。
再见南临海,南溪发现,自己的父亲比几年前老了许多,鬓角多了几根新长出来的白发。
南临海是一个注重形象的人,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几岁,但也扛不住岁月的洗礼。
“溪溪,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南临海语气一顿,看起来有些难为情,“珊珊救了你的命,我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想做我的女儿。”
“你也知道,她从小无父无母,当初她学校的校长把她的资料交给我的时候,我看着就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但没想到她这么懂感恩,竟然愿意用生命救你。”
说到这,南临海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说她只是想要有个家。”
“有个家……只是想要一个家吗?”南溪冷冷的勾唇,“她应该不止是要一个家,而是要京都南家的名声作为她的跳板吧?”
“溪溪!”南临海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她是你的救命恩人,爸爸怎么教育你的,人活在世,一定要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南溪轻轻一笑,“我知道有些事你不信,但我会找到证据的。”
“不管你信不信,全晓珊这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和珊珊相处的时间久一点,她这人虽然喜欢什么都藏在心底,但心思不坏。”南临海语气渐渐平缓下来,“你看,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她不但帮了我,还救了你,就算你不报恩,我身为你的父亲,也要对她表示感谢。”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你放心,我和她说过,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女儿,南家的财产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我们南家的唯一继承人。”
见南临海已经下定了决心,南溪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自己也差点被全晓珊的举动打动。
至少全晓珊是实打实的受伤,也的确是救了自己。
但这场车祸很蹊跷,在没有证据之前,她说再多只会给南临海的愧疚添砖加瓦。
“既然这事你都决定了又何必来问我的意见。”南溪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既然是认干女儿,那也算我的妹妹,我们得专门给她弄个认亲仪式才行。”
南溪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就下个月中旬吧,我看了下,是个认亲的好日子。”
“好,时间你来安排。”说完,南临海拍拍自己女儿的脑袋,“委屈你了。”
南溪笑而不语,看了病房一眼,不再多言,走了出去。
傅淮的妹妹还没回复。
南溪打了电话过去,却发现打不通。
她的电话被拉黑了。
这么焦急,傅淮的妹妹肯定有鬼。
南溪打算直接去找傅淮。
要不是傅淮妹妹给自己发消息打电话,她根本不会走到那个偏僻的街道,更不会被车“撞”。
一切都是巧合,那就不是巧合。
南溪走出医院,医院外,熙熙攘攘,车流和人群穿梭,繁华中透着一丝薄凉。
海城医院的对面是一家大商场,两边都很繁华,但一边是快乐,一边是悲伤。
就在这时,一声“滴滴”声,走过的人都看向声音来处。
傅司淮打开车门,朝南溪看过来。
他顺手把手上的烟掐灭,单手插兜,五官明朗帅气。
他身材高大,气质又好,走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他。
“南临海没为难你吧?”傅司淮偏头,看似随意的问。
南溪微微一愣。
后来转而一想,在别人看来,全晓珊是南临海的干女儿,而她只是一个孤儿。
全晓珊救了她而全晓珊却还躺在病床上,换做其他人都会觉得南临海会为难她。
“没有。”南溪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
“没有?”傅司淮目光笔直的看向她,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和南临海到底什么关系?”
南溪对上傅司淮怀疑的目光,镇定自若:“没有任何关系,我要是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些年至于在你身边受气吗?”
“受气?”傅司淮舌头抵了抵腮帮,眸光一凉,“南溪,当初可是你自己哭着求着要留在我身边的。”
南溪呼吸一顿。
当初的确是她以死相逼想留在他身边的。
“想留在我身边的是你,想离开的也是你。”傅司淮走到她面前,眼睫低垂,定定的看着她,“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傅司淮,你都有喜欢的人了……”
“弄错了。”傅司淮不耐烦的打断她。
“什么……”南溪愣住。
“我说,弄错了,许笙笙骗我。”想到这,傅司淮呼吸都不顺畅,“她骗我是……”
“骗你是什么?”
一阵冷风吹过,傅司淮棕色的瞳仁微微一颤,漫不经心的舔了舔唇。
“说了你也不懂。”他低低一笑,骨子里透出了一丝懒散,“溪溪,回到我身边吧,怎么样?”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微风吹过,猛的灌进南溪的喉咙。
已是初冬,微风也有寒意,南溪咳嗽了一声,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
傅司淮单手插兜,状似无意的拉过她的手,等南溪回过神,已经被他拉到了车里。
南溪反应了过来,伸出脚死死抵住车门,声音里透着慌张:“傅司淮,你想干什么。”
“收回你的脚……”见她穿着鞋抵住车把手,傅司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辆车,竟然就被她这么踩着。
南溪也不甘示弱,抬起下巴,死死瞪着他:“那你放开我。”
傅司淮就这么撑在她的身体上方,车门大开大敞,路过的行人看了个干干净净。
“你把脚松开,我放过你。”
“你先放开我我再把脚松开,不然我就叫人了!”
女孩眼睛瞪得溜圆,像一只张牙舞爪受惊的小兽。
傅司淮看着身下的女孩,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当初在这车里叫的比现在声音大多了。”
南溪的脸“蹭”的红了。
当初她为了留在傅司淮身边,借着酒劲和他发生了关系,那时候她连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东西。
但她没想到,傅司淮记得这么清楚,还在同样的车里“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