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不到两掌之数
作者:虾仁猛眨眼   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最新章节     
    望舒不想生,同样她潜意识就觉得自己生不出,被穿越局选中的原身往往就是各种程度上吊着一口气的,说白了,资质极差,这就是穿越者首先交的学费。
    何况瞅瞅自个这细腰窄盘骨,这古代儿生母死,生产就是鬼门关,她这困难户,风险何止翻倍。
    她撑起来看他,两人眼神相对,一瞬无言。
    他以指梳理她的发,神情平静,等她开口。
    望舒张了张嘴,又趴下来,才说:“老农说土地得肥,还得有天时人和,缺一不可,来年方可丰收。”
    她这地里贫瘠,旱地种不出水稻,别想了。
    “嗯,我没想丰收,只施点肥。”
    这话接得很现代!
    望舒猛地一惊仰起头看他,没想到正中他低下头的下巴,磕的一声,“唔!”秦修远捂着嘴唇,皱紧眉头,望舒连忙扒拉掉他的一手一看,倒吸一口气,磕着不知舌头还是牙齿,一嘴血了都!
    顾不上别的,连忙拿帕子擦了擦,发现下唇在流血,叠了帕子用点力压着出血口,再凑近检查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秦修远全凭她处理,被扒着下唇拿捏止血,见她一个劲往里看,出声安抚她:“没事。”
    好一会才止住血,下唇里外被牙齿磕伤,翻肿得厉害,见她居然找止血神药粉来撒,秦修远连忙阻止,“这药贵,我这没事。”
    毫不意外被赏可爱的闭嘴警告一瞥,药粉照撒不误,幸亏里侧不撒,不然他吞下去可不好。
    面白无暇的人,下唇伤痕红红还翻肿,白璧微瑕,见他无事人一般向她张开双臂,望舒系紧松垮的长衫睡衣,重新躺下去,“你这几天如何见人!”
    “说我和张三演练被磕的。”
    哥们你还挺单纯!“算了吧,一句话丢我和张三两个人的脸!”望舒叹气,“你这磕的哪止嘴唇,明明还有我的脸啊!”
    都怪他胡言乱语!“还有你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
    秦修远回想:“…施肥?顺着你的话说的…”
    她说丰收,肥地什么的,他觉得这个类比真妙,用了下罢了。
    “那…以后我…??”
    望舒没有拐弯抹角,“这个随你。不过要我怀孕生儿育女之类,恐怕就难如你愿。你要有别的想法……”她翻身到一侧,和他面对面,话还没说完被他掐了一把。
    “什么别的想法,胡言乱语!”
    “我总不能为终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你也一样,你要想做爹爹,在我这里大概是终不可得。”
    不要为这终不可得之物,在她这里困扰一生。
    怎么就说到不可得和一生这样沉重的话题来了。他涩口难开。
    “让医师来家里看看?”他把跑到身侧的人拉回来,“你是我娘子,别胡思乱想。”
    “没胡思乱想。”她来癸水时胸乳胀痛,但排卵期毫无反应,她怀疑自个是无排卵式的癸水……跟一个古人不好说明白……
    她前世排卵时隐隐有感,这辈子只觉得是淤血块,和痛楚。
    爹娘在她初癸后才决定让她嫁给他,她趴在脖颈处小声和他说了点,“…你肯定知道这个原因,我以前吃过很多药,是药三分毒……”
    未完的话里未尝不是生儿育女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偏偏男人装傻,“嗯,我知道。”秦修远摸摸她的小脑袋,“舒舒厉害,我才能娶到你。”
    能来癸水就属厉害?望舒麻了。
    第二天,雍城的几位大夫纷纷在秦修远跟前摇头,翻来覆去来来回回都是相似几句:“夫人宫寒,阴邪凝滞,胞宫瘀堵,极难有孕,坐不住胎。”
    似有所想,秦修远脸色还端得住,直到:
    “我能活多久?”望舒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倒感兴趣还能吃几年肉。
    “舒舒!”男人极为严厉。
    但几位老大夫看了看两人的地位,还是如实以告。
    “夫人年纪尚轻,养养心脉,未尝不能峰回路转。”
    “老先生,依你看,多久?”望舒想求一个大家都可以解脱的日期,目光如炬,语气冷静,对医师对秦修远,“我看过不下千次医师,生死早已看淡了。”
    老医师悲悯,“不到两掌之数。”
    五数一掌,两掌之数仅仅十年。
    “庸医!”
    秦修远当场就拍桌而起。
    从来未见过人动怒的望舒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几位围着她的老医师倒是见怪不怪。
    她捂住砰砰的胸脯,“吓死我了。”
    怒气未消的男人吩咐唐叔送客,坐下来给小妇人抚背,“不要担心,医师大都滥竽充数,学艺不精!”
    哦!望舒靠着他,打算想着台词去安慰一下男人。
    “你要吃好睡好,等我下次去寻些真有本事的大夫过来看看。”
    哦!
    “这些大放厥词的庸医,胡言乱语,枉为医师!”
    哦!
    小伙子,你不肯接受就不肯接受呗。
    夜里倒没再说想要她留着怀胎的事了,十分温柔体贴,两人相拥着,望舒颇有种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的感慨。
    刺史府的马场一望无际,郁郁青青。
    远处的拉玛神山,山腰以上白雪皑皑,山顶终年冰封,可见不可及,唯有它赠送的甘泉源源不断从山下一路欢腾,流经雍州各城,此处不过小小的一处支流,便滋养了一片丰茂的跑马场。
    身着长袖马面裙,头系红缎带的秦期期和另两名覆着面纱的少女已经在场上跑了两圈,眼见日中将至,日头越发毒辣,而偌大的跑马场除在瞎忙活的下人之外,只她们三名姑娘。
    多日如此。
    秀丽看了一眼姐姐,后者跑着跑着突然捂了下肚子,“哎哟,肚子疼…”撇下两人控马回了营帐,下了马急匆匆去了茅房,样子多多少少有些狼狈。
    “期期,让你见笑了,”秀丽抚住头,很为姐姐有些失礼的举止烦恼。
    “秀丽妹妹,人有三急罢了。”
    想起那两人白如霜雪的皮肤,秦期期提议,“日头毒辣,不如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
    秀丽本对跑马无可无不可,尽一份地主之谊罢了,听闻客人要回,自是安排回城事宜。
    “马场夏秋风光常在,不急一日,想来咱们随时来。”